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匆匆,从生活的琐碎中流去,不见踪迹。它消失在马车奔走的痕迹中,又或是随着一根根红烛的燃烧消逝。
这些日子,青鱼也从二师兄的书信中得知了山门里的情况。大师兄在信中说山门里一切都还好,倒没有受到什么山下风波的干扰。五师兄崔如山的伤势似乎还没好,也不见他出现在众人的视线当中,偶尔出现,也是面色难看,时不时地轻轻咳嗽,看来是伤得不轻。
青鱼也从信中知道,明露也稳步修行,这才过了不足一个月,如今已经快通过了山门考核,天资的确不错。
听到关于山门里的事情,青鱼才稍稍有了一种释然,毕竟在这一路走来,也是极为劳费心力,有那种怀着打探心理而来的人,也有抱着其他目的而来的人,虽然都被二师兄打发走了,但与他们周旋,却也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这些天来,青鱼见识到了什么叫故做好人,也见识到了什么叫做脸皮极厚堪比城墙,但只有一点她非常确定,就是这些人都不安好心。所以,她急切的想要提升自己。
正值午后,马四将马车停靠在了边上,惬意地喝起了酒,微咪着眼睛,看着那边的人影,不知不觉露出了一丝笑意。此时,青鱼正半跪在地上,喘着大气,而她的手里正拿着一根木棍。
“这样还远远不够,剑可不是这么用的。”二师兄站在青鱼的面前,循序善诱。
青鱼主动要求希望能让二师兄教给她打架的技巧,二师兄也是极为痛快的答应了。考虑再三,二师兄决定将修为压制在青鱼之下,半实战半讲解地与青鱼进行对战。
虽然二师兄将自己的修为压制极低,但青鱼依旧不是对手,每每总被二师兄抓住破绽,瞬间击溃。
“打架可不是绣花,没必要弄那些花花肠子,直截了当就是最好的方式,不要拘泥于招式之中。”二师兄再一次挡开了青鱼的攻击,说道。
心里虽然知道,但这毕竟不太容易,青鱼虽然在心中叫苦不迭,可始终咬着牙关,只是按照二师兄说的思路,一次次的去做。
马四在一旁看着,自言自语般地说道:“真是一个勤奋的姑娘啊!”
时间过去,已然临近黄昏,马四看了一眼天空之后,说道:“二少爷,青鱼姑娘,该走了,时间不早了。”
“好的,知道了。”二师兄如同前几日般伸手拉了一把青鱼,应承着马四。
忽然,二师兄觉得有些不对,只觉得一道影子直奔而来,连忙转头,双脚用力,在半空中划了一个弧度,稳稳地落在了地上。
皱了下眉头,二师兄看着那个拼命刺出一剑的青鱼。
“哈哈哈!”马四看到发生了什么之后,转身大笑着离去。
“居然这样都没刺到。”青鱼很是郁闷地说道。
“什么时候开始的?”二师兄问道。
“前三天,当我发现你在拉我的时候极没有戒心的时候,我就这么准备着了。”青鱼说罢,将手里的木棍扔在了地上。
这些日子的相处,也让青鱼渐渐能听懂二师兄的话了,对答如流。
二师兄脸上露出一个极为难得的笑容,说道:“不错不错。”
“可毕竟还是没有成功。”青鱼想了想,说道。
马车渐行渐远,似乎永远不会颠簸一样,青鱼感觉很是劳累,渐渐地睡着了。
“二少爷,今儿个可是差点吃了亏啊,亏这丫头想的出来。”马四在帘外说道。
“是个可塑之才,真是不错。不就连你,都喊她青鱼姑娘而不是喊她大小姐了么?”二师兄也点了点头。
马四哈哈一笑,继续说道:“不过,二少爷,我始终觉得她不适合练剑,毕竟她身上少了一股子锐气,或许在二少爷的帮助下她能成为一个用剑高手,但我还是感觉她很可惜,不如二少爷传授她一些道法吧,毕竟这丫头也快凝气五层了,真是进步神速啊。”
若是从青鱼刚修行的时候算起,这般速度,虽不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总有些天资傲人之辈能达到甚至更快,但也称得上是神速,极少有人赶得上。
虽然这其中有二师兄教导有方的原因,但青鱼的努力,却也不容忽视。
二师兄想了想,说道:“我本就打算过几天传她道法,这个是自然。马四啊,不知道你见过雪狼没有?”
“二少爷说的就是那些藏在树林里的凶狠家伙?这我倒是没见过,听说可厉害哩。”马四答道。
“还记得那一日与我比剑的少年么,他给我的感觉就像是面对着雪狼,那少年行走时,步伐稳健,看似很慢,却总给人走得很快的感觉,这就像是雪狼,即便是修为再高,也不会浪费自己的体力。”二师兄说道。
“您的意思是,青鱼姑娘像雪狼?可她……”马四有些不可置信地问道。
“是的,尤其是她刚才刺我那一剑时候的眼神,很冰冷,也很冷静,因为她心里清楚,盘算了这么多些日子,就是为了刚才我一丝松懈的那个机会,这样的人,很可怕。雪狼,那可是一种凶狠的玩意,若是被抓住了机会,它就能转眼咬碎你的喉咙。”二师兄说道。
“可这与那少年又有何相似之处?”马四还是有些不解。
“雪狼这东西,不仅凶狠,而且狡诈,这丫头,每一次与我过招,都像是拼尽了全力,也很认真,但却有一点很为关键,就是她都保存下来了体力,为了最后这一刺,保存下来了足够的体力,这点难道不相似甚至相同吗?”二师兄反问道。
这时候,马四恍然大悟,猛地一阵大笑,说道:“这丫头真是厉害,若是对手的是我,若我的修为与她相近,说不定我就被她干掉了。”
二师兄却没有说话,也没看书,只是默默地端起了车里的酒,开始自饮了起来。
沉默了许久,二师兄才问道:“酆都快要到了吧?这都快一个月了。”“差不多了,再翻过那座山,就差不多到了‘鬼门关’了。”马四说道。
二师兄也没接着说下去,只是看着青鱼,脸上的表情依旧严肃,忽然,他提起笔,奋笔疾书,写下了什么东西,放进了一旁的竹筒里。“记得,明天送信回去给大师兄。”二师兄将竹筒递了出去,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