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婚期暂缓,又有韦小宝在外敛财,内务有李有田打理,林铮把心思放在更重要的事情上——练功。有王语嫣的指点,他练《万象神功》一路顺畅,而且王语嫣几番研究后还发现《万象神功》有个意想不到的好处,说它“恬淡冲虚、阴阳互济”。
也就是说万象神功虽说不上很强,但兼容性很高,它几乎可以和所有内功心法进行融合,在它的基础上修炼任何内功都可以在原有基础上进一步提升。
内功一道各有路数,有的相融有的相克,比如说《天龙八部》中,虚竹遇到无崖子为他传功,是先将他身上的少林内功化去,不然会与逍遥派内功发生冲突。《倚天屠龙记》中,灭绝师太头两掌能把张无忌打吐血,第三掌威力最大张无忌却毫发无损,就是因为第三掌她用的与张无忌体内九阳神功一脉相承的内力,出现相融。
各派内功路数不同,相克极为常见,相融却极少,除非同派同源,《万象神功》中的“万象”二字除了指师法自然,更包含了“万象归一”的道理,如果不在同体一脉,哪怕同修万象神功,它也相克;但在炼功时,它与任何功法都相融,且不影响它的精纯。
由此可见,当年的林昊武功高强,并不全归功于万象神功,万象神功只是给他打了一个良好的基础,以后再通过其他功法进一步升级。说起来它同金庸小说中的“小无相功”有几分相似,但它更注重内力精纯一道,而不在于形势,所以如果林铮就算学会万象神功,想学鸠摩智一样以小无相功催动来使出少林七十二绝技是做不到的,就算使出来,也只是图具形势。想要具备上层武功,还得自己研创。
林铮知道这番道理不禁哑然失笑:“原来武功也可以DIY啊?”
林铮这话很形象,一旦打下万象神功的底子,以后他固然可以模仿他人,更可以自己思考发明,根据自身条件来创造一套最适合的功法,这同李小龙所说的“以无法为有法”倒是不谋而合。而且从他内力开始进阶的时候,就可以开始DIY了。
所以何忠阳走的当晚他就一夜未眠,内功心法练累了,就开始思考能不能把“斗转星移”与万象神功融合。尽管王语嫣说过他要内力三层才能学习斗转星移,但他这已经不是单纯地模仿,而是根据自己现有的条件开始创立了。
当然,他也只能自创,王语嫣虽了解斗转星移,但并不知道练法,这是慕容家不外传的绝技,她当然不能得知,只是见慕容复使多了,根据它的路数感觉是可以和万象神功融合的。她只能说出个大概,更多的只能靠林铮自己来揣摩领悟。
也许有人奇怪,金庸小说中武功这么多,林铮何以对斗转星移如此钟情?
这就不得不提到林铮穿越前的一段情史,穿越前他有过一个女友,算得上白富美,林铮从前雄心万丈,本着事在人为的道理,认为只要功夫深,吊丝一样可以追求到白富美,不知花了多少精力来讨好美人欢心,使尽千方百计,吃过无数苦头,可最终还是被白富美发了好人卡,跟着一名高富帅走了。
这是林铮出社会后受到的第一个沉重打击,用歌里的话就是“火热的心在寒夜街头冻死了”,从此不再相信爱情,也不相信付出定有回报。
所以他虽不喜欢慕容复,但有种与他同病相怜的感觉,虽然两人目标不一样,慕容复是为了复国,一生营营役役,本可成为人中龙凤的他,即使沦为奸诈之徒也在所不惜,终究春秋大梦一场,众叛亲离,落得疯癫收场,令人可悲、可叹。
受过打击的林铮少了几分热血,如今虽有穿越异界这样的机会,但并没多少雄心大志,他不敢指望自己像萧峰一样豪气干云,也不想成为郭靖一样的侠之大者,只是本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则,能过上平安富足的日子就够了。因此性格决定了他的口味,他认为斗转星移是最适合他的——你不找我麻烦就没事,找麻烦我就“还施彼身”。
而且他一向认为装逼就是王道,没有比斗转星移更适合装逼的武功了,天下各派绝技,慕容复几乎无所不精,但若非单打独斗且有必胜把握,这门功夫是决不使用的,是以姑苏慕容名震江湖,真正的功夫所在谁也不知。这并非是慕容复性格原因,而是如果这门功夫练得不够精深或武功修为不如对方,会反伤本身。
但这个“不如对方”是指不如对方太多,如果差距不大斗转星移依然可以大占便宜,就像萧峰修为明显高于慕容复,但慕容复依然可以用斗转星移与降龙十八掌正面相抗,虽说最终因扫地僧的干涉没分出胜负,但证明慕容复有相当的把握,至少不惧萧峰。
侍武皇朝除了王语嫣没人再知这门功夫,只要自己不声张,如果与对手抵敌时突然来这么一下,让对方反伤自身,既显得自己从容巧妙又可震慑敌胆,这滋味光是想一想,都只能一字形容——爽!
