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又是怎么了?”皇帝威严的声音传来,一众束手无策的太监们纷纷跪倒。子默见他进来,身上的金色龙袍还没有换下,竟然是一副没事人的冷淡神情,心中一酸,哭的更加委屈了。
“你们先下去吧!”应天成无可奈何的挥退四下,余了杨清立在殿外伺候。
“起来吧!一大早的,为什么坐在地上?难道朕的寝殿没有地方可以坐?”一双大手,将子默在地上圈着抱了起来。
子默咬住下唇,心中恨怒并起,又气又羞,一时连话也说不出来。应天成随意的抱着她坐到床边,一脸冰霜的喝问:“不是来朕的含元殿做侍婢的吗?你看你自己,睡的比猪还香。满宫里这么多奴才,要是都像你一样睡到现在,那朕这皇帝也没法当了……”。
他这话半是澄明厉害,半是炫耀自己的恩德。想不到,听在子默的耳中,却是一种尖锐的讽刺。
不知道为什么,平日温顺的子默今天像长了刺一般,只觉心窝里都别着绣花针,哪里都不舒服。挣开他的环抱,她抽噎着坐到一旁。
“好了,默默,告诉朕,你这是怎么了?谁给你受委屈了不成?”应天成突然觉得自己善心泛滥了,原来铁石心肠也会慢慢变软?真想推开窗户看看,今儿个太阳难道打西边出来?
子默只是低头饮泣,鼻子里抽噎的厉害,单薄的小肩膀一时起伏不定的,教人看了心生怜悯。
应天成无奈的摇了摇头,起身准备去换下这一身庄严的朝服。相信历代的皇帝无论荒淫还是残暴,都少有荒唐到穿着龙袍低声下气去哄一个小妃子的。这样一想,他便立刻有负疚的心情涌上来。
一起身,低头便瞧见了自己身上的几点殷红的血迹,那地方,正是自己刚刚抱着子默坐着的地方。不知为何,他的心中突然涌起一种难以言说的喜悦来,那感觉,好像是......好像是自己其实一直盼望着她长大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