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种充满威胁的调令之下,很快从各县开始送人过来,虽然良莠不齐,但好在这个小集体总算能够勉强运转了,而徐远也彻底松了口气,生活节奏也开始慢起来,并且有时间做些别的事情。
其中一件事就是徐远早就想做的事,那就是成立特种部队!
让胡斌挑选了一些好手,将这些人集合起来训练,在未来,他们人数不必多,但是实力一定要有,一能打十不过基本要求,还得会各种语言以及各种武器。
语言的话目前活动范围实在江南西道,大体上都差不多,但也有少部分语言比较偏,而这就是他们需要掌握的,在未来对于他们的要求也会越来越多。
同时还从犯人之中挑选了一些江湖老手,有盗窃的,有杀人的,杀人是个技术活,那里一刀致命,那里百刀不死,他们最是清楚,这些都将是士兵未来要学习的,盗窃同样如此,让他们学习如何破解各类锁具,同时为了保持他们的神秘性,将优先挑选孤儿,并且隔离训练,而且徐远再次做出一个决定,那就是这些队伍的人员选择上面,绝非仅仅局限这些身家清白的士兵,同时也吸纳社会上的强兵强将!
而在他们开始训练后,有时徐远都难以找到他们,因为他们被富有深山生活经验的猎人带入深山,教会他们在没有粮食的野外生存训练。
而为了加强联系,徐远招募了好几个驯兽师,他们要训练信鸽以及猎隼。
虽然这一切的一切都需要时间,但是徐远有信心在未来,他们一定会让这个世界大吃一惊!
此时,徐远抱着一堆图纸笑眯眯的来到钱钊家门,刚想敲门他已经打开门,冷眼看向徐远道:“又有什么事?”
“嘿嘿,这不是想起一些新花样嘛,赶紧拿来给您瞧瞧,我不要多,您每样造个二十件!”
“呵呵,好大的口气,我没空,你找别人造吧!”钱钊说完就要关门,徐远谄媚笑道:“别啊,还不是您手艺最好嘛!”
钱钊脸一黑,对于徐远这种不要脸的精神也是没有办法,摊开图纸看了看,“呵!一件东西最起码要七天时间,还这么多,那我一年时间什么都不用干了!”
徐远笑道:“要不您教些学生?”
“滚!”钱钊粗暴的把图纸推给徐远立刻准备关门。
徐远用脚卡住门焦急道:“难道你要将你的一生功夫全部带进棺材吗?”
“那也是我的事!”
“那你可知道,就是因为你们这些老顽固,才使得千百年后倭寇都敢拿着朴刀说这是他们的工艺!因为咱们做不出来!”
“放屁!”钱钊一把拉开门看向徐远怒道:“小孩子玩意谁不能做!”
“但在千百年后确实已经再无人能够做出来了!”徐远幽幽叹道。
“哼!少拿千百年后的事情忽悠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什么主意,收徒这事儿没门!”钱钊掷地有声的说道。
“知道华夏为什么这么多灾多难吗?知道为什么老百姓总是受苦吗?就是因为有你这种老顽固在,你们冥顽不灵,你们不思改变,你们把那点小东西当成宝贝一样,你死了就跟着你埋进棺材,难道你就不想在千百年后还有人记得你吗?难道你就不想在千百年后你的名字和鲁班名字一样被人铭记吗?你现在本事再厉害又怎么样?你死后谁知道你是谁!”徐远毫不客气的把现实说了出来。
“你...我说不过你,你还是走吧,不然一件武器都别想从我这里拿!”钱钊冷笑道,说完转身离去,再也不听徐远的啰嗦。
徐远长叹一声,等看不到他身影了再把图纸放在地上转身离去。
目前的住处已经搬到了刺史府,牌匾也换了,变为徐府,不过里面可没多少人,除了一两个佣人,其余便是胡斌等人了,徐远刚进门就看到胡斌迎面走来,低声道:“已经准备好了!”
徐远眼睛一亮道:“哦!是在今日吗?”
