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以为我怕你?”公冶冥面若寒霜,沉声道。
手中的阴冷之气伴着语句顿作一道厉光就朝着亓官月袭来,肃杀之气只让亓官月黑发飞舞,睁不开眼,亓官月在眯缝眼中爆出一道阴沉的眼色,随即冷华为刃便迎了上去,双光交锋,发出一声刺啦的摩擦后便胶着在一起,拉得笔直地两道光在浑水之上闪着毁灭一切的杀气。
公冶冥出手不凡,阴冷之气所过之处尽是毁灭,过道的管壁像是遇上了岩浆烧灼一般,铁皮成块成块的被腐蚀脱落,下面的尿水被震得自然也是沸腾起来,噗隆隆的泡泡股股涌起又随着破裂,所蕴含的杀气更是以蓬勃之势朝着亓官月而去。
本该是所向披靡的气势却在亓官月的冷华之下显得稍微冷静一些,但依旧是不容忽视,亓官月银牙暗咬,加大涌出去的灵力,带着生机之气直向着公冶冥呼啸而去,两股力道在中央碰撞发出轰的一声爆响,两股绷直的力道瞬间断裂,让两人纷纷的向后退了两步才稳住身形。
“是月光?”亓官月看着面前如弯月一般的阴冷,赞道,“不愧是你舍得本源珠也要学的功法,很是不错。”亓官月一边毫不吝啬的赞扬,一边在暗处张了张自己被震得发麻的手指。
“现在知道厉害了?”公冶冥嘴角上钩,手上的弯月顿作利刃再次扑来,迅猛的架势就如山林里的猛虎,“晚了!”公冶冥笑道。
“晚不晚,不由你说了算!”亓官月灵力为盾伸手一挡,就将那咆哮的阴冷给硬生生的挡在眼前,却不想那气体去势极快,在盾牌凝成的瞬间,一股冷芒便冲了过去,亓官月刹那瞬移,往旁边一移,就躲过了那要命的阴冷,可她幸运,那她身后的钟离弥就没她的本领了,僵直的身子哪有机会闪躲,却不想钟离嬴大手一推,那道如子弹一样的光芒就直接从他的臂膀上穿了过去,灰暗的气体像是涌入水里的墨汁,瞬间就黑了他整只胳膊的肌肤。
“哥——”钟离弥双目暴起,顿时惊呼出声,摇晃的身子使他的声音都显得颤抖,旁边几人见此就纷纷向钟离嬴看去,毕竟在刚刚所有人的视线都在亓官月和公冶冥身上。
亓官月眼神冰冷的瞪着公冶冥,厉声道:“我本不想灭你。”
“啊——月光!”就在这时,反应迟钝的第五红忽然喊道,大惊失色的样子直让一旁的东里柔儿也战战兢兢起来,她哆嗦着身子一会儿看看那黑气蔓延的胳膊,又看看惊声尖叫的第五红,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两只手更是不知道往哪放,就那样哆嗦着摆在半空。
“那不是冥山上你帮忙的那次吗?”恍然大悟的第五红诧异的看着亓官月,“这不是搬石头砸自己脚?”
公冶冥听言冷哼一声,五指一抓,阴冷之气再次疯狂集聚,里面隐约带有淡淡闪闪的光点,就像是草林中的萤火虫,照耀着原本黑暗的管道,在乌黑的水面上显得尤为亮丽,让人赏心悦目的同时也显得尤为诡异。
亓官月顿了一会才向着那胳膊打了一股冷华,随即笑道:“我倒要领教领教你的月光!”