但现在想多了没用,一来自己没有练功教材,二来内功不到家,还是老老实实先把内力升级了再说。当晚主意一定,心无旁骛开始练功。
不知不觉又是一天一夜,内功静练,虽一宿没睡,林铮反觉神清气爽,但拿出招募器看看又有些泄气,才127分,想必刚练时招募器就数字跳动是因为自己底子太差所以进度明显,升级到后期肯定是越来越难的。有没有快速升级的法子呢?
正想着,李有田来找他,告诉他明天就是他的大喜日子,该做些准备了,林铮只是苦笑,有什么好准备的?自己这个老婆只是个筹码,他和何忠阳借亲事的由头各取所需罢了。
事实也是如此,何忠阳被韦小宝狠狠敲了一笔,哪还肯为亲事花更多钱,开销一省再省,没有送亲队伍没有司仪,最后连酒店宴席都取消了,就在昊天门内摆了一桌,加上何忠阳和他两个随从,总共还不到十个人,看那样子,他是恨不得连拜堂都省了才好。
没有比这更简单的婚礼了,不知内情的王语嫣吃饭还以为只是林铮请亲戚来吃个饭,直到要拜堂时才确认这真是成亲。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交拜!”李有田担任了司仪,待新娘子入了洞房,何忠阳开门见山就道:“贤婿,亲已经成了,剩下的你几时给我?”
林铮没说话,韦小宝上来道:“亲家翁不用急嘛,今天是好日子,有事明天再说不行吗?”
何忠阳忍着气道:“还是定个期限的好。”
“那……”韦小宝向林铮打个眼色,林铮竖起一个指头:“一个月,一个月内保证送到。”
何忠阳等的就是这句话,他自觉在这场亲事中吃了大亏,谢绝了林铮的挽留,即日回了金乌派,至于何婷,他相信她能保护自己。
这场稀里糊涂的婚礼就此结束,当林铮被送入洞房,见到盖着大红盖一身新娘妆的何婷,还如作梦一般:“我成亲了?我真的成亲了吗?”他学着古人的样子,慢慢挑开新娘的盖头。
猛然白光一闪,林铮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何婷一把按在床上,手持匕首顶在他喉头。
“喂喂喂,你干嘛?头天成亲就要谋杀亲夫?”
“你这个死小子!”何婷柳眉倒竖:“你以为我不知道,借这场婚事你诈了我爹上万两银子,现在还想碰我,你找死!”
“这是你情我愿的事。”
“大家心中有数!”何婷冷声道:“你不过是想借机多捞点钱,我爹要的是你家的武功。我大不了算个中间人,现在我警告你,我只是你名义上的妻子,你要是动我一根头发,我就割断你的喉咙。还有,你答应我爹的事最好说话算话,不然,一样割断你的喉咙。”
“行行行,你先把刀放下。”林铮小心翼翼地推开她的刀子,“好吧,你话说到这份上,我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第一,我绝对不会碰你;第二,我说话一定算话,你爹会拿到《万象神功》,只是时间问题。你说得没错,我只是想多弄点钱,但你别忘了,你也是你爹主动送来的,我可没逼他,你要是对我太粗鲁了,我可能会反悔哦。”
“你敢!”
“没什么不敢,大不了大伙一拍两散,就怕你爹不愿意。你既然知道你爹的心意,我也不用多说什么,我可以不碰你,但在外面,你怎么也得给我留几分面子。这要求不过份吧?”
何婷半信半疑:“真的吗?”
林铮冷笑一声:“实话同你说吧,你就算想我碰我还不乐意呢,你看看你自己,凶蛮霸道,作威作福,我敢说谁娶你这样的女人谁倒霉。”
“你……”何婷差点又要举刀。
“放下吧,本来你还有几分姿色,现在一生气连最后这点优点也没了。”林铮好整以瑕地挥挥手。“我猜得到你爹同你说过什么,我也知道在你心里我是个废物胖子,你不会喜欢我,咱们只是一场交易,交易一完我会给你一纸休书,到时你爱去哪去哪。”
说完他打个长长的哈欠,“好了,不早了,睡吧。”自己扯下新郎装离开了新房。
新房安静下来,何婷没想到会这个结局,昨晚何忠阳可是再三说过,说这胖子又笨又胆小如鼠,吓他一下就没事了,只是他又贪财又好色,身边有韦小宝这样的家伙,要提防他使诡计,所以何婷预备了好几套防范措施,现在是一套也没用上。
何婷心中有些奇怪,林铮同爹形容的似乎不太一样,他武功差没错,人胖也没错,可是从他与自己初见敢仗义出头就证明他并不胆小,刚才同自己一番话说得从容坦率,也不像没头脑的人,他真的离开新房,放着自己一个大美人不睡?
何婷不放心,悄悄出了房间来到林铮的房间外一看,只见林铮端坐床上,心无旁骛在打坐练功,一个新婚之夜居然还在练功的人,怎么会是个废物呢?
她越想越觉得不对头,心中也生出一丝好奇。不过这个念头只是一闪即逝,毕竟林铮挨打的废物模样她是亲眼所见,只希望早点结束这场有名无实的婚姻。
“一个月,熬过一个月我就成功了。”她回到新房,紧紧握着匕首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