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清叹口气,心中知道淑妃的恨处,但他置身事外看的清,少不得摆明了眼前的情势给淑妃知晓:
“娘娘,依老奴说,您在陛下心目中的位置已经是非常重要了。这不,陛下特地遣老奴过来给您送这个白玉观音。说是下午冷落了您,请您宽心谅解才是。至于殷贵妃,眼下毕竟年少,不足以威胁到您在宫中的地位。您何不趁这几年好好经营人心,为陛下生下一儿半女的,也好稳固您将来的地位?圣心难测,她难道能永得眷顾?这以后的事情,大家谁也说不准不是吗?”
漱玉宫中灯树摇曳,正殿中金碧辉煌,象征女中富贵的神明发鸟羽翼美而妖娆,稳稳的立在淑妃平日端坐的宝座之后的墙壁上。
潘淑妃的眼睛透过珠帘,遥遥的看着那只美丽的鸟儿,少顷,忽然轻笑出声来:“杨公公,你看,那是陛下御赐给本宫的神明发鸟,她与凤凰,是多么的相似啊!甚至于,连本宫初见时,都以为那就是凤凰。”
杨清顺着她的方向看去,怔怔的看了半天,不由的跪下身来劝慰:“娘娘----不管是神明发鸟,还是凤凰,那都是陛下对您的心意啊。您又何必……”。
欲言又止,为的终究是那一层不能说破的差别。帝后,与帝妃之间,只一字之差,却千差万别,云泥之渊。
“是啊!本宫又何必介怀呢?”平心而论,淑妃也是难得的美人,一双大而透亮的眼睛,略含薄愁与隐忧,几年的宫闱生活,让她显得充满成熟妙龄少妇的风韵与颇佳的气质。
她此时眼神空洞,似乎充满了绝望与不安,望着杨清,许久许久,才轻轻笑着说道:“如果,如果我没有见过陛下对殷子默那样的神情,我也许这一生都会安心的做自己的淑妃。可是,为什么偏偏她要出现在我们之间?这宫里,不管陛下宠幸谁,不管她是怎样的美人儿,我都可以视而不见。因为,她们占据不了陛下高贵而桀骜的心。”
杨清眼间一热,便把头低低的压了下去。淑妃停顿了一下,继而换了一种全新的表情,坚毅的说道:“本宫要说,谁要跟本宫抢什么都可以,唯独是陛下的心,本宫----绝不能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