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热闹的大街上,芳龄看着琳琅满目的东西不禁犯起了愁,三阿公说进山一趟来回至少得半个月,山路难走,带太多东西的话会很消耗体力,到底该买些什么好呢?
以前去爬山时,带的食物通常都是压缩饼干、罐头什么的,携带方便,也不会太重。不过现在可是在古代,就算芳龄有大把的银子也买不到那些东西,也只能找些其它的东西来替代了。
压缩饼干没有,那就换成各种能管饱的糕点之类,拿取方便,不用加热煮熟什么的就能直接食用;至于罐头之类的就只能买各种肉干和果脯来替代,饮水就不必准备了,胖子说山上到处都能找到水源。
古代买不到旅行背包,在胖子的建议下,芳龄买回了两个竹子编成的背篓。胖子说这东西比包袱好,装的东西多,也可以背在背上,完全不会干涉到手脚,最要的是如果在山上碰上了人,就可以说自己是上山采药的人。
芳龄也不好说什么,毕竟胖子是出过远门的,而自己对这个世界只是一知半解,所以便由着胖子做主,买了满满的两大背篓东西,直到那一袋碎银子所剩无几,直到背篓中再也放不下,芳龄才喝止了胖子,开始往家里赶。
胖子背着满满一背篓东西走得飞快,简直是健步如飞,不时的催促着后面的芳龄快点走。累得气喘如牛的芳龄是一边骂一边往回挪,不得不承认胖子还是有点实力的,至少他证明了一句话,四肢发达,头脑简单。
实在走不动了后,芳龄就说银子不见了,问胖子是不是放在了他的背篓中,很轻易的就把胖子给骗了回来。假装找东西的时候,芳龄把所有轻一点的东西挑了过来放在了自己的背篓中,把所有重的全部装进了胖子的背篓中。
胖子嘟嘟啷啷的抱怨着,但眼看着天色渐渐变暗,也只能认命地背起背篓往家里走,步伐较先前慢了许多,还没到村口天就黑了,两人是披着月光回到了空空荡荡的家中。
刚把东西放下,胖子就迫不及待的去煮东西吃,芳龄很不雅观地坐在门前的石阶上整理东西,一边盘算着明天出发的事。鸡栏中的鸡咯咯的叫了几声,大概是饿了,芳龄累得没了力气,便吆喝系着围裙煮面的胖子去喂鸡。
胖子说家中没有玉米粒了,咱们明天得进山,至少也得半个月后才回来,干脆现在把它们杀来煮着吃了算了,省得回来时它们不是被人偷走就是饿死了,到时候哭都没地方哭去。
这胖子从回来就开始惦记着这两只生蛋的鸡,芳龄怎么会不知道,当然不会同意他的意见,并严厉地‘教训’了胖子一番,警告他鸡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自己绝饶不了他。
胖子气鼓鼓地跟那儿碎碎念,说那你就等着它们饿死好了!
芳龄懒得理会他,自己摸黑去屋后不远处的玉米林中掰了几个玉米棒子,月光不是太好,也不知道有没有掰错别人家的,现在也懒得管这些了,芳龄抱着几个青皮玉米棒子就往家里走。
胖子见了玉米棒子立马冲过来抢了几个过去煮了,芳龄懒得跟他计较了,反正鸡也吃不了那么多,便找了个小凳子坐在鸡栏旁边将玉米皮撕去,里面的玉米粒还很嫩,根本掰不下来,得一颗一颗的往下抠,汁水乱溅。
抠了半天才弄下来十几颗,丢到鸡槽里两下子就被吃光了,胖子跟那偷着乐,被芳龄狠狠地瞪了好几眼才没笑了,埋着脑袋专心致志地准备下面。
芳龄从胖子那把菜刀拿了过来,直接用刀将玉米粒往下削,弄了满手的玉米汁也懒得管,一鼓作气地削光了剩下的几个玉米棒子,两只鸡吃得不亦乐乎,直到再也撑不下去才消停了。
看着两只蹲着打盹儿的鸡,芳龄盘算着得把它们送到别人家寄养几天才行。可是送到谁家去好呢?离这里最近的就是李婶家,不过她在拖弟记忆中可不是什么好人,经常爱占小便宜,左邻右舍的关系都处得不好。
李婶家旁边的王大娘人还不错,拖弟以前有事都是去找她帮忙,可她家穷得可怜,人都养不活了,还怎么养鸡?其他的人家和拖弟的往来可能没有多少,反正在芳龄的脑子里找不到别的记忆了。
想来想去,芳龄还是将鸡送到王大娘家寄养,不但给鸡准备好了口粮,还给了王大娘一些银子,不料人家死活不肯要,说鸡在那生蛋就可以了,不用再给银子。
推了几番,银子还是没送出去,再推下去可就会伤到邻里间的感情了,芳龄也只好作罢,千恩万谢的回了家,吃了夜宵就上床休息,不然明天只怕起不来。
一大早的,外面就响起啪啪啪的捶门声,做了一整夜梦的芳龄将衣服一披,怒气冲冲地冲出来开了门正要骂人,却见邹晓月笑眯眯地站在门口,手还举在半空中,显然捶门的人就是他无疑了。
见芳龄一副蓬头垢面的样子,邹晓月立马不悦地皱起了眉头,满脸嫌弃地说道:“不是让你早做准备么?怎么睡到现在才起来!你表哥呢?快把他叫起来准备动身。”
“哦...”芳龄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冲进去砰砰砰地砸响了胖子那边的门,听到里面传来胖子抱怨连天的说话声后,才冲回了自己的屋中飞快地穿好衣服鞋袜。
穿戴整齐后,芳龄端着木盆出门打水洗脸,院子中的邹晓月朝她招了招手,芳龄立即乖乖地走了过去,这才看见和邹晓月一起来的还有两人,一名微微发福的中年男子,应该就是徐掌柜。
另外一人穿了套深蓝的衫子,个头足足比芳龄高出了一个头,跟三阿公一样,属于在人群中非常显眼的那一类人,不同于三阿公的阴柔绝美,此人长着一张正气禀然的冰山脸。
邹晓月介绍了一番,那微胖的人果然就是徐掌柜,那蓝衫人却没细说,只说是徐掌柜的亲戚,临时找来帮忙的,连邹晓月也不知道他的名字,反正他只是临时来帮忙的,徐掌柜不说自然有他的道理,邹晓月也不好追问。
芳龄上前打了招呼,徐掌柜的笑着回应,而那蓝衫人站在那里就像是一尊雕像,动也不动一下,眸子静若寒潭,不见一丝波澜,仿佛这世间的一切俗物都不曾入了他的眼。
芳龄不屑地瘪了瘪嘴,叫来胖子飞快地收拾好一切,连饭也没吃就背上背篓出了门,跟着几人上了山,向着千里林海出发,踏上了神秘而未知的旅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