莺飞草长二月天,拂堤杨柳醉春烟。马车一路前行,透过马车掀起的窗帘,明媚的春光,让灵儿小脸儿闪着光彩。
萧宇望着怀里女子温润的俏颜,不自觉的伸出手,又捏了捏她粉嫩的小脸。
“三哥!”灵儿翘起嘴巴,“你就知道欺负我!”
车内嬉笑声传来,少女和少年嬉笑着打成一团。里面传来阵阵银铃般清脆的笑声,引得前来踏青的游人,经过马车时频频侧目。
与此同时,在河堤的另外一边,走着两位身着锦袍的年轻男子。芳华绝代,衣袂翩翩。
只见其中一位公子冷着脸,一身白的似雪的段子,乌黑的秀发随肩披散,散漫中带着几缕疏狂,和这样明媚的春光有些格格不入,对了,仿佛初春尚未融化的屠苏河。
“离,难得出宫一趟,如此秀丽的春色,为何非要冷着一张脸!”其旁边走着一个身着月牙白长袍的年轻公子,微首含笑。手中,握着一把折扇,扇下的玉佩,翠绿翠绿的,仿佛能够滴出水来。
“如今父皇卧病在床,你让我如何高兴得起来!”被称作离的男子目光清冷,满眼的春色都不能使他动容。
“今晚屠苏城外有着一年一度的花灯节,我们这不是特地为皇上祈福还愿来的吗!”
“当今朝政一片混乱,各位皇叔更是对皇位虎视眈眈。如此看来,一场大战是在所难免。”男子纤长的玉指折下一枝挡面的杨柳,薄若樱花的红唇吐出来的,却是这样无情趣的话语。
“只可怜那些百姓了,战争,只会带来生灵涂炭!”月牙白长袍的男子收敛了笑容,如凤的美目流露出些许不忍。
“哼!你这是在可怜他们吗!”那位名为离的男子一声冷哼。
“他们都只是些无辜的老百姓而已!”
“如果他们连活下去的勇气都没有,那还不如死了的好!”绝美的男子,吐出的话语让人心寒。
“离!”月牙白长袍的男子叹了一口气,“有时候,你太偏激了!”
随手丢掉那还刚刚抽了新芽的柳枝,素衣男子不可察觉的皱了皱眉心。一辆马车从两人身边擦肩而过,从掀开的窗帘处传来阵阵清脆的笑声。
男子只不过轻轻地扫了一眼,秋水盈盈,眸光婉转,转身,擦肩而过。
走着走着,不禁驻足。
“离?”
正在走着的月牙白长袍的男子也停下了脚步,奇怪的看向身边停下脚步的友人。
只见男子回过头去,盯着远去的一辆马车,狭长的美目微微的眯了起来。
“走吧!”离收回目光,仿佛刚刚并没有什么吸引住他的视线。
而周围那些前来踏春的女子几乎全被两人吸引了视线,一路走来,跟在她们后面叽叽喳喳,指指点点。
素衣男子微微皱了皱秀眉,“文泠,我们还是走吧!我不喜欢这里!”
看着男子快步离开的背影,被唤作文泠的男子微微一笑,他知道自己的这位友人对于这种场合最最讨厌。
其实,他本人最羡慕的还是那些世外桃源,那是一种宁静。他是皇上封的平王,无法逃离自己的命运。三皇子楚离对他有恩,而他,只有帮他实现一个愿望,方能辞官离去。
“三年,我助你登上皇位。三年之后,我将离去,请赐我自由之身。”这是他的要求。
“三年之内,你不得背叛我,直到契约终止的那一刻。”这是他的条件。
于是,他是他最好的朋友,他是他最后的依托。
马车内,本来嬉笑的女子,突然没了声音。
萧宇抖了抖怀中的人儿,却见她望着车外定定出神。
不仅有些担忧,轻唤:“灵儿?”
少女呆呆的回神,“三哥,你有没有见过真正的飘然若仙?”
刚刚马车外,那惊鸿一瞥,清冷的如月光流水一样的眼眸,着实让她惊艳!
萧宇看着怀中人儿迷茫的神情,不仅噗地一声笑出了声音,伸手摸了摸她光洁的额:“灵儿,看来刚刚你是不是睡熟了去?”
