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是洗茶,将开水倒入紫砂壶中,又迅速倒出,开水再次入壶,水要高出壶口,用壶盖轻轻拂去茶末儿,谓
‘春风拂面’。其次是封壶,盖上壶盖,用开水遍浇壶身。然后分杯,接着‘玉液回壶’,将壶中茶汤倒入公道杯,使每一杯茶都拥有一致的色、香、味。最后分壶,将茶汤分别倒的闻香杯,茶斟七分满,可保持茶香的清新。”
妃一池将茶汤倒入品茗杯,轻轻拂袖,将茶托推置朱权面前,道:“王爷请品尝!”
朱权微微一愣,收回了目光,接过茶托,拿起闻香杯轻嗅,余香缭绕,清香扑鼻。他拿起品茗杯轻啜几口,细细回味,脸上露出惊奇的笑容。
“神奇,真是神奇,明明只是茶具不同,而这次的茶香却远比上次浓郁清新,品后齿颊留香,回味甘鲜,口感润爽,真是太神奇了!”
“茶具对于茶道来说,是很重要的,就像棉衣对于冬天的我们一样重要,”妃一池嘴角噙着笑容,眼中直视着朱权,道,“王爷差不多也该讲正事了,您找小爷来应该不止是为了学习茶道而已吧?”
朱权一愣,随之微微一笑,道:“先生真是料事如神,看来,本王还真是没有什么事情是能够瞒得过先生的。”
朱权放下手中的品茗杯,嘴角微翘,满意地笑了笑,接着说:“不过先生的茶艺还真是没话说,本王对先生茶艺的赞赏可都是真心的。”
妃一池认真地听着,等待这朱权接下来要讲的重点,完全没有插话的意思。
“本王请先生过来主要是有事相商,据探子回报,朱棣最近秘密召集了一批江湖死士,好像在密谋什么渗透行动。本王和沐城都认为朱棣或许是想安排这些武林高手渗入敌军和盟军的内部,以保他的大权不会被撼动。若真是如此,本王担心他的人会潜入咱们的营里,不知先生可有对付的方法?”
妃一池微微一愣,单手托腮,眉头微蹙,思索片刻后道:“燕王这么做,也不是没有可能,但是,他为什么要秘密进行呢?身为联盟军的首领,他大可光明正大在各藩王身边安插人手,以他目前的势力,藩王们都不会拒绝。
就算是要秘密进行,以燕王的谨慎小心,这种机密的事情也不应该这么快就传到咱们的耳里,王爷觉得,燕王是这么不小心的人吗?”
“莫非,先生以为,这是朱棣的阴谋?”
“燕王足智多谋,必然是早就知道军营里有其他同盟军安插的鼹鼠,我想他应该是故意让探子们把这个消息放出,目的是在投石问路,试探各路藩王的决意!”
朱权惊愕,恍然大悟道:“经先生这么一说,本王也觉得甚是奇怪,朱棣谨慎微细,他的消息可不是这么容易就能探得到的,他果然是知道了本王在他身边安插了眼线。”
“这些倒是不足为奇,倒是燕王此番的动机,确是有待考究。”
“先生何出此言?”
“难道王爷真的觉得,燕王是在试探各路藩王吗?”
“先生的意思是……”
“虽然其他几位藩王和王爷一道被称为燕王的同盟军,但实际上,除了王爷的军队有些许实力以外,其他的藩王与其说是联盟军,倒不如说是燕王的支队更为贴切。我想,燕王醉翁之意不在酒,他,是在确认王爷您的‘野心’与实力!”
“这个朱棣,看来,既然他都先挑起事来了,那本王就好好会会他!”
朱权眉头轻蹙,眸中划过一抹寒光!
“万万不可!”妃一池忙阻止道。
“为何?难道先生认为本王的兀良哈三卫不是朱棣的对手吗?”朱权疑惑道。
“不,论军力,王爷的军力丝毫不逊燕王,但是,燕王既然敢这么做,就一定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他可以轻易地召集一批武林高手,说明他在江湖上也有一定的人脉,王爷若是此时与他翻脸,无疑是中了他的下怀!就算咱们能够侥幸获胜,那便又让其他的藩王坐收了渔翁之利。”
朱权眉头微微一蹙,道:“那先生认为本王该怎么做?”
“咱们以静制动,蓄势待发,暂且就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做给他们看,证明咱们与他联盟的决心,先让他放松警惕。”
燕王军营里——
“哼,朱权到底是在打什么主意?竟无动于衷,难道是本王多虑了吗?”朱棣浓眉微蹙,双瞳微缩。
“或许是朱权他看出了端倪也不一定!”凤仪葵嘴角噙笑,一双修长的丹凤眼也似笑非笑。
“朱权一向自喻奇才,当年太祖也称赞过他聪明过人,若是真被他看了出来,也不足为奇,只能说明本王又多了一份风险而已,但,本王绝不允许这个风险存在。”朱棣冷冷道。
“那王爷打算怎么做?”凤仪葵道。
“本王要亲自去一趟宁军,本王倒要看看,这朱权是否真如传闻般传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