话落的瞬间,手中的冷华就砰地一声炸开,银白色的光芒忽然间笼罩在众人面前,那冷冷的光芒倾泻在水面上就像是真正的月光挥洒其上,那公冶冥的阴冷倒不如说是星光璀璨到来的贴切一些。
两道力量再次对峙,所带来的威压蹭蹭蹭的暴涨,让一旁的所有人都开始大汗淋漓,呼吸不畅起来,狭窄的管道内怎么可能容得下这蓬勃的压力?在向两方涌去之后就开始在对峙中央涨了起来,铁皮做的管壁早已脱落,露出里面的水泥墙,此时的墙面就像是一块被压弯的橡皮。开始向墙里面弯了过去,就连管顶也开始向上凸起,承受不住摧毁的墙块和夹杂其中的钢筋电缆都开始化为碎末纷纷而落。
咔嚓——
突如其来的一声碎裂之声在紧张中忽然响起,这让一直神经紧绷的众人心里一跳就抬头望向发声之处,只见那已经是像残骸一样的管道顶部竟突然裂开一道缝隙,此时正咔嚓咔嚓的正裂的猛烈,石灰末随着威压飘向四周,上空的空气也渐渐通过那道越来越大的缝隙开始涌进来,可还没等众人为这新鲜空气而兴奋的时候,下面的尿液就开始沸腾起来,早已被挤压变形的水面此时向找到了宣泄口一样,伴着威压的扭曲就突突的向着上空的缝隙而去,扭转的水流就像是一股粗壮的喷泉正不断上涌,而通过缝隙上去的尿液,此刻就真像是喷泉开始肆意的喷洒起来,带着污秽物像是瓢泼大雨一样向着教室内的四面八方狂洒而去。
嚓——嚓嚓————
顶部的裂痕越来越大,水流上涌的趋势越发大了起来,管道深处的水流也开始向此处汇聚,集聚的水流逼迫这看戏的一群人不得不费力抬头,否则这越来越大的水势必将他们的头给淹了不可,而早已无力的四个人也不用担忧了,在东里猛兄妹和第五红的帮助下很轻松的就脱离了下面的险境。
时间在双方的胶着中缓缓过去,上涌的水势也开始慢慢停了下来,露出了管道内原本锈迹斑斑的残像。
水柱停止。
喧闹停止。
众人的抽气声在寂静里显得尤为清晰,一股残留的尿骚味依旧弥漫在管道内部。
嘀嗒——嘀嗒——
裂缝上的尿液又开始回落了起来,恰好滴在亓官月和公冶冥交锋的中央。
“你就这点能耐吗?”亓官月看着下面那滴暗黄的水珠,很是恶心反感的嘲笑道,“也不过如此。”
“你也……”公冶冥话才刚开了头就停了下来。
只见原来冲出去的灵力竟在此刻纷纷裂了开来,化作一个个子弹的模样在中央停留,在半空颤了颤后带过长长的尾迹就化作弹雨向着对面的公冶冥呼啸而去,密密麻麻的弹影像一张渔网将他包围,直指公冶冥全身要害,凌厉的速度划破时空让公冶冥连眨眼的功夫都没有,那弹头就已经近在咫尺。
公冶冥身形一震,眼看着那冷华在眼前迅速放大,向着自己袭来,他眼眸一缩收手一档,然后嘴里在念着什么,很快那斑斑洒洒的阴冷之气就将他团团包围起来,让他受不到一丝一毫的伤害,亓官月透过棱光看着里面的那不屑的笑容只觉心里一阵泛堵,而公冶冥在窃笑的同时也闪过一丝迷惑,那眼前的光斑里怎么会闪过一丝黄色?
“轰————”
忽然的巨响将亓官月的目光吸向公冶冥的身后,原来是呼啸而过的子弹打在拐弯处的管壁上,统统穿墙而过的“子弹”使水管和墙体不堪负重,残破的就像是一张废纸啪的一声倒了下去,扬起的粉末和灰尘挡不住照进来阳光,原是走廊上的窗户就在这水管的对面。
那不是很明媚的阳光却让彭之协等人一众恍惚,原来已经是白天了吗?
明亮的光线让他们都不由自主的微微眯起了眼,这让映入视线之内的亓官月和公冶冥两人有些显得不太真切起来。
“啊————”彭之协嘴里忽然发出一声尖叫。
原来是他脚底的吸力忽然消失,令他突然失重的下落下来,要不是东里猛眼疾手快的接住他,这彭之协必定摔个脑浆迸裂不可。
接而,其他人也毫无意外的掉了下来,当然,也是下落的安然无恙。
亓官月看着远方墙内闪着火花的电线,突然道:“既然我不是真想杀你,你又杀不了我,那不如和解如何?”她早在冥山上就说过帮她忙就把本源珠还给他的一话,这要是还没还珠就将人灭了……如果这事传出去的话,那她作为冷月大人的威望可还有存在的旮旯?
公冶冥听后身形又是一顿,好一会儿才咧开嘴呵呵的笑了起来,向亓官月望来,“才刚开始而已,你怎么就确定我杀不了你?”
那瞪过来的双眼带着漆黑的眼眶,眸子中绿光一竖,在朦胧的斑点中显得尤为诡异和妖孽,对此,亓官月也呵呵的笑了起来,发出轻铃一样的声音,“你别忘了,在你的胃里可还有一个定时炸弹哦!”
然后两指一捏一张,那原本只有乒乓球大小的窟窿就变得网球般大小,而公冶冥刚刚还在大笑的脸也霎时青了起来,汗珠唰唰的滚落,就连护在周身的月光也淡了起来,看的身后的第五红等人是要拍手叫好。
“可,我也是有底牌的啊……”公冶冥不顾胃部的痛感,五指又是一抓,就转移视线向亓官月的身后望去,亓官月只觉一种不好的预感在心底滋生,眉头一皱就迅速的回头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