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甲人明可带着家人坐进了这个小院子,见台上的人都打扮好了,便招手示意演出可以开始了。宝玉扮作一个小旦,那边的贾蓉扮作丫头,贾琏扮作老旦。三人演出了一目《西厢记》。
宝玉唱到:“似这般如花美眷,都付与断壁残垣。”一句,想起黛玉,宝钗等,顿时珠泪滚下,那边贾蓉也想起秦氏之容貌也不觉泪沾衣。下面的明可和众丫鬟媳妇,子孙等都觉得演得这样的好,都鼓起掌来。
那边的贾琏本是个只知淫乐以悦己的人,此时也会想起尤二来,也不免声色哽咽,不能言语。
又兼唱到:“——停妻再娶妻——”之句,贾琏不觉得心中愧疚。
明可命人将灯烛换新,贾政便换上新的大红烛。台上唱着戏,夜空中盈盈的雪花飘坠,明玉便命进室内去唱。众人挪鼓的挪鼓,移烛的移烛,乱呼呼一阵,在室内的二层楼上面的大厅里继续开演。
这出戏演完,夜深已三更天,众家眷中奶妈领着孩子先回去睡了。明可也哈欠连天,命叫贾琏,贾蓉进去伺候。
小爷领着宝玉进房休息。为何不叫宝玉呢?因宝玉善画,所以命他作画,不叫侍候。
贾琏和贾蓉从前在自家府里也常养了一两个美优彾在家,常常命侍寝,如今得了报应,自己也要让人家泻火了。
几日后,明可将宝玉,贾蓉,贾琏等送给了明珠,明珠便给明可在京中置办了一处房舍,这明可便携家眷离了那严酷之邸到了紫禁城里来住。
宝玉来到明珠的家,纳兰性德早从别人口中知道宝玉之才,感叹不已,恨不能相见,此次遇见,便视为天缘,喜之不尽。这两人就每日吟词绘画,喝酒作诗,互视为知己。
明珠豢养了贾蓉贾琏,明珠的清客们知道了,便上报朝廷。皇上一直下旨,禁止官员豢养优伶,不准旗人看戏,戒除骄奢淫逸之习。所以抓了贾蓉贾琏各枷号一个月,鞭笞一百。
忠王府的人因琪官年已20,便赶他出去,另买了两三个14岁的小优彾养着。琪官便和袭人出来用素日攒下的一百金买了城外一处小楼,住了下来。
纳兰也是认识琪官的,一日,纳兰请琪官和宝玉一同喝酒,那琪官见了宝玉,如同捡回了宝贝般欣喜异常。
宝玉见了琪官泣涕如雨。纳兰道:“难后重逢,实属不易。”宝玉和琪官跪拜谢恩。纳兰说道:“这是命中有的,我只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两位兄长不必如此。我知道你们有很多事情要筹划。我叫一点酒菜,我们边吃边谈。”
纳兰命店里老板上来一坛上等好酒,又要了一桌子的菜肴。
宝玉问琪官:“袭人何在?”琪官道:“在我府上,二爷放心。”宝玉笑道:“休要再说什么爷啊,哥啊的话,只叫平常名姓就好。”
琪官说道:“宝玉,宝姑娘现已在我的住处。薛大哥使了钱让贾雨村在府上遭难时将宝姑娘带走。宝姑娘留心贾雨村的动静,将受贿所得的银两等物作为证据,又命受贿之人悄悄向皇上参了一本,那贾雨村便被押到刑部去了。贾雨村的房屋和财产,家人等都给了冯紫英将军了。冯紫英将军见宝钗乃大家闺秀的举止,行动,便留心将她带出来,细问了,才知是二爷的表姐。于是就带到我的住处,见了袭人,袭人便安排住下,又派人将麝月买回来,现在都在我那里。”
纳兰听了感慨一番,饭毕告辞回去。宝玉和宝钗,麝月住到了东边的耳房,琪官和袭人在西边的耳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