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啦——
一声地面摩擦的声音传来,钟离弥等人的眼前也明亮起来,忽的一下子仿佛涌进来很多的人,可等她们的双眼适应了那明亮的光线后,才发现,眼前就只有两个人而已。
校长,魏莹莹。
而这时的他们也才真正的明白,他们正处于图书馆的一楼大厅里,正上方的水晶吊灯泛着璀璨的光芒,竟然要比外面的日光还要灿烂!
周围很静,刚进来的两个人只是站在卞妈的对立面而已,也并没有说话。钟离弥看着对面微胖的中年男子,情绪微妙,说实话,他在这个学校四年见过校长的次数也是屈指可数,就连最后离校的时候,也仅仅得到了一个学校的印章罢了……他竟没有想到,和校长的见面会是在这种情况下。
而对面的卞妈也忽然将闭着的眼睛睁开,然后伴着忽闪起来的灯光率先开了口。“我的女儿也是你们吃的吗?”想起自己和那些学生的惨状,卞妈怒火中烧。
“你的女儿?谁?”他故作不知的回道,并包含讽刺的开口:“不管哪一个是你的孩子,就凭你也想报仇吗?不自量力。”
对于他的讽刺,卞妈虽然认同,却不得不反抗,她的悲痛和愤怒已经完全掩盖了她的恐惧。
何况,她是有靠山的!那又有什么可怕的呢?
“能不能报仇,那也得比过才知道!”卞妈咬牙切齿地说道,被人看不起的自尊和对女儿的爱让她已经疯魔,“今天不是我死,就是你亡!”
“别忘了,你已经死了,而且,我们从不会亡!”校长淡淡的陈诉着。
一旁的钟离弥等人就像是雕塑一般,一动不动的站立着,而他们却没有受到任何伤害,因为那仅仅是书屑罢了,是个装饰品而已,并没有任何攻击力。
众人透过模糊的书屑看着这一触即发的场面,心里都开始打起鼓来,这要是斗起来,他们不都得沦为陪葬品?他们想跑,可是却动不了......这种着急感竟比刚刚要正面面对死亡要来的更可怕一点。
因为,谁也不知道,在这样的情况下自己会怎么被殃及池鱼。
“看招!”眼角泛红的卞妈不顾一切的冲了过去。
“哼!找死。”校长面色一沉,在卞妈的攻击到来之前,手上的武器已经破空而去。
在半空穿过那古老的纸张,就已经蹭的一下刺到了卞妈的面前,凌厉的速度瞬间就使卞妈的衣服和头发向后飞扬起来,就连脸上的皮肤也跟着变了形,露出了下面僵硬的骨骼,异常丑陋。
“嘿嘿!”而卞妈却忽然诡异的一笑。
“恩?”校长见此挑了挑眉,“怎么不躲,你在找死?”
“嘿嘿!”卞妈不仅再次笑了出来,就连双眼也闭了起来。
这让校长满脸的赘肉都皱了起来,“你......恩?”他的双眼瞬间瞪大,发出去的攻击也跟着收了回来,在打到妈脸上的最后一刻——悬崖勒马。
只见,那在空中被破开的纸张,化作碎屑纷纷而落,昏暗的颜色伴着浓厚的墨水味,令人窒息。
一开始并未注意的校长,看了一眼后便忽略而过,却不想那看似要消失的玩意竟然能腐蚀他的灵魂!在触及他的肌肤之后。
“怎,怎么会这样?”校长惊慌失措的后退着,像是遭遇了什么巨大的打击,他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被腐蚀的手臂,“你,你怎么会有墨蚀!?”
“没有绝对的把握,又怎么会敢招惹你们?”卞妈得意的笑着,双手环胸骄傲的飘在半空,像着下凡的“仙女”一样。
可不等卞妈得意的笑完,就觉身上一寒,一只黑色的爪子已经捣开叻她的胸膛,随即爪子一挥,她已经伴着寒光砸向了墙壁。
轰的一声巨响,她和坍塌的石头一同摔倒了地上,在半空被撞到的吊灯也跟着轰的一声砸了下来,卞妈的嘴角喷出暗红的血液,并沿着大理石的缝隙瞬间就流淌起来,几乎流淌在房间里的每一个角落。
红色弥漫。
“你!你……偷袭!”卞妈下意识地看向自己的伤口,一瞬间的事,她就明白,自己再无转生的机会。魂飞魄散的毁灭令她更是张狂的笑起来,黑色的长发猎猎飞舞,一堆古老的纸张在她周围萦绕,嗡嗡作响。
“我忘了,你们是两个贱狗!”阴狠的声音尽是怨念和恨意,“可是,你们也别忘了……我可是做了充分的准备的。”
卞妈笑的越发张狂,那嘴角恨不得要咧道眼角。
眼镜男忽然有一种不安的感觉,正当他心神不定时,就听卞妈看着他乐道:“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你的爪子,畜生!”
同校长一样的腐蚀开始从指间弥漫开来,一股黑色的墨汁如鲜血一般喷涌出来,而浓重的墨水味也在偌大的大厅里晕染开来。
“死女人,下去看你的女儿吧!”刺耳的声音下,黑爪已经挥了过去。
“你们不想活了吗!”看着近在眼前的爪子,卞妈吼道。
锐利的爪子下反射着她奸笑的模样,可是表现出来的却是一副害怕的狼狈,“别杀我别杀我!”
“少罗嗦,拿出解药来。”眼镜男沉声道,“少耍花样,否则......有你受的!”他捂着自己的手,大汗淋漓。
而此时的卞妈却忽悠又狠厉起来,只见她吐出一口唾液,呸道:“想让我救你们?没门!就让我们玉石俱焚吧,哈哈!!!”
凄厉的声音回荡在这空旷的大厅里,如雷鸣一样的响度令钟离弥等人顿时耳朵里微微作响,眼前更是一片模糊起来,黑暗的视线竟让他们一同有了一种呕吐感。
可卞妈却又忽然懦弱的蜷缩起来,像是面临什么巨大恐惧一般,不断缩着头呢喃道:“不敢了,不敢了!你们不要杀我啊!不要啊——”更是慌乱的挥舞自己的手,生怕动作慢了一点,自己就要被打散了一样。
“少在这演戏,把解药交出来!”急不可耐的校长已经露出了身体里大半部分的骨骼,漆黑的墨水已经浸染到的骨髓深处,“快点啊!”他瞪了妈一眼,一爪子已经打了下去。
不知躲闪的卞妈啪的一声被打的正着,顿时就皮开肉绽,虽然这不会要了妈的命,却也让她痛不欲生。
啪——啪——啪——
黑色的爪子像鞭子一样的鞭打在卞妈身上,血腥味混着墨水味已经让上空的空气嗅不出究竟是什么味道,而此时此刻的大厅地面上,也已经是血流成河了。
如果还有人清醒的话,就会疑惑,她怎么会有那么多的血?可遗憾的是,此时的众人并没有人意识到这个问题。
“啊——!快了快了。”便妈眼神忽然又深邃起来,一改刚刚的狼狈,再次露出一个诡异的容颜,这让正站在她不远处的钟离弥给看了个正着,瞬间就使他头皮发麻,唾液也咽了一口。
“快了,快了......你看,这不拿到了?”卞妈扭头讨好的笑着,使那一张血肉模糊的脸庞更显扭曲,手上的小瓶子也递了出去。
眼镜男在一旁看着那瓶子不动弹,可前面的校长却急了起来,“给我,给我!快给我!”说着,一把抢过瓶子就喝了下去,迅速的动作让眼镜男都来不及阻止。
“给——你!都给你!”卞妈一字一顿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