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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如此的话语、神态和动作,让萧枫心头感动之余,却还是微微一愣。
具有这等人格魅力的李世民,也难怪日后能成为一代明君。
但是,便在此刻,萧枫心头突然升起一股极为怪异的感觉,他似乎觉得,李世民的举动之中,有了一丝丝过于做作的味道。
用萧枫后世的话来说,李世民似乎就是在演戏。
这种感觉异常微妙,非是萧枫这么敏锐之人,是体会不到的。
不过即便有了这种感觉,萧枫也是不以为意,历史上的伟大政治家,哪个会不精于演戏之道?
以萧枫看来,李世民只不过是看了他如此强的能力,心中起了拉拢之意,却又当着李孝恭的面,不敢过于明目张胆,只能如此示好罢了。
再怎么说来,自己还算是李孝恭名义上的客卿。
萧枫便是如此,无论何时,他的脑中都是极为清明,不会被一些表面的现象所迷惑。
等到李世民再次站起身子,他的身上,一股威严之气再次蔓延开来:“孝恭,我立即带了玄甲精骑出发,从上游五十里渡过汾水,连夜开始骚扰突厥人的营帐,你们全军四更起营,明日早上强渡汾水,全力攻击突厥人的营帐!”
李世民这话,让萧枫大吃了一惊,他没有料到,在突厥人可以退兵之时,李世民选择的,居然是继续攻击,这显然是非常冒险的行为,若是处理不当,极有可能引起突厥人全力反扑,让唐军损失惨重,但是如果运用的好了,这次的战果,便是可以无限地扩大。
由此亦可看出,李世民终非常人可比,竟能做出如此大胆的决定。
李孝恭对李世民显然极为了解,于是他马上点了点头:“好,我这就去安排。”
既然看出大战在即,而萧枫又是牵挂安置在自己营帐之中的萧皇后,所以他犹豫了一下之后,对着李孝恭和李世民说道:“总管大人,秦王殿下,我有一个不情之请,还请两位能替我做到。”
“萧枫,你有何事,只管讲来。”李世民连忙笑着说道。
“这次我刺杀颉利可汗之事,还请两位多加保密,万勿泄露出去。”萧枫沉声说道。
“萧枫,这是为何?”这次,李孝恭又是难以理解了,萧枫既然做出这等名震天下之事,等于替大唐立下了极大的功勋,封官进爵指日可待,却为何要如此低调行事?
萧枫自有他的想法,现在的大唐,终归还不是李世民的大唐,自己过早地暴露在世人面前,其实并非明智的选择。
萧枫深信,自己潜伏在深处,不为世人所知,那也能更利于发挥他的作用。
自己杀了颉利可汗之事,如果公布于天下,确实可以让自己名利双收,但是同样也等于将自己完全地暴露了出来。
届时,大唐势力之中,李建成一派,因为自己替李世民立下大功,视自己为眼中钉,那是必然之事,突厥人更是恨不得吃了自己的肉,喝了自己的血,这样一来,对自己事实上却也是利弊参半,还不如自己继续潜伏在暗处,利用各种方法,改变大唐现在的政治格局,暗中扶持李世民上位,这要来得更为合理一些。
当然了,对于这些道理,萧枫是不可能向李世民和李孝恭解释的,他只是淡淡一笑:“总管大人,秦王殿下,既为奇兵之道,首要之事,便是要做到隐秘,若是暴露在整个天下大众面前,岂还能算得上是奇兵?所以对于颉利可汗被杀之事,以我之见,我们越是故作神秘,越是有那好处。”
萧枫这话,让李世民和李孝恭两人听得暗暗点头,不过他们再次看向萧枫的时候,眼中已经多了几分崇敬之色。
虽然萧枫说得极有道理,但是当一个人立下如此天大的功劳,干了这等震惊天下的大事,却依旧能有萧枫此刻的平静心态,是何等难得之事?
