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杜铭见他们了解的差不多了,大声喊了一句,待官员们肃静下来,又道:“建此商业经济区必须要遵循以下三点,一,”他说着用力竖起一根手指。
所有人随着他那一指嗓子眼一提,然后便静静的听到:“必须官私合营,而且官府只能负责安保和运送,不能直接和客商打交道。”
杜铭说这话是为了保障经济区的活力和改善的动力,因为如果一切都是官府一家着手的话,或许开始时官员们还有些新鲜感,有些卖苦力表现一下的念头,但随着开始一段时间的兴奋劲头过去,看着那些大把大把赚来的真金白银全都缴纳给了朝廷,自己屁也没捞着,心里定会发起牢骚:
“老子整天累死拼活的是为了什么,就是为了把辛苦赚来的大把银子全都交给那该死的皇帝老儿,而自己却早一点累死了,好早一点下地狱吗?哼,反正这个破经济区是好是坏都不干老子的事,级济区没了老子的官照样当,照样能靠剥削那帮穷泥腿子过逍遥自在的生活,给人家当牛还不如去丽春院找俩小姑娘当马骑呢,嘿嘿……”
然后,丽春院的经济繁荣了,姑娘们整日累的腰酸背痛,他们也因作战太过勇猛而更早的下了地狱。同样,那些普通的老百姓也因为被他们给狠狠的剥了削了,个个过着饥寒交迫的日子……皆大伤悲。
杜铭最怕的就是看到这一点,万一到时候姑娘们忙不过来,那他去丽春院不就没得上了,所以,为了自己未来的性福生活,官私合营绝对是要保证的。
虽然这样大部分的银子还是进了皇帝老儿的腰包,但还有一小小部分落到了私营者的肚兜里,私营者们得了这些钱,这些官员就能以娶第十八房妻、纳第二十房妾、生第一个儿子等的名义名正言顺的让他们把肚兜里的钱再拿一大部分出来孝敬了。
有了钱,他们自然不会再发牢骚,甚至还会为了赚更多的钱而把大部分时间浪费在剥削私营者身上,这样他们自然就不会整天呆在妓院不出来了,杜铭进去办事时也就不用担心有人会突然闯进去,以扫黄为名义抢他的姘头了,这样虽不算皆大欢喜,但起码他在丽春院的床上时肯定会很舒服,说不定还会嗷嗷欢叫呢。
他说完后,一根手指变作五根,抓抓头,等着他们大叫“公子威武”,可等了好半天,他的头不痒反痛了,众官还是一个个大眼瞪小眼。
“公子,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呀?”一个在众官中年纪最小的,当然,也是级别最小的,忍不住问道。
他这一问,所有人都眼巴巴望向杜铭,就连正前方的两个官员也十分别扭的把脖子转了一百八十度,结果……杜铭离得他们太近,两人刚一回头,嘴巴就贴上某人凸起的胯部。
杜铭还道他们有这种怪癖,急忙退后几步,远远的躲开两人。
两个官一个是长史,一个是司户,出了这种事他们面上本就不好看,这时见自己这丢了脸的还没怎么样,眼前这个得了便宜的臭小子反而卖起了乖。
现在让人把他抓起来打一顿不是时候,两人心有灵犀的对望一眼,又同时点了点头,然后看向杜泽,三人全半眯起眼,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达成了一致意见:等这臭小子把话说完,就抓起来狠狠的揍他一顿。
杜铭躲开两人来到那老者面前,心想:“就算他也有那种嗜好,但都这么大把年纪了,定然不好意思当着这多人的面张嘴。”于是放松警惕,解释道:“因为只有这样做才能保证服务质量和服务态度,使经济区永葆生机。”
“对对,”话音刚落,便立刻有人附和起来,杜铭正想看看是谁反应这般敏捷,只听那声音又道:“服务质量一定得保证,就像这逛窑子,姑娘光漂亮不行,还得有一身的好手段,嘻嘻,像那个巧云……”
杜铭这下确认自己没听错了,只见说话的是一个二十左右的小将,穿着虎甲,站在场中唯一的一个大将军身后,相貌平平,但一身的肌肉把松垮的铠甲全都撑了起来,看着倒有几分威武之势。
他正说着,那个大将军回头看他一眼,咳嗽几声,然后那个巧云姑娘究竟有什么本领便听不到了。
众官雅然无声。
在坐的这些除了那个将军都是非礼勿言也勿听的文官,就算有时忍不住了,说些男女之事放松一下,那也是文绉绉的黄段子,像洞房夜夜换新郎、半点朱唇万人尝之类,让你回味无限,慢慢膨胀,而不是一触即发,立杆见影。
“呵呵,这小子都是从小就被他娘给惯坏了,总是瞒着我到那种地方去,让诸位见笑了。”那个大将军看着众人,不好意思笑道。
杜铭一听,原来这小子是你的儿子,怪不得,怪不得这么缺心眼呢。
“将军这是哪里话,令郎快人快语,豪放不羁,足见是位心胸坦荡的伟丈夫,况且少年人年少气盛,去泻泻火也是应该的,……唉,我家那两个臭小子要是有令郎一半伟岸,我也就不用担心以后没有孙子抱了。”杜泽在一旁看着那缺心眼儿的少年,神情满是羡慕。
“老爹他……大哥能不能生不知道,但我是很能生的……”杜铭看着一脸落寞的老爹,心里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呵呵,杜大人,令郎身体的确单薄了点,不如你把他们交给我,一个月内我担保能让他们练的和犬子一样虎背熊腰,成为真正的男人。”那个大将军倒是很实在,实话实说道。
“嗯?”杜铭大眼一瞪,“成为真正的男人,那就是说我现在不是男人了?”
