杨清登时愣住,少顷才立马反应过来回言:“回陛下,正是先前您案几上那壶酒啊,奴才早就验过的,没有问题。”
应天成冷冷的望着他,唇边只是一缕淡薄的笑意,指了那杯子道:“你验过酒没有问题,那么这两只杯子呢?也没有问题?”
杨清面上冷汗早就渗渗而下,他躬身上前拜倒,而后执了两只玉杯在鼻尖仔细嗅了一嗅,随即放下便道:“陛下恕罪,奴才这就去查,今夜必然给您一个结果。奴才玩忽职守,少顷查出真相后,听凭陛下发落就是。”
到底是子默一旁看着不忍心,她知道杨清素来受皇帝器重,往日办事也甚为妥当。此次,也许就是受了突然蒙蔽而已。于是少不得转了脸过来,一面扇着手里的丝巾散热,一面拉了应天成的衣袖道:“陛下,您请息怒,不如先让杨公公去彻查此事,依我看,杨公公素来谨慎,此次也是被人陷害所致。还请陛下宽恕一二。”
杨清感激的望了望子默,但见皇帝脸上的焦躁之气稍微和缓一些,但愠怒还在眼中含着。一时不敢为自己申辩,杨清只是伏地贴面拜下,默然行礼,静听皇帝的发落。
应天成在左右踱了两个来回,猛然止步,性躁如狂:“一旦追查到主使之人,即刻回奏,胆敢在朕的御用酒水中下药,朕要亲自活剐了他!”
子默看了他神情甚是可怖,不由的离远打了个寒颤。杨清听得皇帝的旨意,言外之意是对自己法外开恩,一时喜不自禁,爬起来便应了一句:“陛下放心,奴才就是掘地三尺,也要将那幕后黑手给挖出来!”
应天成冷冷哼了一声,旋即挥袖道:“滚吧!记住,此事绝无下次!否则,你当知道后果。”
杨清身上一个激灵,仿佛一盆冰水兜头浇下一般,立住了脚步,躬身道:“是!奴才谢陛下恩典。”
子默只觉身子一会热过一会,这感觉让她有些难以自持一般的浮躁起来。应天成打发了杨清走后,伸手过来探一探她的额前,不由的缓和了语气柔声道:“朕送你回去,你喝的少,一会儿回了殿叫人起了冰过来送了酸梅汤喝下就好了。”
说罢,便将子默双手抱在胸前,大步走出了园子。楼兰在外面守着,见皇帝抱了子默出来,赶忙进去收拾了琵琶和宫灯,快步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