萧枫却是不管他们心中的想法,又是继续说道:“秦王殿下,既然颉利可汗已死,此间事已了,今晚我就会离开大营,接下来,我会在洛阳城静候两位佳音。”
确实,以萧枫看来,李孝恭和李世民都是不世之才,两人帐下,又都各有精兵强将,现在的萧枫,留在大帐之中,已经暂时没了什么大事,倒不如此刻便是带着萧皇后,离开大营,返回洛阳城。
毕竟,在萧皇后和李曼玉见面之前,萧枫还不想让任何人知道他救了萧皇后之事,让人知道萧皇后是自己救的,岂不就是等同于向世人宣布,颉利可汗也是自己杀的?
若让萧皇后继续随着自己躲在大营之中,一个晚上还是可以,那白天怎么办?萧皇后的吃喝拉撒怎么处理?又没有丫鬟可以照顾她,终归有极大的不便之处。
军营之中,本就不适宜女人存在。
既然萧枫如此说了,李世民和李孝恭哪会不允?
只是当萧枫告别而去之时,李世民看着萧枫的背影,又是忍不住轻轻赞道:“此人,真乃英雄!此等气度,此等胸襟,常人难及。”
边上,李孝恭更是一脸惭愧之色:“世民,我看走眼了,当日终究没有看出他的奇能,若非我想带他来和你见上一面,我险些就失去如此一个奇才。”
“不怪你……其实我今日也有些看走眼了,在这个乱世,有这等才能,却又低调如斯,这般洒脱,天下,唯有萧枫一人而已,此人日后必成大器,孝恭,你能得萧枫相助,我甚为羡慕啊。”
说完这话,李世民长长一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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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李世民紧急调动他的玄甲精骑之时,萧枫在大营中取了两匹健马,带着疲惫不堪的萧皇后,连夜离开了大营。
第二日凌晨,萧枫和萧皇后两人,已经来到了襄陵。
萧皇后最近七八年,都是居住在大草原上,早就学会了骑马,马术之精,倒也不在萧枫之下,不过她终归女流之辈,这一晚疾行下来,她的身体便是有些吃不消了。
不过萧枫却也不敢在这等兵荒马乱的地方多呆,现在的突厥人,还暂时控制着整个龙泉郡、文城郡,并将绛君位于汾水以北的地方,全给占了,也有大胆的突厥骑兵,分成小股渡过汾水,继续深入到绛郡的各个角落,大肆掠夺,不过好在还没有进入临汾郡,所以萧枫要做的,便是星夜兼程,赶回洛阳。
只有到洛阳城中,那才能算得上安全。
于是,萧枫便是在襄陵,买了一辆简易的马车,用那两匹得自军营的健马拉了,让萧皇后坐在车上,自己当起了车夫,一路朝着洛阳而去。
可怜萧皇后,虽然流落异乡,却也一直养优处尊,何时吃了这么大的苦头。
不过,也看得出来,此番虽然吃了极大的苦头,这可怜的女人,也还是咬着牙坚持着。
到了这等时刻,萧皇后自然心中清楚,萧枫是设身处地为她考虑,所以,她也就将萧枫昨日晚上,对自己的“唐突”和“非礼”之处,给暂时抛到了脑后。
照理说来,萧枫此刻算得上是她的“杀夫仇人”,奇怪的是,她却怎么也提不起对萧枫的恨意。
确实,身为突厥可汗的可敦,虽然让她能享尽荣华富贵,却也让她羞辱异常,丝毫不用怀疑,这次若是萧枫没有带了她逃出突厥人的营帐,只怕等她回到草原上之后,又不知会成为哪位可汗的可敦。
对于出身尊贵的萧皇后来说,突厥人这等父妻子续,兄妻弟承的习俗,简直就是奇耻大辱,若不是心中实在放不下自己在中原的儿女们,她早就在处罗可汗死后,自己被迫成为颉利可汗的可敦之时,就自杀身亡了。
一想到这里,想到自己居然还能在有生之年看到自己的女儿,萧皇后便是对萧枫没有了任何怨言,所以萧枫怎么吩咐,她便是怎么做,丝毫不会违逆了萧枫的意思。
虽然,在萧皇后的内心深处,萧枫这个“登徒子”的印象,已然深深地烙在了她的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