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恩樊帝为元帝之子,生于天赐9年,于天赐27年冬登基称帝,该年号为天恩,称为天恩元年!据野史记载,樊帝统治时期,其领土曾经扩充至西海岸!传说其有贵人相助,造就了天王朝的空前盛世,造就了前所未有的天下大一统!使其成为君楚历史上,最传奇的一位皇帝!”
她本来是和朋友去爬山,而那座山也是十分普通的一座山,只不过山上建了一座庙宇而已。那座庙宇也是一个非常普通的庙宇,只不过听说山里有着扭曲的时空而已。据说跌进去可就回不来了!
而她却偶然的碰到了一块石头,然后一脚跌了进去!醒来的时候,她却忘记了所有的记忆!一直以为自己出生在君楚国,一直以为自己所见所闻都是自己真实的世界!
终于明白了,那一直在她生活中挥之不去的头痛和胸闷,全都因为她忘却了最重要的东西。
“我怕此史将永远不复见天日,故留此史册为证,遂成野史。望有缘人读得,以此为戒,传于后人!”
一直感觉这句话是如此的熟悉,直到如今她才想起,曾经偶然读的的一部历史,名为《君楚遗录》的一本史册。在那本书的开端,写着的就是这样一句话!
当时她还在嘲笑这是谁用词不准,既然是历史,即便是有缘人读得,又怎么可能以此为戒,传于后人!
现如今,或许一切就解释的通了,她,莫名其妙的成了那个读得此书的有缘人!
梦中的少年一身浅色的长衫,目光带着浓浓的温柔与怜惜,朝着她微笑着招手,轻轻唤道:“灵儿!”
心口,猛然针扎般的疼痛……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隔日。
空气中,飘着一股淡淡的花香……
床上的女子动了动,苍白的面容,隐隐泛着一抹病态的潮红。女子抖了抖睫毛,转动了那双乌溜溜的黑眼珠。
房间内静悄悄的,外面天气晴的很好,透过开着的窗子,洒下一地的阳光。
女子打量着屋内的洁白的纱帐,不是现代的装饰,更不是萧家司空见惯的自己的闺房。
掀开盖在身上的一张软被,女子揉着沉重的脑袋坐起身。满是血污和泥巴的衣衫已经被换了下来,床边,放着整理好的一身素白的纱裙。
为什么呢?女子揉着发闷的胸口,为什么犹如梗刺在喉,为什么这里仿佛一颗大石头,压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姑娘,你醒了!”门被轻轻的推开,一个身着绸布衣袍的男子走了进来,手中,端着一碗药。
女子一脸狐疑的看着他,开口道:“为什么我会躺在这儿?你又是谁?”
声音,出奇的有些嘶哑!
“姑娘,难道你真的什么都忘了吗?”男子朝她一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
“我?”女子挠了挠头发,“我什么都记得啊?”
男人来到床边,把手中端着的药碗放到女子的手中,“姑娘你已经整整昏睡了一天,先把药喝了吧!”
女子没有动,看向他的眼神带着隐隐的戒备:“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男人无奈,只得笑了一下,这才缓缓道来:“姑娘莫怪!在下名叫江凡,是名花匠!前天在赶路的时候看到姑娘一个人躺在马路中央,昏迷不醒!附近又看不到什么人家,害怕姑娘一个人遭遇什么不测,这才擅自把姑娘带上了车,前来寻了一个小城医治,还望姑娘见谅!”
是的!萧宇!
梦中的男人名为萧宇!
那个被她唤了几个月的名为她三哥的男人!
胸口,一时间难受的厉害!
“姑娘?”江凡看到女子惨白的脸色,不免担心的轻唤道。
“我可不可以再休息一下!”女子抬起小脸,单薄的身子仿佛秋风中的枯叶,摇摇欲坠。
“好!大夫说了,姑娘身上并没有什么外伤,只是太过劳累,又受了刺激,需要静养一下!所以还是吃了药早些歇息吧!”
看着男子离开的背影,以及悄悄带上的门,本来可怜兮兮如同猫儿一样的女子,双眸恢复了以往的清明与伶俐。
女子飘然下床,步伐虽然坚定,但仍掩盖不住虚若无骨的纤细的身体,手脚酸痛,仿佛跑了八百米一样浑身无力。一路摸到梳妆台的铜镜前,只见镜中映着一张十五六岁清秀的少女的容颜。瓜子脸儿,柳眉弯弯,面若桃花,目如秋波,一双如玻璃珠般黑白分明,灵气盈盈的媚眼,睫毛长长地,薄薄的双唇如玫瑰花瓣娇嫩欲滴。
模样非常的清秀,只不过一举一动之间,掩饰不了稚气未脱的小脸上那抹病恹恹的姿态。
是啊,那名为萧灵儿的女子以前可是一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的贵家小姐,遭此大难,脸色会好才怪!
