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默笑眯眯的看着安亦,说道:“亦儿,听说南疆国国主长得那叫一个漂亮啊,我一直都想去看看……”容默的语气意味深长。
安亦不可思议的说道:“竟然是个女人?果然应了那句话,谁说女子不如男啊,不过,默哥哥,她可是个老女人啊,你才十二,不会吧?”说道最后,安亦的表情很古怪。
容默脸黑的厉害,生硬的说道:“南疆国国主是个很漂亮的男人。”看着安亦那种“你竟然有这样的嗜好”的表情,容默更加郁闷,“亦儿,追魂大修罗都给你教了什么东西啊,你是个女孩子,这样不好……”
安亦无所谓的挑挑眉,将离题八万里的话带了回来:“刺杀南疆国国主,计划是什么?”
容默阴郁的说道:“说是我是个生面孔,而且庄主能派我过来,证明我本事也不低,所以让我做前锋……”说道最后,语气中带着丝丝讽刺和不屑。
安亦听到这里,愤怒的拍着桌子,说道:“什么东西,他们在南疆国经营这么多年,让你打前锋不说,还不让你参与计划的制定,最后责任还要让你来承担,这是什么道理,哼,惹了小爷,我直接挑了他们义马城情报处!”
容默看着安亦比他还愤怒的样子,心里放松了些,反而安慰她:“嗯,有亦儿在,我不怕的,大不了让你去挑了义马城分部……”说道最后,竟然笑了出来。
安亦知道他是在开玩笑,不说别的,只看这里竟然是曹老伯负责,就知道义马城的水肯定不浅,可是,总不能真的让人这样“欺负”容默,安亦恨恨的想到,开口说道:“你不是真的打算听他们的话吧?这可不像你的风格,你可从来都不肯吃亏的。”安亦疑惑的开口。
容默将身子完全靠在椅子上,放松下来看向窗外,扬起下巴眯着眼睛,摇着杯中的茶水,细细的品着,仿佛喝到的是琼浆玉露一般,语气淡淡的:“怎么能不吃亏?我还小么,吃点亏,很正常,对不对?”
安亦打了个寒颤,每次容默这样,她都有些兴奋,这样的容默不同于平日里的温文尔雅,像是一只蛰伏的狐狸,静静的等待时机,然后给予敌人致命一击。安亦激动的说道:“默哥哥,那你打算怎么做?”
容默收了浑身的戾气,转头暖洋洋对着安亦笑道:“老规矩,明修栈道暗渡陈仓。”
安亦也是聪明,凭着两个人默契,嘿嘿一笑:“这样的事,交给我就好啦,我是暗棋,你可不能暴露,爹爹和容叔之间的较量,绝对不能影响到我们的计划。”
两个人没有在义马城耽误太久,第二天一早便出发前往南疆国的国都巫城,这一次的赶路又花费了半个多月的时间。一路上,两个人在经过每一个城市时,都会与当地的负责人取得联系,得到的关于南疆国的情报越多,容默和安亦越是惊讶。
在离开前,曹老伯交给了他们一块扳指,不知道是什么材质,但是刀砍不断,黝黑发亮,表面上刻着古怪的花纹。曹老伯告诉他们,这是他身份的象征,持着这块扳指,他们会得到最大程度的支持。一开始,他们并没有用这块扳指,而是用容默的手串表示自己的身份,但是却发现,沿途的负责人对他们是恭敬有加,但是对于南疆国的真实情况却总是遮遮掩掩,这串代表最高身份的手串却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用。而在用曹老伯的扳指时,不等他们开口,负责人便主动将情报都送了上来,事无巨细的甚至到了那位南疆国国主每日都吃什么,虽然每个人看向容默的眼神都带着怜悯。
容默和安亦都明白,恐怕这一次,安迟蓝让容默来南疆国,真正目的并非是刺杀南疆国国主,毕竟南疆国的情报都能涉及到南疆国国主的起居,那么刺杀虽然可能会有难度,但是绝对不需要曹老伯说的那么复杂。
安亦回想着沿途那些人的目光,怜悯、不屑,还夹杂着悲哀,安亦的心越来越沉重,恐怕这次的刺杀真的只是个幌子。安庄目前是完全掌控在安迟蓝手上,容予止同安迟蓝闹到了近乎决裂的状态,在他们出谷前,容予止已经重伤退守在修罗谷,虽然修罗谷以容予止为尊,但是谷中不可能没有安迟蓝的死忠者,加上秦泠对容予止的厌恶,恐怕这一次容默的南疆国之行,更多的是安迟蓝和容予止争斗的结果。目前容予止联系不上,安迟蓝不可信,恐怕这一次容默凶多吉少。
容默似乎也感受到了安亦的担忧,回头看看她笑着说道:“别担心,目前爹爹和安叔不可能撕破脸的,放心了。”容默也很矛盾,他一直想着只要将容予止从安迟蓝的手中救出来,带到医谷解除伴生人之咒,然后让安亦远离安庄,努力寻找治疗她的办法,让安亦活下去。可是……
容默想到,安亦虽然每次提到安迟蓝时有着愤怒和恨,但是却还是对安迟蓝抱有一丝希望,毕竟那是他的父亲,曾经为了她可以在还没有完全掌控安庄大权的时候,为她奔走一年寻求解药……容默不知道要怎么说服安亦,不顾一切的跟他走,放弃安庄。
容默摇摇头,递给安亦一个有些凉的包子,说道:“吃吧,再喝点水,我刚才问了,差不多晚上就可以到巫城了,到时候你再好好休息,这两个多月,倒是累坏了,幸好的你的病没有复发。”
安亦笑:“是呀,这可是个好消息,也多亏前几年你一天不差的逼着我喝药的成果。”安亦话中带着感动,她的寒症发作起来,现在想一想那种痛苦,安亦都觉得心颤,如果有可能,她绝对不要再经受一次。
容默揉了揉安亦脏兮兮的脸,眼光中带着宠溺,说道:“可不,你可是得好好谢谢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