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六王爷再敢多说一个字，马上把这女人给我送到军营。”秦笑离的一句话，马上让形势急转直下。
秦笑昂抱住我的手臂一颤，原本已经要迈出的步子无力地顿下，立在那里思量这句话的分量。
怀中的我闻言，心中立刻涌上酸苦的滋味。
我一直以为，为了秦笑离，可以九死不悔，不怨不嗔。
可是现在，在面临重重鸿沟，无可挽回的时候，为什么我的心里还是有个声音在嘶吼：“秦笑离，你怎么舍得你的语澜？”
我可以为你死，你却不能为我宽恕一点。
女人总是贪心的，可是谁的爱不期待等同的回应？
军营是男人立功建业的地方，那是热血男儿的天堂。
但对身陷其中的女人，那就是地狱。
因为只有一类女人能在里面生存，她的名字叫军妓。
她们连普通妓女也不如，每个营帐外面排起的长队，此起彼伏的粗犷的叫骂声，里面绝望而惨烈的哭喊声，无不诉说着这个世间的惨剧。
所以只有罪大恶极的犯官和敌国官员的家属才会被发落其中。
我见过，亲眼见过，所以我知道。
在场的四个男人比我更清楚。所以气氛一下子变得凝重。
暗夜已经逼近，一如既往带着冰冷的表情，我却看出他眼底嗜血的光芒闪耀。
清风脸上满是无奈，双手紧紧握住，立于一旁。
秦笑离脸上一片冷峻，直直盯着我，没有任何温柔的爱意，也不见先前的愤怒绝望。
这种表情叫认真。这种认真让我害怕，让我不甘。
秦笑昂也因为害怕而举棋不定。他自己五哥的性子，自己最清楚——言出必行，冷酷暴戾。
“六王爷，你回去吧。”我不顾身上的疼痛，想挣扎着从他怀里下来，却被他牢牢按住。“个人自有天命。你我原本是敌人，何苦为我如此？今时今日，我与王爷互换，也必定是如许选择。更何况，倘使你真心为我，那更不应该忤逆于他。”
又过了许久，秦笑昂才小心翼翼地把我放下。恨恨地看了秦笑离一眼，又咬紧嘴唇，像想起什么似的，朝外面奔去。
“退下，让樊嬷嬷送身衣服进来。”秦笑离对清风和暗夜说，眼睛却在我身上扫视。
两人应声退下。
我努力稳住疼痛难抑的身体，堪堪立住，这才发现自己几乎衣不蔽体。
长鞭在我单薄的衣衫上横七竖八地割出了长长短短的口子，有些地方甚至能看见外翻的红色皮肉，触目惊心。
我试图拉拉衣服遮住，却发现都是徒劳。看看牢房里仅剩下秦笑离，忽而觉得自己好笑。那么亲密的事情都做过，还需要在他面前避讳什么？于是当下释然，不再纠结衣衫，而是正视他的视线。
“王爷为我抗旨，着实不值。”我认真地看着他，一字一顿地说。
“为你抗旨，你配么？”
我微笑：“配不配王爷都这么做了。”
“你以为我是为了帮你？孟语澜，你痴人说梦。”他脸上写满了不屑。
“即使王爷是为了更好的折磨我，我也得说，王爷不值得。皇上怎么会对王爷的抗旨视而不见？”
虽然我面上带着漫不经心的笑容，但这话确实是十分的心里话。我今天所做的一切，都是怕我的身份连累于他。现在他这样做，无疑给那个多疑又阴暗的皇兄以机会。
“你现在要关心的，是你自己。”秦笑离沉思半天，忽然冷笑，一把揪住我的领口。
“撕拉……”裂帛的声音清晰刺耳，我上身一凉，大惊失色。
他竟然，竟然一把撕开我的衣服，露出粉红的内衫上，大朵的并蒂莲花。
“秦笑离，你要做什么？”我问了一句事后想起觉得无比幼稚的话。但是在那种情形之下，本能地就问出来。
回答我的，是他手下没有任何停滞的脱我衣衫的动作。
别说现在我受伤了，他又恨我入骨，即使当日我完好，他待我极好时，在床第之间，他也向来强势，我丝毫无招架能力。
所以很快，我浑身上下，不剩一缕布丝。
我瑟瑟发抖，双手抱胸，跪坐在地上，上身尽力地向膝盖贴去，像刺猬一样把自己抱成一团，又如秋天的落叶一般凄凉无依。
下一刻，传来的是他解衣的声音，窸窸窣窣不高的声响对我来说，却是地狱之音。
“王爷，不要，不要在这里……”我不排斥，甚至很享受与他欢好。但是现下，我感到的是深深的恐惧。
回答我的，是他粗暴的动作。
我开始挣扎，腰身扭动如麻，却被他紧紧抓住细腰——无处逃离。
泪眼婆娑中，我看不清他的面容，只能看见自己带着刺目鞭痕的白色躯体在他身下无助颤抖。
他从未给过我如此疼痛的疼爱，所以我恍惚间觉得是被陌生人强暴，身心俱苦。
身后的伤口与地面接触，粘糊糊的身体分外疼痛，分不清是汗水还是血水，混上地上的沙粒，应该早已血肉模糊。
“怎么，苍国公主在我这个仇人身下还能够愉悦地辗转承欢？”秦笑离动作未停，刻薄的话语却如刀子般扎来。
“你，你胡说。”我无力地反驳。
“记住，你是我秦笑离的女人，只能是我秦笑离的女人。”他动作更加用力，仿佛每一下都要刺穿我。
“说，你是我一个人的女人。”他大声命令道。
我在身体的痛和快感中浮沉，大口喘气，说不出话来。
“快说。”
我匍匐在地上，把脸埋在已经凌乱了的长发中，不肯回答。
我无声的反抗让秦笑离更加愤怒。
秦笑离，你还能怎么样？
你怎么舍得，你怎么舍得？心中的不甘又开始蠢蠢欲动。
“孟语澜，黄泉碧落，你只能是我一个人的女人……”伴随着他毫不怜惜的粗暴动作，秦笑离不断地咆哮着重复这句话。
我的眼前越来越模糊，耳边也不断鸣响，到最后竟然出现幻觉。秦笑离冷酷的话语听起来竟也像温柔的呢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