“是的!”胡斌恭声答道,如今徐远身份陡然间提高,让一众兄弟都有些不太适应,好在徐远对他们依旧和以前一样,这才使得他们渐渐把不安放进肚子中。
“呵呵,布局快半个月总算能够收网了,走,一起看看去!”徐远当先往前面走去。
出了门,上了马,两人来到菜市口。
此时菜市口已经是人山人海,有士兵开路,徐远走到主座上坐下,冷眼看向跪在地上的犯人,此犯人身材好生魁梧,纵然跪在地上依旧如山一般,只不过此刻显得有些颓废,头发凌乱的披散,整个人弯着腰跪在地上一言不发。
眼看时辰快要到了,徐远扔了令牌,一旁刽子手舞动了一下肩膀,然后抖动了一下手中大刀。
徐远挑了挑眉隐蔽的看向胡斌,因为现在场面没有一丝异动,咳嗽一声站了起来道:“各位父老乡亲们,此人乃是土匪孟胜,江湖人称下山虎,此人为非作歹,杀人无数,给城内居民带来巨大的生命和财产损失,今日本官,就要让诸位见证,亲自斩杀此恶!”
“哗啦!”老百姓掌声雷动,却无人看到有一人低着头正缓缓往前走。
徐远等掌声少了后再次道:“请大家放心,只要本官在吉州一日,就保吉州百姓一日,谁敢拿你们一米一线,那就是和我作对,那就是和朝廷做对!”
老百姓再次鼓掌,对于徐远的好感度再次上升,因为现在站着的这个小年轻,自从管理城市以后城内治安就好了非常多,而且还主动免除明年的所有税收,这样的官谁不爱!
就在百姓欢呼之时异变突起,只见人群中一人猛的飞了出来,手中刚刀一刀砍死刽子手,接着又极其快速的砍断绑着犯人的手链脚链,搀扶着犯人起身,“大哥你怎么样?和兄弟冲出去!”
话音刚落,猛然间一股剧痛从腹部传来,那人双目圆睁,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之人后一掌推开,只见倒下的犯人立刻站起身笑道:“紫竹蛟孟羽,这一次你还往那里逃!”
“哗哗哗!”一小队士兵快速围了上来。
孟羽看向笑眯眯站在远处的徐远怒喝道:“狗官,你好卑鄙!”
“我卑鄙?唔,确实,我是有点卑鄙,但是和你们杀害无数庐陵百姓相比,我只不过做了我应该做的!孟羽,别反抗了,乖乖放下武器,我准许你和你哥哥见一面!”
“哈哈哈哈!”孟羽仰天长笑,笑声说不出的凄惨,猛然盯着徐远说道:“狗官,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说完一把刚刀舞的密不透风,很快便从围着的士兵中打出一个缺口,人影一闪就要离去,却被胡斌一脚从半空中踹下,孟羽发出一声惨叫,围观百姓顿时散开。
孟羽一个鱼打挺站了起来,喘着粗气道:“呵呵!狗奴才!”
胡斌冷哼一声,也不拿武器上去便与孟羽对打起来,胡斌武功有多厉害徐远是深有体会,平常人根本进不了他身边三米,但就是这么强悍的一个人与一个腹部中刀的孟羽竟然打的旗鼓相当!
徐远解开了虎子伪装成犯人带的手铐和脚铐,看着他们两人对打有些可惜道:“这么强的一个人不能为我所用,实在可惜!”
“要不,待会问问他可有归顺之心?”虎子试探问道。
“呵!”徐远笑了笑。
虎子见状便不再多言,只见场中已经快要分出胜负,孟羽毕竟有伤在身而且周围环境又不利于他,渐渐的体力开始不支,胡斌打的也是渐渐起了敬佩心思,在和他对了一掌后猛的退后道:“放弃吧,你逃不掉的!”
孟羽哈哈笑了笑,喘着粗气道:“卑鄙!老子死也不会被你们抓住!”说罢刚刀一抹脖子,一条鲜活生命彻底消失在天地之间。
胡斌眼神有些黯然,但是片刻后又恢复到漠然的神色,走到徐远身边道:“大人,罪犯畏罪而死!”
徐远深深的看了一眼胡斌,原本计划是胡斌拿刀制服孟羽,但是胡斌却没有这么做,徐远一想便明白胡斌还端着武林人的架子,来个公平对战,当下也不说他,只是淡淡的说道:“敬他是一条汉子,葬了吧!”
