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从欧明寒那里拿到的药后,云雀毫不停歇的就进入了药房。早就做好了准备,就差这一味药的功效。
迅速把药切成块磨成粉,放入半成品的药膏里,加入水,放在药炉里小火慢熬。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云雀就弄好了。看着炉火呼呼的烧着,云雀心里多半是忐忑。
还是去看看故心吧。
虽然对于夜云归为了故心放弃了不少成熟计划有着满腹的不满,但是身为下毒高手和医者,对于该改良后的毒,还有疑难杂症总是有放不下的执念,那是对自我的一个挑战和从新认可。这样的心情可以让别的事情都变得次要。云雀默默想着,给自己一个去看故心的理由。
自己的药总是来的比较生猛,所以在此之前必须得好好观察故心的身体状况。
真不知道她这是惹了什么人。
云雀在心里莫名的嫌弃了起来。
如果说水玲珑是因为玄王要对付夜云归,那么她身上那种致使让人身体寒凉,血脉不顺畅的毒又是从哪里来的。当时看主上一脸悔恨的样子,也不知道是因为没有早日发现被忽略,还是完全是因为他的关系而中的毒。
这些都不是她云雀可以揣摩的事情。
虽然对故心总是有那么大的敌意,可是有些事情也不是她想改变就改变的了的。
也是故心真的与当年那个竹忆卿不同吧。
云雀认命的想。
故心依旧被安排在原先的院子里,兴许是夜云归他们才离开不久,院子里还没有其他人在——包括夜云归长期安排下的影卫夜莺。
云雀说不上来,总觉得有些奇怪,但还是进入了院子里。
只是云雀没有料想到,故心会在昏迷的状态下,在才到雅康几个时辰不到的时间里,在夜云归细心看护的情况下,不见了。
看着空荡荡的床,云雀没来由的心惊胆战起来。
她忍不住的颤抖——那是什么样的人会有胆量在这样的地方做出这样的事情,又是多强的本事让所有人都没有发现,动作那么快又那么隐秘。
“主上,故心不见了!”
云雀一阵小跑不顾规矩闯进来前厅,还没有靠近夜云归的人影就迫不及待的上报了这个事情,只见夜云归的闲逸神色在话音刚落的那一刻崩出了裂痕。
“封锁欧府!”夜云归拧着眉头,他知道如果是高手,那已经来不及了,但是夜云归还是抱着一丝侥幸心理,希望对方只是一般人,可以找到故心。
“这是怎么了?”庄梦须捏着小扇晃悠悠的走进来,“我怎么一进来就听见要封锁欧府啊,发生什么事了?”
“故心不见了。”欧明寒知道夜云归不会回答他,所以也就自己能回复一句。
“是吗?才来多久啊,就不见了。那人还真是好本事。”庄梦须倒是一副不慌不急的样子坐到一边,“我都还没有来得及见到人,居然就不见了。”
“少说两句。”云雀有些听不下去了,她知道庄梦须就是这个性子,可是看着夜云归越来越凶险的脸色,在任由他说下去,到时候大家都会被怒火牵连。
庄梦须耸耸肩表示无所谓,打着小扇,半眯着眼瞅着这一屋子的人。
欧明寒瞪向庄梦须,看得很认真,好似要从他脸上看出什么来,介于夜云归在这里又有些话不好直接问出口,不然以照夜云归的德行,庄梦须势必会吃不少苦头。
还是会替他担心。
欧明寒内心酸涩了一下,自己对庄梦须是最没有办法的吧。
忽然,感觉有道视线炽热的射了过来。
欧明寒眼光一滞,他知道是夜云归看了过来,那眼神里带着浓浓的疑惑,刺得他赶紧收回了看着庄梦须的眼光,转向夜云归。
夜云归抿了抿嘴唇没有说什么,眉头紧皱,只是出了前厅。欧明寒没有迟疑迅速跟来上去,还顺势瞪了庄梦须一眼,让他赶紧跟上。因为夜云归那一眼里面的残暴是前所未有的令人恐惧,被烧到的人必定连灰都不会剩下。
他肯定知道了。
想到这里欧明寒只觉得前路是条有去无回的绝路。
夜云归站在故心的房间门口细细打量里面的情况。
没有丝毫的挣扎痕迹,椅子桌子摆设都在原位。
故心是昏迷的,确实直接抱走就可以。
没有丝毫破坏的痕迹。
没有人出现来阻止过,没有打斗的痕迹,只是开了一扇窗。
夜莺也不见了踪影。
夜莺是长期安排下保护故心的人,故心去哪里他就跟去哪里,除非故心出了状况,不然夜莺一般是不会出现在别人面前,反之,如果故心出了状况他会第一时间回来报告情况。
夜云归靠近床铺,床上的被子很规矩的掀开了一个角。夜云归看了半响,也不知怎么的,就躺了上去,给自己盖好被子闭上眼,过了好一会儿,睁开眼睛起身,斜靠在床上,看向不远处的桌子,然后又掀开被子的一角,坐到了床沿,脚触到地上。
“主上。”鹫进来,半跪着,“封锁了欧府,还是没有找到人。夜莺也没有联系到。”
夜云归陷入了思考,周围的人都没有出声。
“我知道了。”夜云归站了起来,拿起桌上的茶壶想要倒杯水,可是茶壶是空的,又顺手放下,信步走到了庄梦须面前。“故心醒了。”
“怎么会,如果醒了哪里还会没有动静就被绑走的。”云雀有些疑惑。
“谁知道呢?”夜云归忽然笑了起来,“谁知道那丫头是怎么想的,即使觉得她是这么想的,也许她本身又不是那么想的。呵呵,故心不是可以轻易揣摩的。”夜云归的笑容更大,“解除封锁吧。故心会没事儿的。”说完,夜云归走出来房间,不再理会其他人。
欧明寒虽然不知道夜云归知道了什么,但是他也不打算去揣摩,也准备离开,路过庄梦须的时候,瞅见庄梦须脸色凝重,忽然想到如果夜云归知道了,那么庄梦须……
“还好吧?”忍不住还是问了一句。
“当然。”庄梦须反应了过来,冲欧明寒笑了笑,只是这种平日里无所谓的笑容此刻显得格外勉强。
“走吧。”既然有些事情已经发生了,也不是自己可以掌握的,那也只能任由事情发展下去了。
他已经无能无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