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寒睁开眼睛,起身擦了擦嘴角的口水,走到不远处解开裤带撒了泡尿。
“咳...咳...”那道士突然醒了过来,睁开眼看着两人,语气微弱,有些惊诧:“你们是何人?”
萧寒看道士醒了过来,笑着说道:“嘿,老头,你醒了。昨晚我们看见你和一群黑衣人打斗后昏倒了,发了善心救了你,还给你服了一颗百草丹呢!你是不是得还我?”
“是你们救了我?”灰袍道士打量着两人,心里似乎有底了。
柳慕白插言说道:“是我二人昨晚见你昏倒后救了你,还未请教道长名号?”
“原来如此,贫道法号玄阳,此次遇旧日恩怨缠身,还得多谢二位少侠出手相救。”玄阳道长拱手微微行了一礼。
“昨晚那些黑衣人为什么要杀你?”萧寒一脸好奇的模样。
玄阳道长抬眼看了看二人,迟疑着,似乎有些难以开口。
柳慕白见势解围,微笑着对萧寒说道:“江湖事,心中明了,你打听这么清楚干什么。”
玄阳道长摆了摆手,叹了叹气,语气平静的说道:“不过是江湖旧怨,不说也罢,不说也罢。对了,还不知道二位少侠如何称呼?”
“我叫萧寒,这位是我师兄柳慕白。”萧寒指了指身旁的柳慕白。
“看你们两人这样子应该是要去沧州吧?”玄阳道长指向沧州方向问道。
萧寒看眼柳慕白,似乎在考虑要不要告诉这老头两人是为黑风教的事而来,虽说这老头看着不像坏人,但江湖凶险,人心难测,凡事还是得多留个心眼儿。萧寒见柳慕白微微点了点头,于是开口说道:“道长说对了,听闻黑风教再现江湖,这次我与师兄二人就是奉命前去沧州探查情况。”
“哦?你二人是为黑风教来的?”玄阳语气有些惊诧。
萧寒好奇的问道:“道长也知道黑风教?能不能给我们讲讲,百年前为什么黑风教会退隐江湖?”
“呵呵,这故事说来可长了,你二人还要赶路吧?”玄阳道长笑了笑说道。
“没事,没事,咱们边走边说。来,道长我扶你。”萧寒伸手扶着玄阳道长,“对了,道长,你去哪儿?我们顺路吗?”
玄阳道长怔了怔,摆手笑道:“贫道四海为家,哪有什么顺路之说,就陪你们走一遭吧。”
“那可太好了,等咱们到了沧州我请你喝酒吃肉。”萧寒似乎有些高兴能与玄阳道长一路同行,看了看柳慕白,说道:“师兄,咱们走吧。”
柳慕白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带着行囊,三人浩浩荡荡地朝着沧州走去……
“道长,江湖上都传黑风教是邪教,他们所练的血阳功专门靠吸食人血练功,那黑风教的教主一定是个又恶又丑的大魔头吧?”萧寒一路上与道长相谈甚欢。道长说着自己多年云游四方所见的趣闻,萧寒也对道长说着在山上与师兄师弟一起摸鱼捉虾的乐事。
“黑风教本已沉寂百年,这次再现江湖必然有什么目的吧?”萧寒继续追问道。
玄阳道长眉头一皱,开口说道:“前段时间,传闻北方十万荒谷中将有异宝现世,凭谁都想去碰碰运气争夺一番,我猜黑风教也是冲着异宝去的吧。人性如此啊,不分善恶。”
听到异宝,萧寒有了兴趣,追问道:“异宝?道长可知道是什么东西?”
玄阳道长看了眼萧寒,心绪不知飘向了何处,沉默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缓缓开口,低声轻言:“天谕镇九州,星芒耀天地.....”
