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抬来的不是病人,竟然全是尸体,一个一个呈黑褐色,黏糊糊的,墨殊看着一个个尸体,突然意识到不对,立刻问道,“他们都是何时发病?”
二栓媳妇哭着回答,“辰时六刻。”
“那其他人呢?”
“巳时三刻。”
“午时。”
“末世六刻。”
“申时三刻。”
墨殊心里一沉,再仔细一看,那后死的四个人竟然刚好是昨日抬走二栓的几人。
这大概真是疫症,可为何二栓媳妇却并没有发病,墨殊急忙检查了剩下的四具尸体,这才发现,原来四人竟均有不同程度的伤口。
是通过伤口吗?墨殊来不及细想,急忙对二栓媳妇说,“大姐别哭了,我问你,你身上可有伤口?”
二栓媳妇摇摇头,“未曾受伤,可怜我家二栓,昨日去上山打猎,回来后就生病。”
墨殊点了点头,还想问别的,大牛媳妇哭的声音更大,“我家大牛昨日从二栓家回来就生病,今日就没了!”
葛根媳妇哭的更厉害,“要是没去二栓家就绝对不会生病,我家葛根也就不会这么死了!都是你!死了就死了,为啥要拉上我家葛根!”
葛根媳妇指着死去的二栓一阵大骂,二栓媳妇也只哭不说话,想必她心里也是知道如此。
墨殊咬了咬嘴唇,“你们这是干什么,现在都别互相怪了!我去找里吏,你们把尸体全都先停在这里,都先回去在自己家等着,这事情已经不是一个人两个人的事情了,都赶紧回去。”
听墨殊这样说,大家也都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急忙将尸体挺好后匆匆离开,人呀,还是比较爱自己的命。
墨殊摇头,刚把门关好,看一眼院子里的五具尸体,莫名心酸。
做为大夫,他是个不合格的大夫。
白亦紫出来时正好看见墨殊呆呆的站在那里,她不知自己应不应该去他跟前,只是现在屋子外面瞅。
墨殊一回头,便看到她了。
想着她喝了二栓的血,墨殊背后一凉,急忙跑上前去,“小紫,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他前前后后看了几遍,又将白亦紫转了个身,发现没什么问题才吐了一口气。
他差点都忘记了白亦紫超乎常人的身体了,还好她没什么事情,也幸亏她身体比较奇怪,要不然肯定得和二栓他们一样。
白亦紫眼神却盯着某处,她考量了半天,最后摇了摇头。
墨殊现在是有急事的,他得赶紧找里吏,便嘱咐白亦紫,“不能离开这里,你如果饿的话,就去厨房,那里有吃的。”
他指了指东边的小屋子,白亦紫乖巧的点点头,墨殊见她听话,便急忙开门出去。
白亦紫看着院子里用白布盖着的尸体,似乎这种场面以前见的太多,她皱了皱眉,超东边的小屋子走去。
里面确实是厨房,可是白亦紫盯着盘子上放的黄色软软的物体看了半天,也没有想来它是什么东西?她轻轻用手捏了捏,然后放在鼻子边闻了闻,是一股清香的味道,这种气味她从来没有闻过,不由得多闻了几下,放在嘴里后,软软的,甜甜的,她很喜欢。
盘子里有四个窝窝头,全部都被白亦紫吃光了,她舔了舔舌头,可是有点干干的,应该喝点什么的。
突然间,她想死了昨天的那碗血,鲜红的,是她喜欢的颜色,味道很香,很浓,有股醉人的味道,她内心有点躁动,但有些不安,因为墨殊不允许她喝那些东西。
她走出厨房,又看了看院子里的五具尸体,
因为尸体严重腐烂,气味越发的难闻,白亦紫皱了皱眉头。
墨殊出门后,觉得空气有些压抑,没有以往村里的浓郁青草香气,他不安的四处往往,急忙向里吏家走去。
里吏家在村子的北面,又在山脚下,阳光很难照在这里,刚来到这里,一股潮湿的霉味袭来,墨殊不由得憋住气,急忙敲门。
“里吏大人?在不在?我是墨殊。”
刚说完,门吱呀一声打开,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头发虽花白,脸蛋却依旧圆润,他穿着里衣,外面披着黑色的布衫,揉了揉眼角。
“怎么了?”他打了个呵欠。
墨殊急忙说道,“村里最近有五人不知何病去世,全身腐烂,臭气熏天……”
还没等墨殊说完,里吏急忙打断他,“你是大夫,对此病竟无能为力。”
墨殊叹气,“还未曾找到应对方子,只是这病是疫症,只有身上有伤口者才会得病,所以里吏大人请在村里找到有伤口者尽快隔离,还有未曾有伤口的近日必须不得受伤,否则一并隔离。”
里吏急忙点头,“你先回去研究方子,我这就去组织村民。”
墨殊这才赶紧往回走,刚走到村西头巷子边上,他看到几条狗去追着一条小狗,而那条小狗急忙往自己跟前跑,墨殊赶紧恐吓了其它几天狗,他们便一哄而散,吓走了其它狗,那只可怜的小狗便跟着墨殊,你一步我一步的走,墨殊害怕狗回家后伤了尸体,急忙吓它,可它像个孩子似的怯怯的跟着他,直到门口,墨殊还准备恐吓它心里突然想到什么,便急忙回家。
墨家有一本古籍,这古籍既能救人也能害人,若是留在坏人手中万不可行,所以这方子用密语加持,太难懂,他有时也会偶尔翻翻,近日突然看到村里的几条狗,突然想起里面曾经有句话,吠远而近,力大无穷,与子同生,不得同身。
用兔子治病救人的方法是他爹爹从这句话的前面猜出来的,狡兔三窟,捉其引血,而吠明显就是狗,那么狗是否也可以引血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