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迟蓝看到他们姐弟情深的样子,脸色缓和了些,但是依旧很难看,对着安柳低声喝到:“跪下!”
安柳茫然的看着一向疼爱他的父亲,还有眼眶红红的扭过脸的母亲,眼泪抽抽搭搭的流了下来,也不哭喊着,看的几个人更是难受。
安亦挣扎着从床上做起来,不太高兴的对着安迟蓝说:“爹爹,小柳做错什么了,他还小。”那时候安迟蓝是宠着她的,对于她这个女儿是宠到天上去了。
……
“亦儿,回神了。”容默变声期那有些粗嘎的声音想起来,让安亦将思绪转回到现在。
那时候啊,其实只是一件很小的事情,那时候她是不能吃肉食的,因为她肠胃太脆弱,那一次小柳的好心和她的馋嘴差点要了她的命,可是现在想想,更多的是笑意。那个小跟班一样对自己言听计从的可爱的弟弟,还有疼爱她的父母亲,现在呢,没有了父亲,可是现在她有了母亲和弟弟的线索……
安亦转过头,紧紧的抓住容默的胳膊,一字一句的说道:“默哥哥,你一定要帮我,一定!”决绝中带着渴求,那眼神脆弱的让人不忍拒绝。
容默没有回答好或者是不好,直接问道:“你想要做什么,有没有危险?”
安亦知道这是答应了,自医谷以后的日子,他们两个的感情越来越深,更是一份独一无二的信任,都觉得在这祁世大陆,是没有第二个人能够代替对方的,虽然安亦还是懵懂的让容默郁闷。
安亦这才开口解释:“当年是因为一个人,他带走了母亲和弟弟,虽然当时母亲没有反抗,这让我很吃惊,但是都是因为他,才会害得我算得上是家破人亡,爹不是爹,娘和弟弟失踪多年,我要问问他,我娘和弟弟在哪。”
容默皱着眉,说道:“这些你都说过,莫非那个人是南疆国的国主?可是你说那个人是光天化日下带走你母亲和弟弟,虽然你母亲没有反抗,但是庄主定然是在独山村有耳目的,怎么会任由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年带走他们?”
安亦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人都知道,南疆国国主是靠着敕蛊控制自己的国民的,本身因为敕蛊的能力太过强大,身体都不是很好,当年的南疆国国主不过十四五岁,怎么可能在安庄庄主的控制下带走他们一家,容默怀疑的不是没有道理。可是她现在没有时间去想这些了,她已经和母亲弟弟分开太久了,她需要一个家,而不是那个已经另娶的爹爹他们成立的家。
容默看着安亦固执的样子,没有说太多,她要去就陪着,只不过后续是一定要做好的,目前当务之急是要向义马城的联络处解释今天他没有出手的原因,虽然原因肯定是编造的,但是面子上的活也是要过的去的。
晚上,容默带着安亦来到酒楼中,掌柜的面色很不好的接待了他们,一开口语气便不善:“不知公子如何解释今天的事情,我们可是策划了很久才等到国主出谷的这个机会的。”
容默没有像往常一样云淡风轻的笑着回答,而是面色严肃:“今天我没有出手,是因为不想被天家当了替罪羔羊。您也知道,那花楼并不简单,天家也是准备今天出手的,若是天家将一切都推到我们的头上,那么安庄在南疆国经营多年的心血就会被毁之一旦,我想掌柜的应该知道这其中的严重性。”
掌柜的八字胡气的一翘一翘的,明知道容默在胡诌可是也说不出什么不对劲的话来。其实掌柜的也是很想要借着天家的事情顺水推舟,不管最后谁得手了,天家的目的达到了,他们肯定乐意有人替他们背了这个罪名,而容默是最好的人选,这样,最后一个同死去的少庄主交情深厚的人也已经被除掉了,那么安迟蓝的当年也就不再是桎梏,同时容默这件事还能牵制安迟蓝,这一计是个一箭双雕的好计谋。
可是没想到,这个理由被容默先利用了,而且他没有一点可以反驳,难道能说容默为了安庄考虑的出发点是错的么?恐怕到时候,他就成了安庄的叛徒,人人得而诛之了。
容默似笑非笑的看着掌柜的,似乎看穿了他的计划。掌柜的心里发凉,拱手说道:“不知公子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容默挑着眉,这样子倒是同安亦平日里计谋得逞时的样子很像,但是不知道的人并不会了解这个动作是什么意思。容默这次笑着说道:“听说南疆国国主身体不好,我是医谷传人,这样子,你说呢?”
掌柜的笑着点头,神色中带了点谨慎和恭谦,还有着更深的警惕。安亦知道他定然是会把事情说给南疆国的负责人听的,但是看着他这样子,心里暗讽,恐怕也是个墙头草,不然若是对安迟蓝死忠,恐怕现在早已经推了容默的要求,而不是这样模棱两可。
容默此时不好开口,于是安亦提了茶壶,在掌柜的杯中续了水,意味深长的说道:“掌柜的,听说这雨前龙井和白眉都是祁世大陆最顶尖的好茶,但是这两年弄虚作假的多了,让人以为白眉并不如雨前龙井,可是当年能并称祁世大陆顶尖的茶品,定然有其道理,您说是不是?”
掌柜的心里发紧,这个姿色出众的小丫头是同容默一起来南疆国的,一开始因为其容貌还曾关注过,但是这位叫肆儿的丫头却是一直都恭恭敬敬的也没有什么大动作,不过是容默的影子罢了,今日却是能说出这一番话来,掌柜的心里暗忖,是不是自己已经错过了什么?这位肆儿丫头话中的白眉可不就是说容予止么,虽然上峰说了容予止目前势力渐微,但是他并没有在安庄呆过,真正的情形是什么样的他可不知道,就像这丫头说的,当年能够同安迟蓝并肩的,怎么可能会沦落到如今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