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一下这个问题的可行度貌似是行不通的,我的心啊肝啊胆啊颤的跟筛子似的,都变一个眼一个眼的了,看着账单上的四位数字,我觉得我每次跟秦子安在一起的时候,我必须要拿个碗接我一口口吐出来的鲜血,然后为了防止我失血过多,然后我还要喝回去。
秦子安抬起头看着我,嘴唇微微抿着,“你不会没带钱把?”那表情何其无辜,此话一出,旁边的服务员看着我的眼神瞬间变成了小利刃,嗖嗖的射向我。
僵持了五分钟,服务员也盯着我看了五分钟,看着账单上的四位数字,我得刷多少个盘子啊。我心一横,“秦叫兽,要不您借我点?”
“好啊,借你也不是不可以的,不过我有条件。”
“好吧。”我妥协了,我绝望了,我愤怒了,我爆发了。
就知道天底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出了门,我脆弱的小心脏告诉我,要么变态,要么爆发,暂时还没想往那方面发展,所以我爆发了,“秦叫兽,最近你很忙么?”
“不。”
“那你最近没事干嘛?”
“没。”
我确定他最近是闲着没事干。
“什么条件你说吧。”
“最近我食欲不太好。”
“我不给你做饭。”我怕我忍不住下点耗子药毒死你。
“那要不还钱。”
妄图你一个大学教授竟然能说出这么丧尽天良泯灭人性禽兽不如的话,啊啊……
“好,我同意。”我妥协了,我竟然妥协了,我自己都鄙视自己。
秦子安开着车并没有往我们回去的路上,反倒是往海边开去,喂喂,车上还做这个大活人呐,你有必要征求我的意见吧。
“我不要去海边。”我抗议道。
“我想去海边。”
“我不想去。”
“我准备去。”
“我不想去……”
“已经到了……”
车子回旋,漂亮的找了个位置停下来。
暗黑色的海面没了白天的波澜壮阔,汹涌澎湃,沉静的像一弯泓谭,黑黝黝的看不到底,只有远处的几点灯光点缀却更显美丽。
今天的秦子安也怪怪的,似乎有些阴霾,说也奇怪,我认识了他没几天却像认识了好久一样,他的腹黑,奸诈,狡猾都深深的熏陶着我。
“秦老师,你今天怎么了?”
秦子安这厮把袖子卷到胳膊肘,领口也解开了几颗,性感的让人流口水,完了我又入魔了。
他眼睛一眨不眨的看向海面,“我想我妈妈了。”
啊?这哪跟哪啊,您老是不是受国外教育熏陶的太过成功了,思维跳跃的太有弧度了,那您能不能考虑一下咱们这些反射弧度短的人啊?
秦子安却自顾自的讲了起来,“她最喜欢大海了,她说她想看看海,哎,可惜……”那表情瞬间哀伤起来。
我瞬间也变得忧郁了,老天,你怎么能让一个刚刚失恋的人去安慰另一个忧伤的人啊。
我怀着无比沉痛的心情拍了拍秦子安的肩膀,“秦老师啊,不要忧伤了,逝者已逝生者安息把。”
秦子安回头看了看我,嘴角抽搐了几下想笑又没笑出来,“咳咳……她老人家只是晕交通工具罢了,不是什么不治之症。”
换我嘴角抽搐了好半天,大海啊,全是水,草泥马啊,四条腿……
叫兽您一天的工作情况我已经了解了,吃饭,睡觉,逗我玩……
我觉得我还是去吹吹海风比较安全点。
远离教授,珍爱生命。
我找了个远离叫兽的地方做了下来,海边被一群护栏挡着,还有一片面积不大的突出石礁,不算太高,所以上面能看见三三两两的人坐在上面垂钓。
我转了几圈就跑到石礁上面去了,靠近海的一层石礁长满了青苔,我还是有些畏高的就找了块靠里面的石头坐着,看旁边的老爷爷垂钓。
已经是四月末了,海风里还是有着阵阵寒意,不过至少能吹散点我内心深处被秦子安欺负的瘴闷之气。
坐了好一会儿,头发都被吹乱了,由于四周太安静了。然后我猛地警觉,秦子安不会把我一个人扔这他自己一个人跑了吧,这离我家挺远的,打车得十好几块钱呢,再说了,这事怎么看都像他能干出来的。
我站起身来准备四处张望着看看,然后我就被身后的黑影子给吓到了,脚下扑哧一滑,身子没把握好平衡,直直的向海里栽去。
倒下去的一瞬间我还在想,叫兽啊叫兽,咱们俩是不是命里八字犯冲啊?你这样对我……然后噗通随着身体的自由坠落,四面八方涌来的是窒息的海水,我扑腾了几下,然后感觉有人从背后抓住我脖子,我挣扎了几下,就昏过去了。
醒来的时候,想当然肯定是一片白色,不是太平间就是医院,鼻子里估计是灌了几口水,呛的难受,屋子里除了我似乎就没有其他活着的生物了,有估计也死在那84消毒液的味道之下了。
我不喜欢这里,呆在这里的感觉就像在海里一样让我窒息。
我掀起杯子穿鞋准备离开,这时候门打开了,秦子安拎着一兜水果进来,看见我正准备离开,面色不郁,沉沉的开了口,“医生说让你留院观察24小时,所以你现在不能出院。”
我看着这个导致我落水的罪魁祸首,内心一阵惶恐,神啊,带走我吧,我就不用遭罪了,你要是带不走我,那么神啊,你就带走他把。
“我要回家。”我尽量使我的眼神表达出我内心坚定不移的想法来,但是我比较纳闷的是,是姐掉进水里,为毛你要摆脸子给姐看??
听完我的话,秦子安的脸就像好久没刷的锅底,黑的不能再黑了,强势的说道,“不行,今天晚上必须留在这里。”
诶,老大,我人又不是卖给你了,你以为这是万恶的封建社会吗?
“我不要我要回家。”我这人遇强则强啊……
“不行……”秦子安更霸气的开了口。
我们俩跟斗鸡似的僵持不下,最后我终于承认了我不是强硬的人败下阵来,颓废的往床头一靠,“我不喜欢这里的味道,会让我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