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池歌心事
到了池歌居住的嘉兰院,院中种了好些青竹颇有意境,行至里屋,屋里烧了地龙,暖融融的。
众女脱了外裳,池歌吩咐芝兰沏了茶又拿了些什锦果子、蜜饯之类的吃食,与众女说话。
屋里到时便有两位相貌一模一样的女子,一着紫衣一着粉衣,是相助平妾室赵氏的双胞胎女儿相舞兰和相舞乐,刚才在厅上并未见她们二人,池歌便道她们二人这两日受了风寒见不得风,因着珈蓝院最是暖和,便在此崭住。
这时相助平的妾室赵氏也到珈蓝院给两位女儿送了汤药来,相府门第观念甚是重,妾室与妾室之子女皆不可随意出府,随意待客,所以刚才在厅上也未见到赵氏。
赵氏行了礼,本想叫两位女儿回自己院子,以免打扰了女眷们说话,池歌便道不碍事的。赵氏放下心来也坐在暖阁里与女眷们说话。
说了一会子话,郑氏细细瞧着这赵氏穿着佩戴皆与池歌无异,心下便觉不妥,妾室怎能与主母比肩,她未曾露出不悦。
这时一婆子进来告知原雅午宴的事宜,原雅随着婆子出去后,池歌知晓嫂子郑氏有话要说,她寻了个由头让赵氏带着两个女儿回了自己院子,又叫相朗佳带着池书华众人去赏府中后花园子种植的腊梅。
“她一个妾室怎敢与你穿着一般!你也太纵容了!”郑氏沉了脸色,池歌哀怨的叹了口气道
“嫂子也知晓我是怎样嫁进这相府中的···老爷是欢喜赵福尔的,当然待她与我无异,这些年,亏得我有了乾哥儿坤哥儿这两个聪慧儿子,她倒是只有两个女儿,我都不知晓这日子该如何过了···”池歌说着便嘤嘤的哭了起来。
“那老爷可曾为难与你,那赵福尔可曾安分?”
池歌拿帕子抹了眼泪又道:“乾哥儿坤哥儿那般勤勉争气的,只这层他待我不薄的,那赵福尔也是个安分的,到不曾使那腌攒伎俩,只是老爷的心怕是永不会到我这边来的,每次得了好东西,我与那赵福尔是一样的,她名义上虽是妾但其实与平妻无疑。”
“那赵福尔安分就好,尚书大人也是敬你的,不然怎么叫你做这主母的,况你又两个儿子,这相府二房还是你说了算的,切放宽心吧。”郑氏道
“我晓得的,这些年不曾为难过她,总归是我对不住她。”池歌又道
“事情都过去了,莫要说了,这不是你的错。”
原来那赵福尔与相助平是自小的娃娃亲,后来赵福尔家境破败,父亲又获了罪,全家发配到了苦寒之地,这门亲事到也不了了之了,只是相助平自小是喜欢赵福尔的,朱老夫人知晓儿子没有死心,所以一门心思的想给相助平重新寻一门亲事。
这事倒也奇,那时竟传来赵家人在发配途中遭了土匪全家死了,相助平知晓了此事,在酒楼里借酒浇愁,偏逢池樘带着妹子池歌在酒楼里吃饭,池樘有事先走了一步,走前还叮嘱下来看好池歌。
池歌一介女流草草的尝了几道招牌菜就没了心思,她平时甚少出府,便想着趁着哥哥不在偷偷出去玩游一番,池歌让家丁不要跟着自己,只带了贴身婢女,便出了雅间。
那天池歌穿了一身碧色衣裙,赵福尔极喜欢穿着碧色,相助平醉酒误把池歌当成赵福尔又搂又亲的轻薄了一番,池歌那时才15岁,她哭得梨花带雨使劲全身力气也挣开不了男人的怀抱,婢女喊来了家丁这才制服了相助平。
此事闹得沸沸扬扬,大庭广众,众人都知晓此事是相家的错,池歌回了府,池老太爷最是迂腐竟叫池歌自缢保留贞洁,池樘暗恨自己没有保护好妹子,气不过寻了相助平狠狠的揍了他一顿。
后来相府便向池府提了亲,池歌嫁过去本是讨厌极了相助平的,相助平对池歌心里有愧,他待池歌很好,池歌逐渐也接受了相助平,在此时,那赵福尔寻了回来,相助平便纳了她为妾,待她也如同池歌一般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