那车颠簸得很,坐在她三哥身上,的确就像是在坐摇篮。她重新抬起头,对上萧宇那双秀美的眼睛,“昨个儿睡得太晚,说起来还真有些困乏。灵儿可不可以在这里先打个盹儿先!”
萧宇宠溺道捏了一下她的鼻子,“就依灵儿!”
看着怀中女子闭起的双眼,长长的睫毛好像撑开的小扇子,萧宇不仅再次轻笑起来。少女像是一个小猫儿,依偎在自己的怀里,粉嫩嫩的小脸,让萧宇不仅低下头去,在她那粉颊上轻啄了一口。
少女动了动身子,好像在说不要吵她。樱桃般的红唇,像是个吃奶的孩子,一张一吸的,煞是可爱。
“你本是双生并蒂莲,一念生,一念灭,可兴天下,亦可亡天下!”
奇怪!这个低吟浅唱的声音又在耳边响了起来。
“君楚开创于元帝,平定贼寇,重夺疆域;兴盛于樊帝,一统天下,天樊盛世;巅峰于明帝,开明盛世,百姓福祉;衰落于琴帝,天灾人祸,民怨四起!”
“天赐!天恩!天元!天凡!君楚国是历史上最璀璨的一颗新星,这是一个传说中的古老国度,许多人并不知道它的存在,就如同消失的楼兰一样,被埋没在历史的长河中。但是以炎黄子孙自称的我们,应该了解它的过去,这一神秘消失的古国!”
“我怕此史将永远不复见天日,故留此史册为证,遂成野史。望有缘人读得,以此为戒,传于后人!”
你本双生并蒂莲,双生并蒂——双生并帝!
灵儿再次睁开双眼的时候,瞧见的是自己闺房里的纱帐。桌上点着一支蜡烛,烛光闪烁,映红了灵儿睡意朦胧的小脸。
脑海中被那声音充斥的有些头痛,如今那个声音还是历历在目。
你本是双生并帝!何为双生并帝?但听其诉说,又好像是君楚国的历史,但灵儿却从来没有听娘亲或者爹爹提过,君楚国内,除了元帝,还出了一个什么樊帝,更别说什么明帝和琴帝了。
自己本来是和三哥前去踏春的,不是说好了要带她去看花灯还愿的吗,为什么又把她带回了家里。
正在灵儿埋怨三哥不经她同意就返回之际,门吱呀一声开了,浅微托着一张托盘走了进来。
看到灵儿,这小丫头立马喜道:“小姐,您醒了!三公子带您回来的时候还以为会怎么样呢,您可是整整的快睡了一天了!”
“三哥呢?”灵儿翻身下床,看窗外天色已暗,已经是掌灯时分。
“三公子现在在正堂!”浅微笑着把托盘放下,看着自家小姐,脸上已经是喜意难掩。
“浅微,怎么,发生了什么好事儿啊,看把你乐的脸都快笑成一朵花了!”灵儿很快的便察觉到了这小丫头的变化。
浅微神秘一笑,“恭喜小姐,贺喜小姐!”
“喜从何来?”
“浅微偶然听到老爷夫人在正堂里说话,小姐马上就要成亲了!”
“成亲?”灵儿抬起小脸,甚是不解的眨了眨眼睛。
“是啊,听说是和小姐指腹为婚皇帝的儿子,那小姐岂不是要成为皇妃了!”浅微自个儿说的那是一个高兴。
灵儿鼻头一皱,撇嘴道:“我才不嫁!”
“小姐!”这倒让浅微一个趔趄,差点摔倒,自家小姐自从大病一场之后,是不是脑子烧坏了。
“爹爹和娘亲还说了什么?难道他们同意了不成?”灵儿抬起头问道。
“这,我就不知道了。浅微就听到这么一点儿……”小丫头低下了头。
灵儿略一沉思,从椅子上站起身子,“我去找爹爹和娘亲去问问!”说着,就向外跑去。
“小姐!”小丫头大急,这正堂还有贵客未走,小姐就这样冒冒失失前去,岂不让人看了笑话。想着,她也拔腿跟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