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功法晋升
这声音玄妙奇异,引人入胜,逍遥不自觉沉浸其中,周身气血和真气不知不觉随那乐声运行,逍遥放松周身真气,任其所之。不一会,九曲巽风真气果真被那鲸歌引得异动起来,东蹿一下,西钻一下,便如歌声一般,盎盎然大有生意,流水般连绵不绝,不消片时工夫,内脏筋骨,肌肤毛发,无一不被真气充盈。
逍遥心下大奇,真气依着歌声顺脉而行,到达手掌,逍遥合着这歌声的节奏朝海水用力一拍,只见真气分作十三股,渐次而出。十三股真气以这歌声的节奏渐次相合,如连绵波涛一般,最终聚成一股比之往常打上两三倍的距离,海水在掌下不停翻涌,真气足足击出数丈方才湮灭。
巨鲸始终放歌不绝,逍遥依它节律,阖目练功,时候一久,他发觉这鲸歌并非浑然一体,而是分做十三段,周而复始,循环不绝。九曲巽风真气随之运转,也生出十三种变化,真气中竟凭空生出一股水意,时时微小荡漾,真气更见凝厚。
初时逍遥唯有身处海面才能修练这路内功,练至后来,便至深海之中,也能习练无碍。
看着真气中荡漾的丝丝水意,逍遥知晓这歌声深藏水之大道的一丝妙理,他虽领悟了水之大道,但那全凭当日所见的水之大道运行之理,大道的许多细微之处他尚不明了,兼且领悟时日尚短,是以一时之间不能领悟这十三段歌声奇妙的缘由,但照此修习并有收获,是而修行不辍。
如此练了十几个昼夜,逍遥只觉体内真气起伏,如大海汹涌,不吐不快,忍不住又出掌而击。手掌一挥,真气分化成十三段,带起十三股连绵激流,威力不俗。
逍遥又依平常的方式出掌,并不分化真气,一股而出,海水鼓荡丈余便停歇湮灭,相较于之前那一掌,威力弱了六七成之多。
逍遥兴奋不已,心神沉醉在歌声之中,将这歌声韵律全部记牢,之后又以这韵律修习,全身九曲巽风真气中的水流之意慢慢加强,真气渐渐蜕变成一种更加凝练而柔韧的真气。
体内真气鼓荡不已,逍遥从入定中醒来,只觉得不吐不快,兴之所至,逍遥连连出掌,溅起阵阵惊涛,十三道水柱自海面上蓬勃而起,逍遥身周的水面刹那间下坠丈余,巨大的波涛向四周汹涌而出,传至远去。
逍遥但觉体内舒畅不已,运起灵识朝体内内视,九曲巽风真气水意连绵,荡漾不止,每一滴真气足足抵得上原本的两滴,浑身真气增强一倍。
神意所至,阴阳图流转不止,真气在阴阳之力的作用下又可分散成风属性和水属性的两种真气,聚散无不由心。
逍遥略一怔,想起天巽曾言:《九曲巽风真解》这门功法以八卦之道为基,融入了数算之道与风之道,方才成就。严格说来,八卦之中,这部功法只得了巽卦,倒好似是一部完整的功法的一部分,亦可说是某一部功法的残篇。这部功法,修士修习到精深之处,可补足其缺陷,功法威力更增。
逍遥想起当日天巽与罗战对战时最后使出的阵法,那时九曲巽风真气最终衍化出了八卦之盘,再联想起天巽的种种手段,逍遥当即便明白:天巽是用他的巽风之道结合阵道修为,以真气演其余七卦,把这部功法还原成了修习八卦之道的一部功法,用以布阵,威力绝伦。只是这种手段,未免有取巧之嫌,功法根基未免不稳。
而今逍遥自己受鲸歌导引,运转乾坤,昼夜苦练,另辟蹊径,将水之大道的感悟加入进了这部功法之中,练出了一门前所未有的古怪真气,更赋予了这部功法无限可能。
若是摒弃水之大道中的其他真意,仅仅把兑泽之道单独提取出来,融入这部功法,这样巽风与兑泽两卦就已补足,日后将其余六卦补足,完整的八卦便齐全了,功法威力倍增。这,与天巽的方向大体相同,但根基更稳固,威力还要强些。
若是将功法中其余的部分完全摒弃,只余下巽风之道的部分,再用风之大道的感悟将巽风之道提升成风之大道,与现如今的水之大道结合,今后再融入地、火两种大道,这便成了一部修习地火水风四象的绝顶功法。
想到自己无意中竟开始了功法创造,逍遥激动不已,忽地跳将起来,眺望着无尽瀚海,仰天大笑。
逍遥座下巨鲸与逍遥经过这许多时日的缠斗,好似不打不相识一般,已经从内心底里认可了逍遥。巨鲸的歌声便是它的呼吸,逍遥新修成的真气与它的歌声同源,巨鲸心有所感,亦是欣喜不已,在海中缓缓游弋,歌声更加激昂,与逍遥的笑声相得益彰。
逍遥心有所感,坐下身来,轻轻抚摸着巨鲸的背脊。
逍遥欢喜一阵,如此过了些许功夫,巨鲸重又下沉,逍遥与巨鲸呼吸相合,随其所之,再不觉丝毫疲累。过了一阵,突然知觉,身边的海流忽冷忽热,变化微妙,以前他专注自保,无暇分心别顾,如今灵识流转,这才发觉。
逍遥心中惊讶,用心体会海流冷暖变化,渐渐明白:“敢情这大海看似浑然如一,其实也如人体一般,内中海流有阴阳之分。剑祖师在《阵道基础要义》上说‘混沌无极,无极而太极。太极动而生阳,动极而静,静而生阴,静极复动,一动一静,互为其根,分阴分阳,两仪故立。’看来无论天地也好,人体也罢,乃至这苍茫大海,都不离阴阳之理。”
想到此处,但觉身边阴阳海流奔腾沉降,激荡冲突,端地变化无穷,忽地心头一动,生出个模糊念头:这阴阳海流一寒一热,循环生克,颇有奥妙,莫不是当日所见的黑水与赤火相互生刻所致!
逍遥心绪顿时转动不已,心中生出一股离去之意,他迫不及待地想到这生基秘境的边缘探寻一番,看看当日所见的黑水之源具体为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