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御何罪至死?”妃一池问道。
“在军中与人私通,犯了军规,理应接受军法处置!”朱权有些发狠的说道。
“与人私通?王爷,您还真是高明啊!您杀了单御,也就是把我孩子的父亲在他出生前就给杀了,同时也昭告天下我妃一池做人不检点,恬不知耻!这就是您所谓的原谅吗?怎么小爷总觉得这是变相的惩罚呢?”妃一池嘲弄的笑着。
朱权惊愕,这是在为单御开脱?还是承认了自己与单御的关系?想着这些他不愿意想的事情,胸口愈发抽搐的厉害,他不想再说什么,也不想再知道什么了,于是转身离去。
想到刚才的一切,妃一池仍心有余悸,本想继续装昏迷,等朱权走了后再做打算,事情发生的太突然,她实在没有想好要怎么跟朱权解释怀孕的事情。却料单御竟会将此事承担下来,虽然方法有些冲动,但确实是帮了她一把,也算是铤而走险了。妃一池有些感激的看了眼单御,此时的单御也正在看着她,四目相对,妃一池赫然发现单御的眼神饱含了悲伤,令人不由怜悯!
看着此景,理沐城一直挂着邪笑的脸也拉了下来,眉头微皱,双拳捏得更响,目光凝视着单御,眸底寒光乍现,一抹寒光一闪而过,随之便离开了营帐。
“单御自作主张,请先生降罪!”单御竭力收敛那悲伤的眼神,不敢再与妃一池对视。
妃一池感觉到单御异样的异常,莞尔一笑,道:“单御救了小爷,小爷哪还会降罪与你?说起来,小爷还应该多谢单御的救命之恩呢!”
看着妃一池如此娴静温柔的笑容,单御的心情也稍稍好了些,嘴角终于也挂起了一丝笑意,眼中的悲伤稍稍淡去。
“主人,如今宁王已经发现了咱们的身份,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咱们好不容易进行到这一步的计划,难道要就这么放弃了?”一旁的雏菊有些担忧的问道。
妃一池微微蹙了蹙眉,思索了片刻,道:“当然不能,若是放弃了,那便是亲手推离了那些原本可以成为咱们心腹的人。看王爷刚才的表情,咱们应该暂时还不会有事,当下,咱们必须先把这个麻烦解决掉。”说着轻抚了抚平坦的小腹。
单御着急,道:“先生不可啊,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就更没有牺牲这个小生命的必要了!”
看着单御紧张的样子,妃一池心有不忍,但一切若以大局为重,却不得不做出牺牲。凝了凝神,道:“有他在,多有不便,小爷不想再经历这种惊心动魄的事情了。”
“这次是单御疏忽,但单御保证,绝不会有第二次了,请先生再给单御一次机会!”单御恳求道。
妃一池眼中划过一抹忧伤,道:“单御不必做到这个份上,这本与单御无关,却让你无辜背了罪名,小爷已是过意不去,怎能再让你为小爷费心呢?”
“先生……”
“单御无需再多言了,这件事,小爷心意已决!”
单御本想说些什么,却被妃一池坚定的打断。
这时,雏菊道:“主人,您已经不能拿到这个孩子了!”
妃一池和单御都有些疑惑地看着雏菊,雏菊继续说:“主人,您怀孕的事情宁王已经知道了,而且他也认定了单御便是这孩子的父亲,咱们且不管这孩子的父亲到底是不是单御,但若是您此时流了产,宁王定会怀疑单御的话,那时,主人岂不是害了单御!”
妃一池有些吃惊,这么显而易见的问题,她居然没有发现,难道怀孕了脑子也不好使了!
“可时间迫在眉睫,在王爷决定要杀我们之前,我们必须把所有事情做好,现在还不知道燕王那边会不会出什么状况,交兵的时日也尚未敲定,若是再出现个昏迷什么的……”妃一池有些焦虑,心烦意燥。
单御思索了片刻,握了握拳,道:“先生,这件事情就交给单御去办!先生与雏菊今晚就着手将计划提前,单御保证明日便能将这个计划完美收官。明日日落之前,咱们在蕴裘的客栈集合!”说罢便迅速出了营帐,速度之快令人膛目结舌,乃至站岗的士兵都没能看到。
“单……”妃一池想要叫住他,却已不见他身影,心中焦急,怒骂道,“这个单御,怎会如此冲动,那可是朱棣的军营,而且还有个凤仪葵在,他到底想干什么?难道他不要命了吗?”
“希望单御不要出什么事才好!”雏菊也担忧看了看门口,接着又小心翼翼地问妃一池,道,“主人,咱们真的要将计划提前吗?”
“事到如今也只能这样了!”
翌日清晨,朱权的营帐里,众将领静静的站在那里,不敢说话,朱权拽着手上的信笺,双眉深锁,狰狞的怒容,恐怖的气氛围绕着整个营帐。
愤怒,他当然愤怒,他一直敬重的“非一池”,不但是个女子,而且还是江湖上鼎鼎大名赏金猎人妃爷。这些都不算什么,最让他难以平静的是,从某种意义上讲,他根本从来就没有认识过“妃一池”这个女人!
这个女人,擅自闯进了他的生活,擅自偷走了他的心,如今又擅自的离开。这些所有,都未曾与他商量过,曾经,如今,所有的事情,都只是她精心布的局而已,最终离开,也不过是留了一封书信。
这算什么?
朱权很生气,气得有些发抖,他颤抖的手指碰到了茶几上的另一封信笺,眉头蹙的更深,猛然从座位上站起。
我朱权怎能任由一个区区小女子摆布!他心里这么呐喊着。
“沐城!”朱权唤道。
“王爷!”理沐城应道。
“本王命你速带三百人马前去阻止军师他们的行动,将他们活着带回来!”朱权命令道。
“是,王爷!”
理沐城嘴角划过一抹诡异的笑意,随后便离开了营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