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干什么!”沈灵不知道这死人妖什么来路,更何况长得漂亮不一定就是好人,自己人生地不熟的,宁可错杀一百,不可枉纵一人,于是立刻从包包里掏出防狼喷雾,果断的按了下去。
北堂望月见沈灵突然拿出个奇怪的瓶子,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就感觉有一股又六辛又辣的液体喷向自己的眼睛,于是迅速的用衣袖掩住面门,“嗖”的一声退出一丈多远。
“想抓我?知道我的厉害了吧!拜拜,死人妖!”沈灵得意洋洋的把瓶子收好,朝北堂望月做了个鬼脸转身便以百米冲刺的速度逃之夭夭了。
北堂望月吃了个暗亏,冷冷的注视着沈灵逃跑的背影,若有所思。
“没想到这古怪丫头还真有一手,连你都差点着了道。”
话音未落,一名留着落腮胡子的青衣大汉从胡同里走了出来,看着一脸阴蛰的北堂望月,笑得欢快。
“你很开心?”
吕煜一摊手,急忙摇头,“我怎么敢笑你?”
“哼。”北堂望月冷哼一声,瞄了眼吕煜出现的那个胡同,低喃道:“不是她。”
吕煜敛起笑容,目光投向刚才沈灵不曾注意过的小巷。小巷里,一名少女衣衫不整的躺在角落里,头发披散,嘴巴和四肢都被红色的塑胶带紧紧的捆绑着……如果沈灵看到这一幕,肯定会被吓得说不出话来,幸好她已经跑得很远了。
“已经死了三天了,这里并不是第一案发现场,应该是抛尸。”吕煜双眉紧锁,看着绑住死者手脚的红色胶带,露出一丝困惑,“这红色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不是绳子,又有粘性,我以前从来都没见过。”
北堂望月的目光始终没离开沈灵逃跑的方向,似乎对沈灵更感兴趣。
“刚才那名女子为何不早不晚的出现在这里?”
“你怀疑她?”吕煜摇了摇头,“死者死前曾被侵犯过,应该不是女子,而且她死了已经三天了……”
“我从她的身上闻到一股奇怪的血腥味,和女尸身上的味道……很像……”
吕煜却觉得北堂望月想的太多了,闻言调侃道:“我虽然佩服你的鼻子,但你也不用草木皆兵,不过……”吕煜面色一沉,“若凶案当真与她有关,我绝对不会让她逃掉的。”
北堂望月与吕煜相识多年,自然清楚他的本领。可是,事情真的会那么简单吗?如果当真如此简单,那一直盘旋在他心中的那股不详的感觉又到底是什么呢?
……
……
……
沈灵一口气跑出二里地,确定北堂望月并没有追上来,这才敢停下来大口喘气。
“终于甩掉了,那个死人妖。”
沈灵感觉自己的胸腔似乎快要炸开了,不过这也怪不得别人,谁叫她平时宅的太彻底,除了学校、逛街、会友之外,几乎都是窝在家里爬楼跟帖看小说,唉,关键时候才知道体力对一名穿越者来说是多么重要的一件事啊。
沈灵直到喘得差不多了,终于有心情观察四周的环境。如果刚才遇到人妖男的时候沈灵还对自己是否穿越这个问题抱持着怀疑态度的话,那么这一路跑过来,她已经肯定自己确实跟着潮流穿越了一把。放眼望去一片片半掩在夜幕下的白墙灰瓦,一栋栋被灯火照如白昼下的亭台楼阁,一名名身着宽袍大袖,环佩叮当的路人甲,整座城市虽然灯红酒绿,莺声燕语好不热闹,却没有一丝一毫现代化的痕迹,怎么看都不可能是她生活了十几年的A市,所有所有的一切都告诉她,这并不是现代,而是古代。
终于,一直支撑着沈灵的信念完全崩塌了。
谁说只有撞车跳楼才能穿越?原来在路上随便走走也能穿越……
“啊啊啊啊,我该怎么办啊?”沈灵双手托腮坐在路边发呆,咕咕直叫的肚子提醒她早上出门前什么都没有吃,而现在至少已经过了几个小时了。
不行,再这么下去她还没想出回去的办法就先被活活饿死了。想到这儿,沈灵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把自己的包包拿过来,将里面的物品全倒了出来,希望能从里面找到有用的东西。
钱包、身份证、现金、钥匙……这些都没用了;防狼喷雾器,保命的家伙,要好好保留;手机、平板电脑、备用电池,关键时候或许能起到作用;丝巾、遮阳伞、化妆品、多功能小刀、感冒药等等小零碎,现在也不好确定有什么用处;至于美术社用的的素描本、碳笔……沈灵突然眼前一亮,忽然想到一个可以赚钱的点子。
打定主意,沈灵手脚麻利的把东西收拾好,然后随便捡了块木板,大笔一挥,在上面写了几个字:“画像,一文钱一幅。”
嘿嘿,沈灵突然开始感谢从小逼自己学画画的老妈了,现在看来,这好歹也算是个一技之长,就算发不了财,但应该也可以一解燃眉之急才对。
想到这里,沈灵信心满满的举着木板坐到路边,然后扯着嗓子吆喝起来,“画像,画像,一文钱一幅,不像不要钱啦。”
别说,她这一喊还挺管用,一众路过之人纷纷驻足观看,甚至还有好事者上前询问,“小兄弟,看你一无笔墨纸砚,二无青朱碧绛,又以何为画啊?”
沈灵此时已经用丝巾把一头乌黑的长发扎了起来,所以从外表上看就像一名容貌比较清秀的少年。她听有人询问,一晃手里的素描本,笑着说:“在下来自遥远的西方国度,所以我画画的方法与其他人不太一样。”
“哦?那本公子倒要领教一二了。”
这人显然是对自己的绘画造诣颇为自信,是以扔了一个铜板率先上前,打着让沈灵出丑的主意。
“请坐。”
沈灵也不在意,见他坐好,便翻开素描本刷刷点点画了起来。
沈灵学习绘画以来,已经不知道画过多少幅素描作品了。她从小学就开始学习西洋画,初中,高中时她还以美术社的中坚份子的身份多次代表学校参加各地的美术比赛,得过的奖足够挂满一面墙壁的,是以现在不过是画幅人物像自然是信手拈来。
“画好了。”沈灵画好之后,把画纸扯了下来,交给面前的公子哥儿。
这公子哥儿见沈灵片刻之间便已经画好,本是感觉到不可思议,待接过画纸之后,脸上却立刻露出一丝轻蔑。
“如此粗陋的笔法也佩称之为画?真是有辱斯文,贻笑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