胡斌深吸一口气微微弯下腰,带领士兵准备把孟羽安葬。
徐远便与虎子等人回到了刺史府,却不见有一矮小汉子渐渐退出人群越走越远。
抓捕孟羽早就在计划之中,为了抓捕他提前散了快半个月的消息,当初孟羽离去的誓言让徐远感觉头顶如同有一把刚刀一般挂着,于是设计杀死孟羽的计划便开始实施,甚至为了防止孟羽逃走还准备了多种手段,比如虎子假装他哥哥孟胜,又比如在远处埋伏弓箭手等等,甚至在老百姓中都安插了几个高手,而这么做的原因就是孟羽足够强大。
能杀了孟羽那是最好的结果,最差的结果也要让孟羽受伤最起码短时间内不会来骚扰,庐陵不能再有不安全的因素存在,毕竟,马上就要过年了,这是徐远当刺史的第一个年,他不允许再发生让老百姓恐慌的事情。
孟胜毕竟也是当初攻城的主要犯人,徐远不可能把他给放了,同日被处死,听闻消息的城内百姓欢欣鼓舞。
下午的时候徐远便书信一封传到豫章,一是离家已经快三个月了还没有报个平安,得向骆小依说一声,二是马上就要过年了让骆小依准备准备过来一起过年,三是问铁牛一家要不要过来,把铁牛接过来徐远还是考虑铁牛有一把子力气,可以跟随钱钊学点手艺,同时也准备把还滞留在军营的那几个老外给接到这里来,还有一些老弱病残也需要妥善安排。
洋洋洒洒写了一大篇,徐远等到墨迹干了后便让胡斌找人送去。
等到胡斌回来后,徐远看到胡斌情绪不高,便道:“怎么?还在想孟羽的事?”
“唉,他们两兄弟到是情深!”胡斌叹道。
“可我们兄弟在这一战也死了几个,难道他们就比不上这些土匪吗?”徐远提醒道。
胡斌猛然间醒悟过来,苦笑道:“是,属下今后不会再有这种妇人之仁了!”
“胡大哥,你要记住,咱们是官,咱们和土匪是永远不可能坐在一个桌子上和和气气说话的,因为咱们背后站着的是手无寸铁的老百姓,那么多双眼睛在看着咱们,那么多家庭在指望咱们去保护,我们能做的就是握紧手中的武器,把来犯者全部杀了,这才是咱们当官的意义!”徐远坚毅的眼神看向胡斌,胡斌听的满脸冷汗,重重的点了点头。
“哦对了,马上快要过年了,如今城内并未彻底安定,所以我想让兄弟们辛苦辛苦依旧留在这里!当然,钱肯定会给够!”
“这...大人,兄弟们盼了一年了,就想过年回家聚聚,若是不让兄弟们回家,怕是大家心里都有些想法!”胡斌想了想还是有些犹豫的把兄弟们的想法说了出来。
徐远笑道:“我知道,所以我想再办另外一件事情,那就是把兄弟们的家人都接过来,在城内安排住处,这样以后在城外训练还可时时与家人团聚,也让兄弟们少了一些思家之情,你觉得怎么样?”
胡斌顿时惊喜笑道:“那可是好,这么一来兄弟们可就高兴坏了,我这就去问问!”
“嗯,若是有不愿意的也别勉强,到时调休便是!”
“喏!”胡斌躬身退下。
徐远坐在椅子上,茶桌上的茶水早已经冰冷,但是徐远却毫不在乎的一口饮尽,叹道:“队伍大了,毕竟不是黑帮也不是社团,如今凡事都得做两手准备却是还有些累!”颓废只是一时,很快徐远便调整了过来,站起来走到外面。
此时天上白云渐渐低沉下来,由白色变为了灰色,一直以来的雾气早已经不见,随着一股冷风吹来,冰粒滴滴答答的砸在地上,徐远伸出手接住几个冰粒,看着冰粒在手掌中融化,笑道:“下雪了!”
大康425年的第一场雪,就这么突兀但是又理所当然的从天而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