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教授携夫人和二女儿张媛一行三人乘飞机来到了上海,上海的天气没有东北那么干燥寒冷,处处洋洋着大都市的繁华与生机,来往的人们步履匆匆。张教授走出航站出口,环顾四周看到了大女儿张婵在向他走来,后面跟着女婿谢书梁。父女二人相见与往次不同,女儿眼里满是心疼与关切。张教授挥挥手掩饰眼中的泪光点点:“走吧,到家说。”女婿拉着家人的皮箱,与岳母和小姨子一路交谈。
张婵开着宝马,行驶在宽敞平坦的马路上,一家四口人失去了平日里的欢笑,都静默不语。路边的高楼大厦迅速地往后疾驰,临街旺铺生意火爆,路间的绿化带里花开得正浓,草长得正盛,虽是街道,空气却也新鲜,不似东北那般的处处飞灰。
张教授望向车窗外,思绪飘向远方。在一处绿绿的草坪上,一个父亲带着两个六、七的女孩子在放风筝,那大蝴蝶风筝在蓝蓝的天空中随意飞舞,忽而急下,忽而盘旋向上,稍倾即悠然仰卧,转瞬又安静俯瞰大地,似与无忧无虑的孩童谈笑欲语。
一对双胞胎爱女,聪慧可人。张教授给她们取名婵媛,形容美好的女子。同时也承载着他的美好愿望。她们的妈妈给她们都梳着两个小辫子,穿着一样子的白色的小纱裙子,微风舞动裙摆和头发,真是惹人无限怜爱。张教授每到周日都会带她们到公园来玩,尽量让她们与大自然接触,身为人师多年,张教授自然对自己孩子的教育更加上心。
自从有了两个爱女后,张教授做什么都力争上游,凡是有利于自己都争取。就是要像天下所有的父亲一样,要给女儿最好的。一年又一年,一日又一日,如今已然是×××大学的副校长了。
“爸,我们要去接受的那个创新治疗方法的医院,我去过了,方法还在试验中,你觉得行吗?”大女儿张婵不无忧虑地说道。
张教授才从回忆中把自己拉回来,思索了一下:“看看吧!”对于试验中的东西自己也没有把握:“上海毕竟是大城市,多方问问,再做打算吧。”
柏油路面上车轮飞驰而过,留下了枝头随风摇曳。小草齐刷刷的探出头去,目送着车子,又刷地转头迎向另一台车子。
到了女儿的家,女婿谢书梁与妻子接过大家手里的包,招呼着大家进来,开始在厨房里忙碌。这是一个跃层房子,装修讲究,楼上有三个卧室,一个书房,书房里摆着女儿和女婿的三排书架,上面有很多的书籍,有两个书桌,上面分别在两台电脑,可见平日里张婵和谢书梁的工作量很大。楼下是大大的客厅和宽敞的厨房中间连着饭厅,所有家具均是实木的,很上档次。书梁招呼大家洗手后,请岳父坐在主位,其他人依次坐在餐桌前开始吃饭。
“爸,您吃这个,这个是我拿手的清蒸鲈鱼,不知道合不合您的胃口。”看得出,儒雅干练的上海女婿精通厨艺。“妈,您也吃!”女婿给张教授和老伴各夹了一块。张教授尝了一口,顿觉口中极香极嫩,入口软软的,口齿留香“嗯!不错!”
“爸,这个是海鲈鱼,又叫花鲈,七星鲈,主要分布于中国,朝鲜及日本,在中国沿海生长居多,这个买时还是活的呢,这个时候清蒸是口感最好的时候!”
“是,确实是,口感不错!”张教授附和道。
“爸,您再吃这个,尝尝!”
“这是小包子?”张教授夹在筷子上,仔细看着。
“不是,这可不是东北那种包子啊!”张婵一下子笑道。
“爸,这个是南翔小笼,我去特意给您老买的,这个是以猪腿肉为馅,而最独特的是要用隔年的老母鸡炖汤,再和猪肉皮煮在一起,然后做成皮冻,拌入馅内。吃时戳破面皮,再蘸上香醋,就着这个姜丝,爸,您尝尝吧!”女婿书梁细心介绍的同时夹了一个放好了姜丝,蘸好了香醋放到了张教授面前的盘子里,微笑着目光看向张教授。
张教授夹起一个放入嘴里,刚咬了一口,里面香香的水一下子抓住了他的所有味蕾,皮嫩嫩的,薄薄的,馅香而不油腻。张教授抬头迎着女婿的目光,点着头道:“书梁啊,这个好吃啊,这一桌子的菜,可辛苦你了吧!”
“爸,我不辛苦,今天休息也没事,早早就已经准备了,只要您爱吃就行,妈你也吃啊!妹妹你也吃,在这里都不要客气,就像自己家一样。”说着看向张婵。
张教授的爱人和二女儿张媛点头,一脸的笑意。
“你也快吃啊,都吃啊!”
一家人其乐融融,相互交流着各自的工作。
谢书梁一下子想起一个事儿来,就放下了筷子,对爱人和岳父道:“我有一个同事的母亲也得了和爸一样的病,前几天说是在一家中医院保守治疗,吃中药治好了。”
张教授一听,立即睁大了双眼:“我对中医很感兴趣,中国老祖宗传下来的东西,无副作用,我本人很反对化疗,这种治疗方法太伤人的身体,五脏六腑都折腾不行了,即使病灶没了,身体再想复元也很难啊!”
“爸要是感兴趣,我就给你问问啊?”书梁笑着说。
“好啊!”
“不行,中医能行吗,是不是骗人的啊,中医来的慢,会不会耽误了最佳的治疗时机呢?”张婵质疑。
“你别担心,我们只是去看看,了解一下。”父亲缓缓说道。
“行,让你爸去看看,之后再做决定!”母亲也说。
“那好吧,书梁,你别给爸拿主意啊,到时别误事喽!”
“好,好!”书梁急忙对妻子点头。
到晚间,张教授与妻子住在女儿家的主卧的床上,两个人说着话,到底是年岁大了,张教授这一天坐飞机来回倒车,感觉很累,精神也不像以前那么好了,说了一会儿的话就睡下了。
张婵和张媛对面坐在床上,默默地流着眼泪,却又担心父母听见,不敢发出声音。哭了一会儿,张婵扶起妹妹的肩膀,说:“小媛,别哭了,无论如何,我就是花光我所有的积蓄,我也要救爸爸的,别哭了,你能跟着来,就帮我好好照顾爸爸吧!”
“姐,你放心,这时候,我们姐妹抱成团,我们一起帮爸爸看病。”姐妹二人手握在一起。
“对了,你给我讲讲,医院对爸爸是如何诊断的,家里的医生都怎么说的。
“好,我给你讲讲。”妹妹对姐姐开始讲述父亲的病情。
书房里,书梁还在继续工作,台灯一直都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