盯着镜子中的面容,她不仅有些可怜起镜中的女子来。虽然身子已经被她所占,如今又落得个家破人亡的下场,女子灵动的双眼颤动了几下,出乎意料的竟然流下两行清泪出来。
仿佛不相信自己会哭似的,女子不可思议的揉了揉双眼。看着蹭在掌心的湿湿的泪水,她微怔!这一切明明不关乎她的生活,她只是偶然占据了那个名为萧灵儿的身体而已,但是为什么,胸口仍然会如针扎般的疼痛,让她忍不住想要抓狂!
与此同时,距离此地几千里之外,京城,天都,某监狱的地下室内:
此地潮湿阴暗,处处散发着腐臭和霉味。空气中飘着一丝浓重的血腥味,甚至那些铁具上都因为长期的腐蚀而变得锈迹斑斑。除了老鼠偶尔传来啃着木头磨牙的声音,连阳光都吝啬的不肯照射到这个地方来。
咯吱咯吱磨牙的声音,听得让人骨头发酸。
只见灰暗中,架起一副木头架子,上面吊有一人,头发披散,满身血污,看不清容颜。一身浅色的长衫也被鞭子抽的破破烂烂,雪白的皮肤,满目的疮痍。那人低垂着脑袋,气息奄奄,嘴唇乌青,从额头留下的鲜血封住了一只眼。
“吱呀……”厚重的大门被推开的声音,脚步声吓走了在这里安心的啃着木头的老鼠。
那人走进被吊着的男人,身子沉浸在背光的暗影里,看不清楚具体的容貌,只不过估计其年龄,应该时至中年。
来人向着下人一扬脑袋,下人受意,抬起一桶水,朝着已经昏厥的男人浇了过去。
“咳咳……咳咳……”被扑面而来的冰冷的水刺激的男人激灵灵的打了一个冷战。虽然身体表面冰冷一片,但伤口处火辣辣的,让男子忍不住想要大声喊叫出来。
费力的抬起头,看到眼前立着的中年男人,男子冷笑一声,沾满血污的脸上,满是不屑与鄙夷。
“萧宇,你就不要再固执了!早点把放那东西的地点告诉我,我们谁都能获得个痛快!”来人声音冷冰冰的,显然对眼前的男子已经丧失了耐心。
“呸!你做梦!”男子费力的张口,向地上啐了一口唾沫,但是从口中喷出的,却是带着鲜血的唾液。
“我早已说过,你就不要固执了,再说出那个东西存放的地点之前,我不会让你就这样轻易死掉的!”那人的声音冰冷无比,但说出的话语更让人感到心寒。
“我也早已说过,你杀了我吧!”萧宇哈哈大笑,看着眼前的人仿佛看到了一只被猫戏耍在指间的老鼠。本来一副俊俏的容颜,此时已经变得狰狞与狠戾,哪里还有一副弱冠书生的模样。
如果是灵儿亲眼看到他这幅模样,恐怕一时间会难以相信眼前这人正是那个温柔如水,宠着她溺着她的三哥。
那人脸色随着萧宇的话语,也变得越来越难看。他看着萧宇一副软硬不吃的贱骨头的模样,双眸间更是滑过一抹嗜血的光芒。要不是为了得到那个东西,他早就让他陪着萧家一起下地狱了!
“虽然你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但是萧宇,你可否想过自己那个未经世事的小妹萧灵儿!”男人的话语很轻,但是听到萧宇心里,却如一把尖刀狠狠地刺进了他的心脏。
男子狠狠地抬起了头,早已被鲜血染红的双眼此时更如同一只红了眼睛的野兽,他身体拽的锁链哗哗作响,声音更是嘶哑的咆哮:“你要是敢动她一根手指试试,我保证你一辈子再也见不到你想看到的东西!”
男人听得此话,脸上竟然隐隐带了些笑容。“那就要看你的表现了,如果你执意如此,那么我保证明天,就可以在这里让你们兄妹团聚了!”
萧宇被锁链捆住的双手死命的挣扎着,手脖脚踝上的皮肤也尽数脱落下来,血肉模糊的。他一双眼睛狠狠地盯着眼前的男人,如果可以的话,他恨不得将他撕咬成碎片!
男人身后,在地下室厚重的大门边,立着一个男子,一身素白的衣衫,目光清冷如水,如雪莲般清丽的容颜,面色如同无波的潭水般死寂,仿佛一切都不为所动似的。只不过手中拧握着一把如玉的折扇……
他杀手无痕,五岁开始杀人,八岁成名!现世江湖以来,共接了372次任务,无一失手!
只有一人,破了他的记录!
试问江湖如今,旷世奇人,为天下四公子为最!民间流传着这样一个说法:公子公子,言念君子,如双月下,歌尽桃花;公子无痕,玉柄折扇,清若雪莲,纤尘不染;公子无忧,玉面罗刹,拈花在手,一处相思,处处留情;公子无玉,红妆佳郎,情浓我望,纱衣罗裳;而四大公子之首,莫非公子无诡。帝王玉,汉白勾,一支玉箫传江湖,出尘绝世,凝似妖狐。
一只玉笛,银具遮面,头戴一支碧玉钗!无诡无诡,意欲何为,天下谁人,莫不识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