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图气冲冲的走了回来,用葫芦瓢盛了满满的水,仰起脖子饮了下去,依旧出气如牛。
徐远待他走了进来以后这才道:“叔叔,村长不同意吗?”
“屁大孩子,休息你的!”潘图想了想拿着锄头往外面走去。
徐远讪笑两声,此时屋内极其安静,他们都去做自己的事情去了,肉眼能够看到尘埃在阳光下沉浮,不一会儿徐远再次睡着,
傍晚睁开眼睛后,感觉手也能用点力了,心中放松不少,看来年轻的身体却是恢复极快,只能人没事能够和正常人一样就好,徐远从未这么珍惜自己的身体,以前在那个世界,熬夜,喝酒,抽烟,吸大麻等等等,什么对身体刺激大就玩什么,现在才知道自己是多么白痴,有一个健康身体是多么的重要。
不一会儿潘图回来,一个人坐在屋内不吭声,徐远原本想把梅子整容一下,但是想到他们也没有规定美丑,便放下了心思,而六子又是自己的救命恩人,想了想说道:“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我看到咱们村子易守难攻,组织村民一起抵抗他们也不是没有可能获得谈话的机会!”
潘图眼睛一亮,有些激动的站了起来,片刻后又颓废的坐下,“一群老百姓,翻不起风浪,再说他们可不止昨天来的那些人,真把他们给惹恼了,咱们这个村子里面人全部都得死!”
徐远沉吟道:“那就真的把梅子交出去吗?”
“那群畜生,我就算拼了命也不会把梅子交出去!”潘图怒道。
徐远又道:“如果你拼了命真能把梅子留下来还好说,若是不行呢,你岂不是白白丢了性命,不如这样,你去问问村里同样有女孩的人,看看他们有没有什么想法,还有六子不是认识那个李家的人吗?去那求助一下,然后你再想办法去乐平县求助,一方县太爷总不可能什么事都不管吧!”
潘图有些意外的看了看徐远,却并没有按照徐远所说的话去做,半响后才道:“我就知道你不是一个普通人,别的我也就不说了,我希望以后你要是有能力了,帮我照顾一下我的两个孩子,他们都老实的很,别被人欺负了!”
“呵,叔叔,瞧您说的,我就是一普通人,不过您放心,六子对我有救命之恩,有生之年我一定会照顾他!”徐远笑着说道,心里却是咯噔了一下,怎么听他这么说话有点托孤的意思。
潘图深深的看了一眼徐远,重重的点了点头走了出去。
六子和村里伙伴玩的开心,此时快到吃饭的点了,便跑了回来,看到徐远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对不起啊,我玩忘记了,不过你放心,明天我一定多陪你!”
徐远笑了笑道:“没事,你自己去玩你自己的,哦对了,能不能对我说说那个声音很好听的人的故事,就是咦...咦...咦...的那个人!”模仿的不像,却让六子哈哈大笑起来。
等六子笑够后这才说道:“他是咱们村的能人,据说当年还考中了举人呢!那可是老爷,咱乐平县县令见到他都得客客气气的,嘿嘿,我还是拖了他的福这才进了李府成为李迁的跟班!”
“哦,那他怎么没事就咦...那种,现在有没有当官?”
“哦,听说他后来因为喜欢了知府家千金,被人给打了一顿,然后他就消失了一段时间,再出现时是那知府千金成亲,嘿嘿,那女的听说可美了,然后他就跑了回来,吃在山里,睡在山里,没事就来叫唤几声!”六子坐在地上说道。
徐远哦了一声若有所思,目前的推测也只是他为情所伤,不愿意再面对这人世间的事情。
徐远又道:“六子,你们村除了前面那个出口,还有别的出口吗?”
六子使劲的摇了摇头,“没了呢,只有那一个出口!”
徐远点了点头,六子在这里从小玩到大的,他既然说没有出口了,那就肯定没有出口了。
晚上潘图回来,面容有些憔悴,坐在椅子上也不说话,徐远道:“他们应该很多人愿意把家里的孩子给他们吧!”
潘图点了点头,“女娃注定是别人家的,早给晚给都一样,而且他们家里女娃也多,不像俺家,只有梅子这一个女娃!”
徐远暗暗点了点头,看向他道:“那目前只有寻求李家庇护,然后再让县令派兵剿匪!”
潘图惨然一笑道:“李家?李家又怎么可能愿意为我而得罪那帮土匪呢,李县令就更别说了,若是真能叫来官兵剿匪,这群土匪也不会像现在这么强大!”
徐远长长的出了口气道:“不如这样,李家和李县令那边你先试试,你找来纸笔,我写封信你带给李县令,也许他会愿意出兵帮咱们这一次!”
“不用了,我已经决定了,今晚把外面的两个土匪给宰了,然后连夜把六子和梅子送出村子!”潘图红着眼睛说道。
“不可!”徐远脸色一变,“你若是杀了他们,那村子里面的人怎么办?他们肯定会被报复!”徐远此时才知道潘图经过下午村里人的所谓的背叛和不支持,竟然要走这么极端的路。
“他们都不管我,我才不管他们!”潘图语气冰冷的说道,看来也是对村里的人失望极了。
徐远语气更加沉稳,“事情还没有到那一步,而且你们又没有马,就算给你们跑,你们能跑得过土匪吗?就算想隐姓埋名,你又怎么知道他们不会找到你们?这件事得好好考虑一下!”
潘图无奈的叹了口气,“好,那明天我先去李家问问,再看看李县令的意思,先休息吧!”
徐远点了点头,看到他进屋,眉头微微皱了起来,如果手脚要是好的,还真不愿意趟这趟浑水,只不过,救命之恩在前,这几天又吃喝住靠他们帮忙,背弃他们直接离开,还真有点做不到。
“老天爷,你要玩我到什么时候啊!”徐远望向漆黑的夜空自嘲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