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些没用的东西。”阿锦三人从华清宫出来,路过御花园的时候正巧看到趾高气扬的梅芳仪。
“主子消气。”宫女太监乱作一团,一齐跪地求饶着。
“我们绕路走吧。”王女吏生怕惹出什么事端,低声嘱咐着身后的阿锦和若兰。
阿锦和若兰慌忙点头,也觉得这位梅芳仪不是好相与的主。
“喂,你们三个。”世事难料,正当三人转身准备走小路的时候,梅芳仪的声音突然尖声穿到三人耳朵里。“见到本宫躲什么躲。”
“梅芳仪万福。”三人急忙转身,走向梅芳仪后深深行了个宫礼。
“本宫又不是吃人的老虎,你们躲什么?”梅芳仪嘴角泛着冷笑,虽然面貌极美,却给人阴森之感。
“奴婢们是怕惊扰了主子。”王女吏连忙解释道。
“行了。”梅芳仪看了看跪了一地的宫人,冷声道。“全给本宫起来,继续找。”
“你们三个有没有在路上见过一串佛珠?”看见宫人起身,梅芳仪又将目光递向阿锦三人。
“奴婢们没见过。”王女吏回答。
“本宫手下的人不中用,找了一上午都没找到。”梅芳仪微微一笑,继续道。“你们三人也留在此处替本宫好好找找吧。”
“是”三人对视一眼,连忙答应。
“那本宫便放心回宫用膳了。”梅芳仪满意的点了点头,由身后一名小太监搀扶着离开。
“我们三个分头找吧。”王女吏无奈。
阿锦看了看御花园里四处寻找佛珠的宫人,抽蓄了嘴角,连忙低头在花丛里寻找起来。
这梅芳仪嚣张跋扈,不懂收敛,甚是不讨各宫娘娘喜欢。但虽说嚣张,却懂得攀炎附势,一入宫便讨好巴结了淑昭仪,也正因为如此,在得罪众多宫人娘娘之后,还能安稳存活于后/宫。可大家心里清楚,淑昭仪只把梅芳仪当做手中一只恶狗,想要整治哪位娘娘便指使梅芳仪背地里插圈弄套,而淑昭仪自己,却整日装作一副柔柔弱弱,善心菩萨的模样。
三人又低头找了一会,却看见湘容华带着宫女太监匆忙赶来。
“小顺子,小路子,跟本宫回去。”湘容华看家自家奴才正认认真真的在御花园替梅芳仪找佛珠,愈发恼怒。“自家主子不伺候,倒对外人挺上心的。”
“主子。”小顺子,小路子哭丧着小脸,心里有苦却不敢说。他们哪是自愿给那劳什子的梅芳仪找东西,这不是被逼的么。
“还当本宫是你们主子?”湘容华撇了撇嘴巴。“本宫让你们来御花园折几支梅花,你们倒找起佛珠来了。”
“奴才不敢。”小顺子和小路子知道周围都是梅芳仪的人,两人都不敢说一句梅芳仪的不是。
“本宫这次饶了你们。”湘容华看着自家两个奴才唯唯诺诺,瞻前顾后的模样有些无奈。“本宫不是那些没事找事的妒妇,你们跟本宫回去吧。”
“是”小路子和小顺子明显舒了一口气。
“姐姐说谁呢。”梅芳仪好巧不巧出现,正好拦住了湘容华的去路。
“妹妹有所不知,最近宫里不太平,有个妒妇也不知道抽了什么风,总是没事找事。”湘容华向来不喜梅昭仪,这次见她侮辱自家奴才,便开口讽刺。“妹妹也小心一些,免得被那妒妇咬了。”
“姐姐不用为妹妹担心。”梅芳仪知道湘容华明里暗里讽刺自己,倒也不恼怒,只是笑了笑。“只是妹妹今日丢了一串佛珠,没寻到之前,还请姐姐不要将这两个奴才带走。”
“这是为何?”湘容华冷声道。“难道妹妹觉得姐姐的宫人偷了你的佛珠?”
“妹妹可没这么想。”梅芳仪捂嘴一笑。“不过姐姐既然觉得如此,我便让人搜了这两位太监的身,看看是否佛珠不小心落在他们两个奴才身上了。”
“放肆。”湘容华愠怒。“你既然称我为姐姐,就应谨守宫规,本宫的宫人,岂是你说搜就搜的。”
“妹妹怎么敢逾越呢。”那梅芳仪不以为意。“那佛珠丢在御花园久寻不到,妹妹只是怀疑落在某位宫人身上,为了公平,这里所有宫人都应搜身,姐姐慈悲,可千万别为了一两个宫人伤了我们姐妹和气。”
“本宫自家宫人本宫了解。”湘容华满目不悦。“若是一串佛珠,本宫明日赔你一串新的,何必要搜身这么伤人自尊。”
“妹妹的佛珠是妹妹母亲在大佛寺求来的,”梅昭仪故作伤感,“那主持说妹妹今年灾星当道,这串佛珠是为了化解灾星的。”
“本宫还以为妹妹是个多福之人。”湘容华一挑凤目。“既然妹妹执意要搜,姐姐也不好拦着。”
“多谢姐姐。”梅芳仪并不理会湘容华的讽刺,又朝身后的一名太监使了使眼色。
那太监与另外一名宫女对视一眼,便开始分开检查,先是梅芳仪自家宫人,然后是阿锦三人,最后才是小路子和小顺子。
“这是什么?”那太监故作惊讶,举着从小路子身上搜出来的玉佩问道。
“奴才不知。”那小路子一见玉佩,惶恐不安,立刻跪在地上。“两位娘娘饶命,奴才确实不知。”
“倒不是本宫的。”梅芳仪仔细看了看,又转头看向湘容华。“姐姐这可是你的?”
“不是。”湘容华并不认得那块玉佩,将目光看向小路子。“小路子你说,玉佩哪来的。”
“奴才真的不知道啊。”小路子将头磕向地面。“奴才从来没有见过这块玉佩,更不知道什么时候身上有了这块玉佩。娘娘开恩,救救奴才啊。”
“本宫也相信本宫的宫人不是那种鸡鸣狗盗之辈。”湘容华道。“既然今日事发在本宫宫人身上,本宫一定会仔细查清此事,既然妹妹的佛珠不在本宫宫人身上,本宫就先带他们回去,今日之事,本宫一定会彻查清楚。”
“那我也不叨扰姐姐了,姐姐请便。”梅芳仪只是微微一笑,又命那太监将玉佩递给湘容华身后的宫女。
“哼。”湘容华也不理会梅芳仪的虚情假意,转身便走。
阿锦三人愣怔在一旁,皆是低头垂目,丝毫不敢言语。
那梅芳仪见湘容华走远,冷笑一声,也不顾站在一旁的阿锦三人,携着宫人也离去了。
阿锦仔细打量过那块玉佩,做工精细,内有血丝。不似大元朝的产物,以上面雕刻的花纹来看,像是汉国进宫而来的北疆血玉。这北疆血玉甚是难得,宫中也只有皇后和淑昭仪各持一块,如今看来,应该是淑昭仪不满最近湘容华龙宠正盛,便指使梅芳仪闹了这么一出戏。
湘容华是与风昭华同年进宫的秀女,样貌上乘,家世并不高贵,父亲只是普通四品文官。但湘容华也不知用了什么手段,这几日迷得皇帝夜夜留宿她的湘容殿,听其他宫女说,最近每晚都能听见湘容殿里莺歌绕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