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哓暮回来,三个人吃了饭,又休息了一会,天就黑了,管家来回禀说宴会已经准备好了,再一个时辰就开始了,希望安亦和容默能先过去招待着,毕竟他们两个是小辈。
安亦回到房间,丫鬟环儿已经提着衣服在等她了。安亦扒拉了两下衣服,是黑色滚了金边的开衫长袍,上面用压了暗金色暗纹的莲花,奢华异常。安亦很喜欢这件衣服,很符合她喜好。但是等穿到她身上,却是被圆滚滚的身子撑的走了形,远远望去就像是一只滚了金边的黑色小肉球,安亦看着铜镜中的自己,第一次对自己这富态的身体产生了怨念。平日里的衣服不够庄重,她也只好硬着头皮穿了。
容默是依旧是月白色的袍子,不过却是用银线也绣了莲花,更是衬得他小小年纪便气质出众。安亦看着一派翩翩小公子样的容默,再看看自己肥嘟嘟的身体、肥嘟嘟的脸蛋、肥嘟嘟的手,下定决心要减掉。
容默拉着安亦的手一点点的往浩瀚殿走,说道:“亦儿,记着,我们是孩子,童言无忌,知道吗?”
安亦点点头,有些郁闷,显然是还没有从刚才的打击中恢复过来,脑子还神游四海呢,听到容默喊她,惊了一下,问道:“怎么?什么事情?你再说一遍。”
容默揉了揉她的头发无奈:“你在想什么?”
安亦摇摇头继续问:“你刚才说什么,我没有听清楚。”
容默又重复了一遍,安亦笑嘻嘻的点点头,说道:“不就是装傻子么,谁不会,简单。”又想了想,凑在容默的耳边小声说道:“哓暮身份我们还没有查清楚,安明也不肯告诉我们,把他留在月轩合适么?”
容默笑道:“哓暮什么身份我们是不知道,不过就算是知道了,他的性命也在我们手上,况且我看他那样子,怕也是不知道自己的身份的。至于两只小狐狸,一直就躲着不肯见人,除了我们还有哓暮恐怕都没有人见过它们,这还能说它们也机灵?简直就是妖精。哓暮要对它们做什么前,估计都能先让它俩咬一口肉下来。”安亦安了安心。
到了浩瀚殿时,安明已经带着一队人站好护卫着了,见他们两个走了过来点点头,示意一切都正常,然后用手比了个手势,安亦和容默笑着进了殿内。
安亦一进大殿便坐在了浩瀚殿首座的下方,也就是安庄少庄主的位置,而容默则站在她身后,恭恭敬敬的垂首站立,像是以往的伴生人一样,像个影子。
安亦对着大殿上的吃的猛吃,时不时还发出些不雅的声音,动作粗鲁,令过往的下人们都皱紧了眉头。安亦一边吃一边哀叹:唉,为什么非要表演的像个吃货,刚刚才决定要减掉这身肉的,又看了看自己油乎乎的爪子,不禁怨念的朝身后白白净净的容默看了眼,瞪着容默不肯松开眼睛。
容默忍着笑,平时鬼灵精怪的安亦,现在却是抱着东西猛吃,像个傻子一样,若是大师父他们看见了?容默可以想像他们几位的反应:
“真丑!”简单明了,这是大师父银无钥;
“这样对肠胃不好。”冷冰冰的说着关心人的话,这是二师父;
“奴家找你爹去,怎么可以把奴家的心肝宝贝饿成这样子,奴家心疼死了……”这是只顾着宠人的三师父。
只听外面的下人唱名:“雷堡雷正副堡主到……”声音高亢清亮。伴随着沉稳的步伐,一个皮肤黝黑的中年男子大步迈进,看到最里面还嚼着东西、双手油乎乎的安亦傻呵呵的站着也不顾得招呼人,冷笑了一声后,坐下来一言不发,只是眼中的不屑越发的明显。雷堡和安庄因为雷朗青的死,加上安亦醉生梦死的毒,已经到了互看相厌的地步。两大势力的弟子见面则拔刀,毫无交情可言。
安亦紧张的看了看雷正,明显是被吓到了,结结巴巴的说道:“晚辈、晚辈安、安庄少主安亦,拜、拜见雷、雷堡副堡主。”
雷正斜着眼睛看了眼安亦,嗤笑一声:“安迟蓝怎么生了个这样的崽子,真是虎父犬子。”
安亦涨红了脸,不安的退下,心里却在想:“你不就是想看小爷这样么,看了也高兴了还在那装什么装,小爷免费给你演习看你还不上钩?”
