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男子从腰间摸出一把精致的铜锁,很是小心的开了门,白幽年只觉一道金光铺天盖地而来一样,等回过神已经是站在屋里的了。
屋子里比想象中大很多,墙壁上整齐的排满了各式各样的剑,眼花缭乱的,白幽年站在红红旁边扯了他的袖子,红红附耳过来听她讲:“好多啊,选哪一个比较好?”
红红暗示她少安毋躁,顺手帮她理了理耳边的碎发,这在旁人看起来真是小夫妻间极为恩爱的小动作。果然白衣男子道:“你们夫妻真是恩爱。”
白幽年腿一抖,想到此行目的只好忍了,默默将头扭到一边来来回回的细细看那些剑,不过这动作在白衣男子眼里像是羞怯一般,姜生慷慨地一挥手笑道:“嫂嫂喜欢哪一柄尽管说,我姜某不是小气之人。”
“你当真?”红红故意将他一军,姜生果然中局,恼羞成怒的道:“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哈哈,阿年,你只管放心挑。”红红随即道。
白幽年点了头绕着墙壁慢慢的看,先前在房间里红红说姜生铸有三把好剑,其中两把已经被人求去,只剩一把名叫破天,虽然排名第三,但是最特别的是这是一把专门给女人使用的剑,而依姜生的性子,只要挑中了,定会如约相赠的。
“破天,黑色的剑鞘,红色的刀锋,怎么会有这样奇怪的宝剑?”白幽年一边默念着一边看,只是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并没有看到如红红所说的破天。白幽年走到红红旁边颇为复杂的看了他一眼,暗暗摇了摇头。
“没有嫂嫂看上的吗?”白衣男子道。
“不会,只是太多了一时看得眼都花了。”白幽年说,又看了看满屋子的剑当真觉得晕晕的。
“姜生,你是不是把好剑都藏起来了?”红红笑着说,姜生立刻就急了,连忙说:“怎么可能?我铸好剑一向都是安置在这里的。”
“不急,嫂……嫂……你慢慢看。”紫衣少女插话道,一字一言讲的极慢:“自己用的还是和自己心意的最好。”
“恩,是啊是啊。”白幽年打着哈哈,觉得紫衣少女总是时不时的散发一点寒气,很好的解除了自己已经发昏的脑袋,精神一震。
此时很不巧的太阳已经开始落山了,阳光散去,整个屋里有些昏暗,白幽年睁着眼睛又看了一遍有些气馁,红红丝毫不给自己一点暗示,站在那边与姜生聊得很是开心,白幽年每次望过去的时候都能对上紫衣少女的眼刀,总觉的自己的处境是相当尴尬的,低头一想既然姜生铸剑如此厉害,不是破天,其他的什么剑防身应该是不成问题的,如此一想,白幽年顿时感觉身上的包袱轻了一轻,顺手拿了旁边的一把剑道:“就这把最合我心意。”
三人齐刷刷望过来,姜生脸上表情有些奇怪,半晌支支吾吾的道:“嫂嫂真是好眼力。”
“哪里。”听他如此说,白幽年想看来自己运气好选到一把好剑,心里正开心,又听姜生道:“也算破天与嫂嫂有缘。”
“……”白幽年眨巴眨巴眼睛,觉得自己真是哪门子的运气,怎么一伸手就拿了这么一把好剑,抬手看了看手里的剑,漆黑的剑身,一点纹路都没有,很轻,估计挥舞的时候会很方便,仔细一瞧,发现剑身居然是会变颜色的,才一会,剑身又变成了灰褐色。
难怪自己一直都没有找到,白幽年感慨,运气这种东西,真是奇妙的很。
“阿年,你当真厉害。”红红笑得一脸得意,称赞了白幽年一回头看着姜生道:“难为你下这么大的血本。”
姜生一摆手:“再好的剑一辈子藏在这里最终也是一柄烂铜,倒不如宝剑配美人的好。”
“那我就替阿年谢了。”
“哪里哪里。”
客气完,姜生又邀红红与白幽年二人去另一处院子吃晚饭,红红正准备应,好巧不巧的管风的老神仙照顾完小孙子还颇为尽职的过来接了红红与白幽年,白幽年想前一阵子还说人家怕是要赖账了,不巧人家现在如此,心里有一些愧疚之情。
“哟,你说话倒也算话。”红红笑着赞叹一下,转头颇为歉意的看着姜生道:“不巧得很,我有要紧的事去办,这顿饭就先欠着吧。”
“既然如此,我就不挽留了,什么时候闲了只管过来。”白衣男子也笑的一扬手,倒是旁边的紫衣少女低头拨弄着自己的裙摆,一言不发。
白幽年暗暗替她可惜,多好的一件衣裳就这么给糟蹋了。
“刚才小老儿走的紧,不知道有没有坏了仙友事情。”飘在半空中的白发老头晃晃荡荡的,真害怕不小心栽下来。
“你这老儿,说走就走,即使没有坏了我的事情,也是要罚上一罚的。”红红思忖半晌道:“不如老儿你给我一斗速云。”
“这个……”白发老儿冷不丁抖了一抖,白幽年心里都替他捏一把冷汗,只见白发老儿伸手摸了摸额头,慢慢道:“也罢也罢。”
于是白幽年好奇的看着凭空出现的一团棉花一样的云,抬脚试了试,不错不错,不会掉下来。随即放心的坐了上去,红红一跃而上,白发老头念了个诀,速云腾空而起,升的极快,白幽年侧头看见红红立在一旁,一袭白衣被风吹得很有一种飘飘欲仙的感觉,再看看自己,坐在他脚边,顿感窝囊。立刻就想也同他一样站起来,不料余光看见下面,心一软,换了个舒服一点的姿势。
想起离开平乐镇是红红曾说要去一个朋友那里取一样东西,一路上有了一些小波折竟给忘了,现在复又想起来自然是要问的。
“红红,我们等一下是要去哪里?”
“现在正值春季,阿年,你想不想看看南边的琼花?”红红牛头不对马嘴的讲了这一道事,白幽年暗暗对他转移了话题有些不快,但是久了没见到什么好花,白幽年心里一痒,还是点了头。
小银锁在腰间“叮叮”的想,风在耳边呼呼的过,白幽年心里想着这南边是怎样一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