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珮瑜尖叫了一声,“真的吗?真的让我去剑桥学习?天啊,我是不是在做梦啊。”她掐了自己的脸颊一下,嗯,疼,不是做梦。
“不过,你也别以为很轻松,若是不能学到什么,不能对项目有帮助,理查德就不会认同这笔费用,到时候这笔昂贵的学费可能会让你破产了。”许绍青提醒道。
“破产不要紧,我最怕的是给教授您丢脸。”周珮瑜很是认真的说道。
“你越来越会拍马屁了。”许绍青调侃道。
周珮瑜顿时红了脸,瞥向一旁,她的手还按在桌面上,纤细修长,肤如凝脂,许绍青恍惚的将自己的宽大厚实的手掌覆了上去,冰肌微凉,他的心醉了。
然而,周珮瑜猛地从许绍青的手里抽出了自己的小手,双手端起汤碗,一口口的喝着汤,一双清眸来回游动,无法聚焦于某个固定处。
还是不行,她无法接受这份心意,时间,可能是需要一些时间吧,让时间来冲淡一切,是的,只能依靠时间了。
许绍青自是能够体会她的婉转,于是看了看自己的腕表,说道:“嗯,已经过了午夜十二点了,算是陪你过完除夕了,你早点休息,我也回我的住处去了,明天,实验室见。”语毕,许绍青擦了擦嘴角,站起身来。
周珮瑜也慌张的站了起来,她知道,是自己的反应让许绍青尴尬了。
“好吧,”周珮瑜淡淡的说道,“慢点开车,路上还有雪呢。”
许绍青点点头,离开了公寓。
周珮瑜送他出了公寓大门,目送着他的车尾灯消失在黑暗的夜色之中。
许绍青扶着方向盘,心潮起伏,他很想与珮瑜跨出这一步,然而可惜的是,这种想法只是他有,不过,没关系,他可以等,而珮瑜也是个值得任何人等待的好女人。
……
霍晟阳没有得到周珮瑜即将离开波士顿、去往英国剑桥的消息,他只是一个心思的着手并购原氏的计划,原氏的深海集团在金融、地产和商贸方面的实力雄厚,特别是他们的海外分公司,在美国经营多年,根基牢固。
没错,霍晟阳之所以打算对原氏动手,其最大的目的就是看中了原氏的海外公司,当初霍氏没有开发美国的市场,就是因为霍家顾及原家的联盟关系,回避了这个市场,只在欧洲、澳洲、以及东南亚地区拓展业务。
但是现在,霍晟阳需要利用原氏在美国的分公司来助其重新夺回林顿的CEO之位。
表面上,林顿是做军工产业投资的,可霍晟阳清楚,对于林顿来说,金融投资是其资金保障的一大支柱,所以,如果利用原氏的美国分公司对林顿进行渗透,并巧妙的给林顿添一些麻烦,那么,理查德的可信度必然会在董事们的心中大打折扣,如此,在下一届的CEO选举时,他霍晟阳重夺此位的胜算便更大了。
霍晟阳必须让自己重新执掌林顿的控制权,比掌控霍氏的意义更为重大,不止是为了可以在费舍尔参议员那里有话语权,更因为,这是影响‘新秩序’能否继续存在下去的关键……
霍晟阳凭窗远眺,但思路拉回到并购原氏的计划上,现在他对整体的情况已经了然于心,他清楚莫毅磊对原氏有野心,自然是为了让他的触角插入到G市。
莫氏的勋豪集团不会往长江以南发展,这是上一辈人的协定,但莫毅磊的野心很大,虽说有一部分原因是由于珮瑜,想让他霍晟阳一败涂地、一无所有,便也彻底没了追求珮瑜的资本,但是,主要原因还是他的扩张欲望,大概这是男人的共性,喜欢掌控,掌控越多越好。
所以,此番对原氏深海集团的争夺战,免不了要与莫毅磊交手。这次,莫毅磊不可能动用勋豪的资源,不过,他个人名下的九天投资,实力也不可小觑,何况,他还拿到了不少PE的投资款,故此,用在原氏并购案上的资金不会少于二百亿。
原氏的资产额的市值约五百亿,股本全部流通于二级市场,市场散股占百分之四十的比例,其他的百分之六十在原氏的数位大股东手上,原承皓父女掌握了百分之二十七,其次是原承皓的弟弟控制了百分之十,也就是说原家控制了百分之三十七,霍氏控制了百分之十,其余的股东加在一起有百分之十三。
因为原婧萱出了事,造成原氏股价大跌,霍晟阳趁机吸纳,但明显感觉到还有其他资金也同时在趁低吸纳,那必然是莫毅磊所为,虽然在吸收散股上两者不分伯仲,但是,霍氏原有的参股,还是让霍晟阳这边占了优势。
不过,以霍晟阳目前的持股状态,并购深海集团是远远不够的,再者原承皓的根基牢,若是不用些计策,在短时间里是动摇不了的,好在已经和嘉媛做足了戏码,只需要再来一个小动作,深海集团便如囊中之物了。
……
周珮瑜请了假,一个人在公寓中打点行囊,又要远行了,只不过是从一个异乡到另一个异乡,是啊,不论是在这个剑桥,还是在那个剑桥,对她来说,意义都是一样的,她都是一个旅客,所以,没有离乡的愁,也没有归乡的忧。
可是,周珮瑜还是怅然的叹息了一声,她走到音响前,打开了电源,音乐声飘出,依旧是她设定的那首单曲循环。
PhilCollins的《You′llbeinMyHeart》,每当旋律响起,她都会沉醉在令她怦然心动的回忆里。
每当那独特的嗓音反复唱起这一段:
“CAUSE you’ll be in my heart
Yes, you’ll be in my heart
From this day on
now and forever more
You’ll be in my heart
No matter what they say
You’ll be here in my heart
always ”
周珮瑜的脑海中就会浮现——
一个身着白衣的男子坐在白色烤漆的钢琴前,修长的十根手指熟练的敲打着琴键,同一个旋律,却是用中文唱出,看似是在即兴表演,然而,她心中明白,他是在用歌声向自己传达着爱意,安抚自己那时那刻的那一颗慌乱的心。
然而,时过境迁,此时,他会不会在为嘉媛弹着琴、唱着歌,还有,做着与她曾经做过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