不等他坐下,下人唱名声又起:“凌云峰玄机道长,沧海剑客沧浪,飘渺楼飘渺仙子到……”
安亦脑子里立刻想起这三个人的生平:玄机道长是凌云峰隐士,自二十年前以一把拂尘击败安庄老庄主后扬名天下,算起来也是安庄的常客,经常同已经仙逝的老庄主论道;沧海剑客本名沧浪,在沧江边悟出以气势恢宏、绵延不绝如潮浪一般的沧浪剑法闻名;而飘渺仙子,则是一手创立了只招收女弟子飘渺阁,本名楚韵,以其如雾如云的飘渺身法躲过了多次的追杀,更有人断言,若不是飘渺阁创立时间不过数十年,怕是也会成为江湖第七大势力。
安亦这次顶着雷正厌恶的双眼竖起胆子,笑着对三人见礼,虽然依旧结结巴巴的,但是好了很多,在看到飘渺仙子楚韵那清丽无双的面孔时,更是呆了一呆,脸上还未退却的潮红却是变成了羞红,惹得楚韵那常年没什么表情的脸上也多了一丝笑意。
一炷香时间后,下人唱名越来越快:“烟雨阁白阁主到……”
“火云堡路炎路堡主,清风阁灵风道长,云雾阁云天阁主到……”
慢慢的,人越来越多,华灯初上时,人已经来的差不多了,安亦一一见礼后,便举着就被站在中央,红着脸蛋小声的说道:“晚辈安亦,替父亲先在此为各位前辈洗尘,有招待不周的地方,还望各位前辈……”说道这里,安亦似乎想不起来接下来怎么说了,双眼望天的似乎在想接下来的话,一看就知道这话是提前背下来的,只是她竟然还没有记住。
这时,只听一个清朗的童声接着话说道:“晚辈容默,我们少庄主胆子小,但是待各位前辈的诚心是十足十的,今晚少庄主替庄主为各位前辈接风洗尘,有招待不到的,还望各位前辈海涵。”说话间语气抑扬顿挫像是在读一首诗一样,脸上殷殷笑意更是让人如沐春风。
只听一个刺耳的女声响起:“容默,容予止的儿子。怪不得,啧啧……”
雷正顺口接话:“容予止那是出了名的文武双全,看他这儿子,倒也是不错,可惜了安迟蓝,生出了……”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但其中的隐晦也是引得殿内众人暗中发笑。
安亦瘪了瘪嘴巴,委屈的像是要哭出来,转头狠狠的瞪了几眼容默,眼里的阴狠让殿内的人都瞧见了,众人看着安亦的模样更是不喜。刚才容默不经意的说安亦胆小,但是身为一个江湖人,第一要有的不是你的武功多好,而是你是否有勇气,胆子小了,不论你以后在武学方面成就多高,总是让人低看一眼。且不说安亦年纪小便对为她出言解围的容默没有一丝感恩之心,更是在大殿上便流漏出恶意,更是让众人不屑,对安迟蓝这样的天之骄子也产生了几分同情,看向容默的眼睛更是柔和。而与安庄有过节的雷堡雷正,更是对旁边的人大加赞赏容予止与容默父子,提也不提今儿的主角安亦。
这时候,突然殿内鸦雀无声,一个苍老刺耳的声音尖锐的在浩瀚殿中回荡:“哟,看来我这老婆子多年不出,一群小娃娃的嘴皮子也是利索了不少啊……”尾音长长的拖着,让人不寒而栗。
大长老慢慢的拄着拐杖一步一步慢慢的走了进来,苍白的头发、佝偻的身子,即使是大红的衣衫也挡不住她骨子里的腐朽之意,可是没有人敢小看这个年迈的老人。大长老本名安牧新,是第九代安庄庄主的女儿,与安迟蓝的父亲安牧行是亲生姐弟,算起来安迟蓝还要叫一声姑母。但是她最显赫的不是她在安庄中身份的高低、权利的大小,而是她在年轻时在江湖上的凶名,人称玉罗刹,是个佛挡杀佛,遇神弑神的火爆女子。不过自从嫁给了当年祈国的状元秦音后慢慢的收敛了性子,而其女儿本是与安迟蓝自幼定的亲,后来被绑架失踪后,心灰意冷慢慢的淡出了人们的视线。但是稍有些经历的人都知道,这个看起来已经快进棺材的女人的恐怖。
大长老一点点的走向殿内首座,拐杖的声音一下一下的敲击着地面,让人心颤,分秒难熬。等到她坐好又抿了口茶,身体似乎有些撑不住又咳了几下缓了过来才说道:“我听说,外面都在传安庄与修罗谷有纠葛?谁来说一说呀……”又看了看底下坐着的人,拐杖顺手一挥指了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问道:“你来说说,说清楚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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