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会说的。”
苏洛想。
“一定不会说的!”
苏洛回到家。
上了一天的课,果然是比整天躺在床上刺激多了。
她把书包放在架子上,“不过,累了躺在床上还是万分惬意的呢!”说着整个人仰面躺在床上,眼睛闭着,突然感到人生是无比的自由。
几分钟后,她睁开眼睛,瞅着天花板上面的莹白色的图案发呆。
那上面绘的是希腊的女神,因为奶奶对宗教十分着迷,所以这些东西看起来都是十分玄乎的。
她看着不禁醉了,再也没有比文艺复兴时期的那些画手们更能捕捉女人的美与灵气了,画板上的每个色彩,都充满了怜惜与炽热。
她歪了一下头,看到了那个用维尼熊图案包装纸包着的礼物,突然记起来:那还是陆子颢第一次塞给她的。
一直放着,到现在还没有拆开来呢,上次骗陆子颢说拆了,不知道他发现了没有。
于是坐起来,拿起了那个礼物,小心翼翼地拆着,不得不说,陆子颢对这个包裹得还真是费了一番心思,她拆了好一会儿,当她打开到最后一层包着的纸时,心却无比地兴奋起来,她慢慢地轻轻地打开了最后一层纸,发现里面是一本徐志摩诗集,她抿着嘴笑了一番。
“没想到醉心数字的陆子颢还有这么柔情的一面。”
“洛洛,吃饭了。”
正当她要翻开来看时,客厅里传来了奶奶的声音。
“哎啊,来了。”
苏洛从床上下来,随手把那本诗集放在自己的书架上。
“今天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奶奶边给苏洛盛汤边问。
“还好,没有什么异样。”苏洛弯着眉眼笑道。
“那就好,千万记着不要做剧烈的运动,体育课什么的就请假,老师会批准的。”
苏洛听到这话“噗嗤”一声笑了——清远的A班,是和“体育课”绝缘的。
她还是点了点头。
“哦!”
突然,苏洛叫了一声。
她几乎是瞬间想起来了!
“奶奶,你还记得那时候在医院里有一大捧花吗?”
“花?什么花?”奶奶疑惑地问。
“就是我在医院住院手术前捧回来的,当时就放在一边了,现在却不知道放哪里了。”
“啊?那么久了,估计也枯萎了。”奶奶漫不经心地说道。
“哦,是啊,都没有根,肯定都干枯了吧。”苏洛说着,眼神闪烁着失望,她还真是太不待见陆子颢呢。
其实那束花在转病房时就被遗忘在那里了,这些天病人换了几拨,但是没有人碰那束花,那束花也没有枯萎,因为,陆子颢送苏洛的花有好几层,第一层是在自家的后花园摘的,根部包了营养液,纵然这样,保质期也不长,底下的几层都是自己用心一朵一朵折起来的纸花,当然也间接插了几朵郁金香,以假乱真,它们还真瞒过了观众的眼睛。
现在,它们被给这间病房检查的护士抱走了放在了一个自己的大的DIY花瓶里,每天都浸着医院里的阳光,只是,到底会是谁,来知晓这束花的秘密呢?
这个世界上,或许没有谁,比陆子颢更适合作风一样的男孩了。他的愤怒,鄙弃,不甘,痛苦,全都注入到自己的膨胀的血管中,他喜欢那种迎着风奔跑身体不断加热最后体液鼓出的感觉,就好像——无可救药后的百毒不侵。
他又一次跑着,这次没有任何的意念,只是,单纯的,想听听,风的声音。
其实,他很不理解一个问题,苏洛这次失忆仅仅是为了亲情为了父亲母亲吗?若是这样,她大可不必让所有人知道,只要在家里表现失忆就可以了,还是,她想要知道那个她心动的人是否也在为她心动?
他想到这个问题笑了,陆子颢啊陆子颢,男人何必太聪明?
既然守口如瓶了,就表示自己早已经被判出局了吧,他想,瞬然,扬起了头,张开了嘴巴,让扑面而来的空气大口大口地灌进自己的体内,这种感觉好比吞灭了一个宇宙。
而此刻,二宫和也在远处注视着这个男孩,坚定的眼神里闪过一抹怜悯。
这是,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