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喻成已经立誓,余落便把他当成自己之人,当然不会令其再被铁链缠身。他当场抽出自身短剑,手中元气暗吐,逼出一缕庚金之气附于剑身之上,对着那些铁链便轻挥数下!
这些铁链虽然也是精钢所制,更是被炼入了一定数量的星纹钢,是专门用来束缚先天高手的刑器。但是此物又怎么挡得住道家利刃,更何况余落尘还以庚金之气护住剑身,只闻当当几声,手铐、脚铐、腰链及琵琶骨上的链子尽数都应声而断。
不待余落尘动手,喻成便自己将琵琶骨上的两条铁链给抽出,这铁链已经和他肉体几乎长在一起,和血肉相连。他强行抽出铁链的后果是带出一串串血花,锈迹斑斑铁链之上更是粘着一层血肉!
这种痛楚不亚于割肉剔骨,但喻成也只是皱了皱眉头,失去了将近十年的自由,如今能够摆脱这些东西的禁锢,哪怕是死在这天牢门口,他也心甘情愿了!
在最痛苦的那些日子里,喻成曾经想过,只要若是能够看看外面的阳光,呼吸一口新鲜空气,他就可以死而无憾!
没想到今天这个愿望终是可以实现,知道余落尘是修道之人后,喻成便再也不怀疑他有足够的能力将自己带出天牢!
没有这些铁链的束缚,喻成已经能够行走出这间牢房,此时他只想高声厉啸。只不过还未完全脱困,他只能强自压抑住自己的兴奋!
这一切都是眼前的这个少年给的,若非是他,怕是自己还被铁链穿身,手脚尽被束缚,直至死去的那一天!
“多谢…呃,主人”喻成只是活动了一下手脚后,便立即对着余落尘拜谢,只是他一时想不到应该怎么称呼好。
“以后叫我少爷就好了,我另外一个身份是镇南城余府幼子,过两天我们便要回镇南城去。”余落尘说道,他看中喻成只是想找一个帮手,却不愿意强逼一位先天宗师为奴为仆,只需如同家里侍卫或是供奉那般便可。
“那多谢少爷解救,此恩没齿难忘!”听闻之后喻成也是心中一喜,至少这个称呼让他心里更容易接受些。
至于余府他也有所耳闻,元荒国九大世家谁都清楚。不过喻成身为先天宗师,虽然听闻余落尘是余府幼子后有些惊讶,却也没有露出太多惊异之色。
能够在如此年龄成为道修,再看他一身武者气息也有培元境巅峰修为,其出身肯定也不一般,否则光是修炼所需要资源便不是一个孩童能够凑得出来!
“将此丹服用一半下去,另一半留着以后保命时再用吧,我在外面等你半刻钟。”余落尘看着他的胸口的血迹摇了摇头,自虚弥袋中拿出一个玉瓶,将之交给喻成。
喻成被困天牢里面将近七年,每日只得狱卒喂上一顿饭菜,如今瘦得皮包骨头,加上琵琶骨上的伤势,使他显得更为虚弱,一身实力怕是仅能发挥三、四成,如今便是一个活络境巅峰高手都能将其战败!
等下余落尘还要带他越狱逃遁出去,虽说已有腹案,但是若喻成身子太虚也不方便,因此却是要先帮他调理一下伤势,补充些元气好恢复一点实力。
这玉髓丸是当年筑基高手所炼保命之物,里面蕴含的元气何等充沛,是世俗间无上的保命之物,哪怕是喻成此刻重伤的仅存一口气,也能用此物将命给吊回来!
以此物为其调理长期的虚弱,虽然有些浪费,不过既然此人已算是自己的手下,余落尘当然不会太过小气,等他筑基之后只要搜集够了材料,同样可以尝试着炼制此丹。
递出那瓶丹药后余落尘便在这牢房里四处走走,想要再次检查下那鬼物是否留下些什么,另外他还得关注下门外的变动,若是那几位狱卒突然清醒过来可就有些麻烦了。
喻成将玉瓶拿在手里,将之打开后便闻见一股清香,涌入鼻子之后他只觉体内元气浮动不已,精神都畅快了许些。仅仅是此丹散发出的一缕药气便有如此效果,显然这里面的药丸极不寻常。
他将那颗丹药倒出来后,以长长的指甲将其划开一半,再将半颗玉髓丸封存好。之后没有丝毫犹豫喻成便把另外半颗药丸扔入口中,这半颗玉髓丹入口即化,他只感觉到一股庞大无比的元气瞬间自腹中升起,滋润着体内的各种经脉。
难怪少爷要给他半刻时间!不敢有丝毫担搁,喻成立即盘坐下来,运气炼化这这股元气和药力。
被困七年之久,又长期处于半饥饿状态,哪怕他早就晋升至先天境界,但是体内的各处器官都有着极大的损伤,若不是他被困狱中时还每日坚持吐纳运气,怕是早就经脉枯萎,修为大减了。
小半刻钟后,喻成已经炼化了绝大部分的药力,这玉髓丹的效力远远超出他的预料,他发现自身伤势竟然在这短短时间内已经好了两、三成,便是琵琶骨两处的伤口竟然已经开始愈合结疤了。
这丹药大多已经化入血液之中,余下的药力并未消耗干净,无需他运转元气便能自发的恢复他身上的各种伤势,滋润着他的全身经脉。
意识到自己服下的丹药绝对是万金难求,而余落尘竟然随手便给了他一颗!这使得喻成心更为感激,生出便是在此人手底下做事日子也不会太难过的想法。
半刻钟之后余落尘上一层的牢房里回来,看见喻成身上的气息凝稳了不少,便欣喜地点了点头。虽然他依旧没有恢复到巅峰状态,但是有这颗玉髓丹的调理,只要回去好生休息半年,喻成身上的各处暗伤肯定会逐渐痊愈,最后完好如初。
从与他的交谈中余落尘得知,前一两个月的确有只恶鬼在这层牢房里作恶,一连吞噬了数位活络境的死囚精血魂魄。牢头见死人太多瞒不下去,这才上报刑部,最后竟是连元皇都惊动了。
不到一个月间,这第三层牢房里的死囚几乎尽数死光,若非喻成身为宗师人物,先天灵觉强横,一身气血也可以镇压周围阴煞之气,他也早就死于那只鬼物手里。
不过他每天只能得那狱卒喂一顿饭,气血衰减得极为厉害,后来因为这只鬼物太过凶残,便是连每日一顿饭有时都难以保证,令喻成越难抗衡此鬼。
前些日子来了一位道修,和那恶鬼应该打得两败俱伤,之后一夜间这地牢里所剩的死囚除喻成外尽数化为枯骨。
然后这只鬼物就好多天都没有出现过了,否则喻成便是沦为此鬼食物也是时间上的问题,因此隐身的余落尘才一进来便被他误认为是那只恶鬼又跑回来了。
原来如此!余落尘心中暗叹,却是已经将这件事情放下,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这只鬼物想来已经逃离了天牢,难怪他在天牢里面找不到它的藏身之处。
不过他倒是好奇那修道之人的身份,想来应该是皇室的供奉,或是国师一脉的门人。只是在京都的这些日子里面,余落尘也曾旁敲侧击的问过一些秦娅儿和其它一些世家子弟,相关国师这一脉的消息极少。
除了一位常驻观星阁主持护城大阵的那位国师弟子外,其它人都一直没有在众人面前露过面。至于那位神秘莫测的国师更是闭关至今未有消息,似乎这一脉道修几十年前便从世间消失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