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远与林晓筱许久不见,手牵手聊了许久,各自将这些时日的事情互相倾述。
陆远看着林晓筱仍旧脸色苍白,身子也消瘦了很多,不由很是心疼,连声问道她的身体怎样了。
林晓筱笑道:“有师父师伯在,自然没有问题,师父说我是少有的九阴之体,不能修行过于刚猛的术法,我依着她自小教我的功法修炼,已经好多了。”
陆远自责道:“都是我,一路没有照顾好你。”
林晓筱摇头道:“怎么会,是我自己不听师父的话,乱七八糟学了好多,却给大家添了乱。”她见陆远仍旧垂头丧气,连忙柔声劝慰道:“你看,我不是好多了么,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陆远点点头,静静握住林晓筱的手,只觉得柔若无骨,修长滑腻,恨不得将所有的呵护都给她,帮她承担所有的苦楚,可是他仍是什么都做不了。
林晓筱突然不安的看了看天色,推了一把陆远道:“师父每日太阳落山之后都会来看我,你快走吧,不然被师父撞上了,又节外生枝。”
陆远不悦道:“你师父也太霸道了,你是她的弟子,又不是她的物件,为什么不让我来看你,诚然我一开始是莽撞了些,可是也不能因此就将我定义为坏人啊。”
林晓筱秀美微微蹙起,面上闪过为难之色:“师父她老人家确实十分固执,可是,她总是我师父,教诲我,照顾我。”她又抬头道:“你让我好好和师父再聊聊,我慢慢的会说通她的。”
陆远不好再说什么,满面都是不舍:“那我随师兄去西北勘察,你好好养身体。”
林晓筱点头答应,面上难掩失落:“说好我们一起仗剑江湖,都是我的拖后腿。”
“胡说什么呢。”陆远打断她:“等你好了,我们有的是时间,到时候林女侠大显威风,妖魔鬼怪闻风丧胆。”
林晓筱忍不住一笑,容颜娇美不可方物,陆远顿时就看呆了。
他又紧紧的拥住林晓筱一会,在她皎白光洁的额头上印下深深一吻,才松开满面绯红的少女,爽朗一笑。
“晓筱,安心养身,等我来接你。”
说完向窗外纵身一跃,再次化作略肥的飞鸟,离开了九嶷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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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连山西北,是一大片平原,山脉阻挡了风沙的侵袭,水草肥美,风景壮阔,西夏国多为游牧民族,性情豪放,不似大宋国重文轻武,陆远与夏昊混迹其中,虽然没有查到太多的线索,却十分喜爱这一片西北风情。
两人留宿在草原中,对饮着牧民送来的酿酒,望着远处苍茫之景,心中一片开阔。
“这样和睦的景致,如果因为妖魔作祟,打破了这片宁静,我第一个不答应!”陆远不由感叹道。
夏昊唇边起了一丝苦笑,摇头道:“说到底,若是真起了乱,也未必就是妖魔所乱。”
夏昊对上陆远询问的目光悠悠道:“古往今来,中原九州多少战乱,其中虽有妖魔作乱,可是更多的却是人与人之争,国与国之乱,有时候,不知道是不是人心中的魔,反倒多一些。”
陆远思索着夏昊的言语,心中了悟,想着将要面对的未来,面色也沉重下来。
夏昊手指轻抚酒碗,敲了几下,才开口道:“这西北大地纵横着几条大的山脉,均是上古传说多发之地,玄妙甚多,人迹罕至,若那妖王图谋什么,乃是最好的隐匿之地,查了这么久都没有线索,实在是令人头疼。”
陆远便宽慰道:“功夫不负有心人,师兄勿要心急,当初我和晓筱在南海中寻找蓬莱残境的时候,也是几乎绝望,终究不是被我们找到了。”
夏昊苦笑道:“话是这么说,可是时间不等人,我们虽然将魔军歼灭,可是魔尊炎阳仍旧隐藏在辽国之中,只怕仍旧在图谋不已。”
陆远明白事态急缓,也叹了一口气:“说起来我很想念阿斐啊,他总是背着许多宝贝,说不定就可以帮上忙。”
“阿斐?”夏昊问道:“就是你说的那个文昌星转世。”
“恩。”陆远脸上闪过一丝古怪:“说起来他还是我们师叔祖呢。”
夏昊脸上也不由的一抽,羡慕不已:“能被祖师爷亲自收徒,当真是福分啊。”
陆远愤愤接口:“最过分的是,他偏偏什么术法都不学。”
“啊!”夏昊脸上露出对暴殄天物的谴责:“这样过分的奇葩,真想见上一见。”
陆远便道:“有啥好见的,文气的很,长了一副读书人的呆样。”说完往远处一个人影一指:“呶,就那副模样,连背上的箱都是一个形的。”陆远突然呆住了,伸手揉了揉眼,惊道:“是阿斐!真的是阿斐。”
说着不管同样吃惊的夏昊,就发足狂奔出去,一边跑一边大喊:“阿斐!阿斐!公良斐。”
可是草原上的那个人影充耳不闻,晃晃悠悠的蹒跚前行,仿佛丢了魂一般。
陆远赶到那人的前面,一把拦住了他,可是他仍旧没看见一般,直直的撞向陆远身上。
陆远一把扳住那人的胳膊:“喂!阿斐!你不认得我了?”
那人茫然的抬起头来,清秀的脸上一片茫然之色,眼神空洞,仿佛看向一片虚弱。
这人确实是公良斐,形容消瘦,面色憔悴,神情有如失魂。
陆远不由心中一紧,无论怎么唤,公良斐只是呆呆不应。
夏昊也已经赶到,抓过公良斐的脉搏感受半晌,才道:“身体无碍,机能良好,却对刺激没有半点反应,看这幅样子,怎么像传说中的失魂症。”
陆远想了想:“他昔日因混炼散了魂,得祖师爷用护魂草相救,却不知怎么又到了这里,变成这幅模样,难道是后遗症?”
夏昊点点头:“原来是真的丢了魂。”他又交代陆远道:“你在刺激刺激他,看看有没有反应,捡些他在乎的事情。”
陆远一拍手掌道:“有了,待我来刺激他一番。”
说完就对着公良斐问道:“阿斐,落尘呢?”
公良斐的瞳孔瞬间放大,眼中闪出了光,五官也生动起来。
只见他的面色表情百转,懊悔,担忧,思念,悲伤,他抬眼望了望天边的雪山,慢慢的吐出言语来。
“我。。。要。。。去。。。那。。。找。。。她。。。”
落尘在雪山?!
陆远一惊,那岂不是妖王才英也在。
陆远既因为朋友的模样儿难过,又因为找到了线索而高兴。
他转过头纠结的看着夏昊。
“师兄,我们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