萧寒侧过身来看着玄阳,玄阳道长仿佛陷入了回忆一般,说道:“数百年前,那时候我差不多像你这般年纪的时候…”
“什,什么……道长你说几百年前像我一般年纪,那你现在岂不是得有几百岁了?”萧寒瞪着双眼,好一阵诧异道。
玄阳道长瞪了一眼萧寒,说道:“你这小子真是没点见识,修道之人,活个几百年很正常。传说中我青莲门的祖师爷一身修为通天,炼至大臻羽化成仙,那可是活了数千年的存在,不过至今我还未曾见过。”
萧寒一脸的不可思议,还是第一次听说人有这么长的寿命。
玄阳道长顿了顿,接着说道:“那时我像你这般年纪的时候,曾与师傅一同进入过西北十万荒谷中。那时候的黑风教在江湖上无恶不作,以吸食人血的方法来修炼血阳功这一邪功,遭武林各派所不耻。当时黑风教教主楚南天,一身修为可谓无人能比,残害无数百姓,无奈之下以神剑门、残月楼、流花宫三派为首的武林正派共同派出门内高手对其追杀,那一战死伤无数还是未能将其击杀。这时,我青莲门中走出一位名为叶枫的弟子,为拯救这片神州浩土免受生灵涂炭,持一把天谕剑与楚南天在天玄山大战数日,好在最后还是将其击杀。”
“难道这传说的异宝就是当年那位青莲门弟子叶枫的那把天谕剑?”萧寒听玄阳道长讲完,心中有些感慨道。
玄阳道长叹了叹气,说道:“正是,当年叶枫打败楚南天后就去了西北十万荒谷中,江湖中再没了他的踪迹。”
萧寒闻言,陷入一阵沉思,在未作答。
三人约摸又走了半日的光景,抬眼望去已能看到前方的城墙,沧州两字隐约可现。
临近城门,不待守城的士兵盘查,萧寒呼身旁啸一阵策马奔腾声,扬起黄沙。待转身来,只见三名斥候的背影已远去。
萧寒有些感慨,说道:“斥候入城,怕是哪里又起战乱了吧”
守城的士兵答道:“听闻南疆已发兵十万,仅三日内,就攻破了西南益州,现正向东北方行军,不需数日,怕是凉州也不保,唉...”国运当头,士兵脸上是无尽愁容,也没心思再查萧寒三人,招了招手,示意三人离去。
玄阳道长见萧寒柳慕白两人突然有些沉默,笑着说道:“我们脚下的这片土地,几千年来战火不断,顺应时代的改变,我们无法阻止。你我皆凡人,虽修得一身道法,却也无力改变什么,应顺天命而为呐。任它三千繁华尽逝去,都需坚定本心,懂了吗。”
玄阳道长一把拂尘在两人眼前挥动,低笑着向前走去,身后二人似有感悟,萧寒突然咧嘴笑了追上前去,柳慕白一人落于身后有些迟钝。
“道长,刚才听你一番指点,真是有如醍醐灌顶一般啊。”萧寒追上玄阳道长,咧嘴笑道。
玄阳道长笑了笑,并未回应。
片刻,三人穿过城门进入了这座西南最大的州城。
街道两边有茶楼,酒馆,当铺,作坊。街道两旁的空地上还有不少张着大伞的小商贩。街道向东西两边延伸,一直延伸到城外较宁静的郊区,可是街上还是行人不断:有挑担赶路的,有驾牛车送货的,有赶着毛驴拉货车的,有驻足观赏汴河景色的。以高大的城楼为中心,两边的屋宇鳞次栉比,有茶坊、酒肆、脚店、肉铺、庙宇。
绚烂的阳光普洒在这遍眼都是的绿瓦红墙之间,那突兀横出的飞檐,那高高飘扬的商铺招牌旗帜,那粼粼而来的车马,那川流不息的行人,那一张张恬淡惬意的笑脸,繁华的街道上,一片荣和的景象,小贩叫卖的声音不绝于耳。
萧寒有些诧异,那守城士兵说南疆都已经挑起战争了,这里怎么却会是这样一片繁荣安定的景象。萧寒穿过人群,来到一个包子铺前,“给我来几个包子”
“好咧。”只见伙计手法非常娴熟的挑了几个递给萧寒,“十个铜板,谢谢客官”
萧寒递过钱去,问道:“哎,伙计,你这生意还挺好的啊,不是说南边战火连天都快打过来了吗?”
“嘿,客官呐,你是外来的吧,我跟您说啊,这个倒不用担心,任他外面烽火不断,咱这沧州住着那可是稳稳当的。”伙计笑着答道,有些忙碌也并未再多解释。
萧寒没有追问,转身离去,追上玄阳柳慕白二人,一人分了几个包子。萧寒心里还是有些疑惑,并未听懂刚才那伙计说的意思。
“道长,你说这城里的百姓怎么好像并未受到战乱的影响,刚才我问那店铺的伙计,我也没听明白。”萧寒啃了一口包子,有些疑惑的问道。
玄阳笑了笑,目光眺望着远方,似乎又陷入了回忆,玄阳道长脚步稍有缓慢,开口说道:“听说过天谕镇九州吗?”
萧寒摇摇头,一脸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