士可杀,某些情况下也可辱,但你只准侮辱他没义气、缺骨气、少正气,侮辱他的撒尿方式,那就不能忍了。
“你才不是男人呢?”杜铭反驳道:“你们俩都是人妖。”
“你说什么?臭小子,有种你再说一遍?”那个小将军忍不住了,他近来由于妓院光顾的多了,下面那东西就是早上也抬不起头,心内本就诚惶诚恐,如今被杜铭一语道破,未免泄露天机,自然要装的强势一点。
这时抢上一步就要动手,却被他老爹一把拉下,“胡闹,衙门也是你放肆的地方吗?”说完啪的一声,在他唯一没有保护的脑袋上狠狠打了一巴掌。
然后又对杜铭道:“公子这般模样,虽表面看着瘦弱,但精神烁烁,气宇不凡,想必是阳气爆满而外漏之故,足以见公子内里生龙活虎,是真正的大丈夫,在下适才不是说你。”
“不是说我才怪呢?”杜铭心内嘀咕着,却也没反驳。
场中就是那个司马大人知道他的身份,但他见人家老爹都不开口解释,自然不好讨这个乖,也静静的不言语。
那个大将军说完,见杜铭不再生气,终于放心了。但脸色却黑了起来,他紧咬着牙,看向杜泽,然后使劲儿一握拳,再一抬眼,杜泽明白他是什么意思,点点头,又看看刚才那两个大人,“等他把问题解决了,我们四个一起教训他。”
“诸位大人可都想明白了。”杜铭看着他们一个个都低着头,静静的不说话,忍不住问道。
这么深奥的道理,又无活生生的案例可供参详,他们一时半会儿哪会明白,就算是前世的20世纪90年代中期,在毛同志英明神武的带领下,中国还不是走了国有化的死胡同。
“唉,骂你们一句废物没意见吧?”杜铭心内想着,却不敢说出来,当下道:“你们照做就是,等有时间了再说吧,”他平平静静的说着,忽然提高声音,语气也强硬了许多:“第二,”说着伸出两根手指头。
众位官员的嗓子又提了起来,然后便听到:“客商们的货物和人身安全一定要保证,需要长期有安保人员看护,并有一整套完善的赔偿措施,因为只有得到了保证,各地客商才会放心的前来,这点不用解释了吧?”
十分浅显的道理,杜铭相信他们都懂。
“不用了,不用了,公子说下一条吧。”众官皆挥手示意,哪怕有些还不明白的,见其他人都不懂装懂,也很自然的跟着挥手。
“那好,”杜铭正要接着往下说,却听那个小将军喊道:“喂,臭小子,赔偿措施是什么呀?为什么说是一套,不是一条?”
“因为你老妈喊你回家吃饭。”杜铭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又白了大将军一眼,小声嘟哝道:“这么缺心眼的东西你也敢放出来,咬着人怎么办?”
他说的声音虽然小,但还是不少人都听见了,小心翼翼的看着那大将军,生怕他一刀把杜铭给两段了。那个大将军也听见了,气得他直欲把手上的椅子扶手给捏碎,“咬人,你当我儿子是狗哇。”他越想越气,过了一会而忍不住回过头,再一次用眼神为媒,想把儿子也拉进待会儿揍杜铭的大军中。
可惜使足了劲眨眼,那小将军却正如杜铭所言,缺心眼儿,看了好久不明白,便开口问道:“爹,你眼睛怎么了?”
大将军一愕,差点把舌头咬掉,“这是自己的儿子吗?想我元天霸英明神武、虎背熊腰,西北之地那条见了不说是条‘有头有脑将军’,可这个臭小子外强中虚不说,还这般没心没肺,简直像个杜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