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乱的音符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和谐过。
如释重负!
“你知道吗?要是这个时候——林幂,还跟我爸强(jiang),我爸肯定会暴走的!”
张娇然嘴角斜斜地扬起,郑重其事地对尚轩说。
“哦......”
尚轩心里悸了一下,佯装淡定地整理起自己的笔记。
其实,他才没被张三笑的气场威慑到,只是觉得,林幂会不会被逼得拿起椅子砸下去,现在看来,一切,还好,就没有理会张娇然了,虽说是和张娇然有个规定在学校里必须装作很好的样子,但尚轩就是做不到。
陆子颢轻笑了一下,从林幂的桌上捞过一本书,随意地翻开其中一页,嘴角又跃动了一个弧度,虽然轻蔑,但是很好看。
“还没有傻到家嘛。”他自言自语道。
林幂一路昂着头回家,她没有狂奔,反而觉得很解脱,反正和张三笑也是正面交锋了一把——请大家原谅林教头的短浅目光吧!
路再长也是能走到家的,因为是被张三笑赶回来的,所以踏入家门还是正常上课的时候,孙梅一脸疑惑地望着林幂。
林耿由于业务不在家,林幂往家里扫了一眼见老爸不在,顿时心里就有了一种惧怕感。
这是种很奇怪的感觉!
孙梅见林幂这么早就回来吃午饭,当然很奇怪,就问:“今天又被劝退了?”
“嗯?!没......没有!”
林幂条件反射式地问道,没有老爸庇护,当然不能跟老妈说,不然,还不被赶着满大街跑。
“额?那你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
“清远今天换校长了。”
“!!!!!”孙梅听到后整个的心情是这样的。
林幂见老妈一副想把自己从头看到脚的眼神,接着说道:“现在校长是张三笑啦!”
“啊!?”孙梅真的被这消息震惊了,于是脑中马上对接到曾经就是他让林幂退学的事再对接到林耿一直要抗争的对象都是张三笑!以母亲的敏感功能瞬间得到林耿所做的一切都付诸东流了啊!
孙梅的手脚开始发凉,忙把双手在自己身上擦了擦,把双脚在地上跺了跺,转身跑到了卧室。
林幂一脸茫然,不对啊?老妈一般情况下不是要来揪耳朵的么?
“喂?”对方拿起手机问。
“出事了,你快回来!”孙梅的话中充满了不安。
“我这......”
对方已经挂了电话。
“会还没开完......”
林耿打起了腹稿:老婆一直是那种很明事理的主儿,这下连话都说不清,想必是定然遇到sos情况了?!
于是马上站起来和会议的举办人陆宇打了个手势离开,陆宇对林耿很是大度加上是合作伙伴就点了点头。
林耿拿起了公文包奔出了会议室钻进了车里猛踩油门向家中飞驰。
“阿幂,等下你爸回来你要一五一十都说出来,你知道吗?”
孙梅表情凝重的对林幂说。
“嗯。”林幂回答,心里却在嘀咕,难道真的闯祸了?不会吧,大不了去别的学校念呗?
就在林幂在心里打着小算盘的时候,门被急促的推开,林耿面色慌张地冲进来,一手提着包,一手扯下领带,脱下西装扔给孙梅,随即端起了桌上的一杯茶灌下去,放下包往沙发上一靠,眼睛微微地闭上,呼呼地喘着气。
看得林幂是一脸的问号,难道老爸也遭事儿了?
孙梅把衣服挂起来,又倒了一杯水放在桌子上,做完了这些事,孙梅双手交叉叠在一起,嘴唇紧闭。整个环境下似乎只有林幂是一副怡然自得的状态。
“出什么事了?”林耿眼睛微微闭着,神色却是万分的紧张。
“清远校长今天换了。”
“换了?!”林耿在沙发上浑身剧烈地抖了一下,眼睛也是潜意识里蓦地一下睁开,他喉咙发紧,“换谁了?”
“张扬。”
“张扬?!”林耿这下是彻头彻尾地清醒了,这是他最不希求也是最不愿意相信的最恐惧并且危害度极大的一个局势!
他几乎是在整个情绪癫狂的状态下,拨了井凡的号码,可是听筒里传来的是:“对不起,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
林耿的手一下子软了下来,瞬间全身都瘫了下去。
“我要出去一下!”
林耿立马抓起西装冲进了门外,领带什么的都落了下来。
林幂在一旁眨巴着眼睛惊诧地看着。
她到现在还没有弄清楚状况,她怎么会知道,此刻张三笑对她的驱逐到了何种程度?!
瓣花城的中学是不准接受被清远上书的学生的。
这个,林耿知道。
所以,他才这么急着去找井凡。
不过,这和所有的商战剧不同的是,林耿来到井凡的家中发现里面已经没有人了,楼下的人告诉林耿,刚刚看到一家人走了,不知道是不是去旅游了。
旅游?!
可是,号码注销了!
井凡果然是十足的腹黑!
林耿在外面游荡,心灰意冷。
果然,他们的关系,是比巧克力曲奇饼干,还要脆弱!
深秋的季节里,人们的心大多会有一些多多少少的忧伤,自古逢秋悲寂寥,所说的,无非是林耿此刻的心情,本是中午,路上也是人际萧条,林耿匆忙套上的西装,不知什么时候起打上了褶皱。
他神色倦怠,头发被风吹得杂乱不堪,伫立在这秋风中,看上去特像一夜之间破产的富翁,偶尔的路人也是扭过头来看他。
他沿着街上的餐饮店走着,现在,他不知道自己需要什么了,他漫无目的地朝着路边的招摇的营业厅看。
他经过一个酒吧停了下来,是因为这名字确实是雅俗共赏——“酒仙阁”。
他笑了,惊觉这个世界上还有这么看起来十足的土却又对他有着吸引力的吧名,遗世独立的就像湘夫人,不禁对经营这家酒吧的人默默地赞赏起来。
这时候竟然还有这等闲情,他自己也吓了一跳。
酒于男人,果然是很好的一剂良药啊。
他走了进去,向柜台要了一杯威士忌,坐了下来,吧台的调酒师看起来很是欢快,手脚麻利,在林耿面前炫技炫的好不自在。
林耿抿了一口,他不是个嗜酒如命的人,如若不是在生意上的酒局,他是断然不会去接触这种酒精类饮料的,对于品酒,便也没有多大造诣,酒在口中,刺激到舌尖上的神经,舌尖有点微麻,他吞了下去,感觉不错,接着喝了一口,再喝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