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熬到出院,我有种刚从监狱里放出来的感觉一样,头上的伤一好的七七八八,只是回去拆线就好。
出院那天,楚墨抽空过来接我,还有胡小眉跟杜恒都过来了,看着杜恒好胡小眉之间的互动就知道两人还未修成正果,不过看胡小眉望向杜恒矛盾的眼光,就知道这座城被攻陷是迟早的事。
胡小眉硬拉着我说要给我搞个什么出院仪式,然后就小店打烊一天,指使买了几打啤酒,去外面要了几个炒菜,四个人围着桌子做了一圈。
“来来来,大家都坐好,今天呢是个大喜的日子,一个是都兜兜小朋友光荣出院,另一个呢,就是庆祝都兜兜小朋友走出失恋勇敢的迈向了第二春,而且这第二春比第一春不知道强了多少倍,来来干杯。”胡小眉等四人都坐下来,叉着腰大咧咧的说道。
我去,怎么胡小眉还没怎么喝就喝高了?
我拿着啤酒准备一饮而尽,楚墨伸出手来拦住我,“不行,今天不能喝酒,你还是喝果汁把。来,这杯酒我替兜兜干了。”说完,拿起一杯啤酒喝个底朝天。
所以事情导致到最后,店里就剩下我一个正常人,买来的几打啤酒没剩下几瓶,胡小眉搂着杜恒的脖子喊哥们,然后蹦桌子上又唱又跳,杜恒陪着她一起,到最后,还是楚墨最安静。
胳膊把这椅子背,头靠在上面,脸颊红红的,睫毛长长的再眼底下投出一片阴影,我推了他一下,他睁开眼睛看看我,醉眼朦胧,比平时多了几分可爱。
我再这边逗楚墨玩,他嘟着喝的粉红色的脸颊跟个受气包一样,“别闹,让我睡会儿……”然后吧嗒吧嗒嘴的又睡着了。
胡小眉大概是蹦累了,也趴在桌子上留着哈喇子,杜恒在旁边护着他,“嘿,哥们,对我朋友好点,要不然我吃了你。”
杜恒在旁边摇头晃脑的,“我又不是猪,不好吃的。”
我指着他哈哈大笑,正笑着,手机来电话了,我看是秦子安的,犹豫了半响,最后还是接起来了,那边气喘吁吁的声音,然后传来几声女人的尖叫和打斗的声音,我喊了半天也没人应,然后手机就断线了。
然后再打过去就拨叫的用户不在服务区了。
今天不是四月一日啊,没道理秦子安打恐吓电话啊听刚才那边的声音好像是打架的声音啊,作为一个人民教师,秦子安可是越来越不靠谱了。
不过,会不会有危险啊?听刚才的声音好像打斗的还挺厉害的,我要不要报警啊?要不要去找找秦子安看看啊?我想破脑袋觉得我还是去找一下秦子安比较好,万一不小心GameOver了,死前的最后一个电话是打给我的,那我不也成嫌疑犯了。
外面的天气飘着毛毛细雨,明明是早上还是晴空万丈的说,我怕淋湿额头上的伤口,就找了一顶鸭舌帽呆在头上,罩了件外套就出去了,不过找归找,话说回来,我去哪里找啊?找毛线啊。
咦,我刚才接电话的时候是不是有什么声音来着?对了,就是它,没错,我知道去哪里找秦子安了。
我刚才听到的声音就是离这里不远的T大里面最富盛名的一个大钟,每到整点的时候它就会发出当当当的打铃声,当初来这座城市的时候我还专门跟我的舍友跑过去看了,刚才的声音好像就是那里发出来的。
我飞身往T大跑过去,从后巷绕过去,这里是最近的路,不过相对的也不太安全,大白天黑就阴暗暗的,胆子小的女生都跟男生搭伴走,我现在也顾不得这么多了。
如果真的是打斗的话只能会在这里,不可能明目张胆,而不被人呢注意又能听到那么清晰的钟声的话只有这里,而冥冥之中似乎有种直觉是在这个方向。
我也不知道怎么了,越接近小巷的尽头心脏跳的越快,到最后简直就要跳出喉咙来了,就是这里。
这一刻我一不知道为什么会如此的笃定,但是我就知道,我会在这里找到我要找的人。
在巷子的拐角处,我停下来,可是周围却没有人,倒是院子里,传来了一阵悉悉索索的火花声音。
我慢慢的靠近,靠在墙角上,摒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喘。
“都办好了把他们扔哪里?”他们?还有谁。
“把他们扔这里就好,老大说了只不过让我们教训一下这个男的,哪来那么多废话。”
“哦,那老大这个女的……”
“老大没吩咐谁也不准动,告诉弟兄们,赶紧撤,虽然这条后巷平时没几个人经过,但是以防万一走的时候都利落点。”
这个地方是个拐角,周围根本没有什么别的建筑物,他们要是出来的话,我肯定是无所遁形的。
想了想,我把帽檐拉低了,双手插着兜,装作若无其事的从门前走过,我刚走了有五六米远,门嘎吱一声打开了。
后面的人似乎看到我刚走,就在后面喊,“喂,前面的那个人,给我站住。”
我装作没听见继续往前走,他们一圈五六个人竟然追了上来,把我围住,“喂,跟你说话呢,没听见还是怎么滴?”
挡在我面前的都是几个彪形壮汉一个个都是满脸横肉,长相狰狞,要不然能干这勾当?
我假装疑惑的看着眼前的几个人,然后开始对他们笔画起手语来,其实笔画的什么我自己也不知道,反正他们也不知道。
那个带头的看了我一眼,然后讽刺道,“原来是个聋哑子,走吧哥几个。”然后几个人就走了。
我往前走,等到看不见他们我才折回去,吓得我一身冷汗,到现在背后还凉飕飕的,我差点就从地球上蒸发掉了。
我走到刚才他们出来的那个门,抑制住内心的汹涌,我这个时候要不要内裤反穿一下,秦老师,我来拯救你了。
门是虚晃的,从外面很容易就推开了,院子里长满了荒草,很久没打理了,看来这已经不住人了,地上是被拗断的锁,推开房门,一股子久久没人住的霉味迎面扑过来,呛了我一鼻子的灰尘,里间传来哼哼唧唧的声音,我也没多想直接冲门而入,想进去救人。
可是等我推开门,眼前的一幕让我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