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又互相打趣一会,却看见夏珠拿着水壶铲子从房间里走了出来,阿锦本想向她打声招呼,奈何看见夏珠一脸冰霜的样子,话到嘴边只能声声咽了回去。
阿园早就听闻阿锦房间里有个怪人,性格冷淡不爱理人,见阿锦看见夏珠装作没看见的样子,也赶忙低下头假装认真绣花。
夏珠早已习惯了别人的冷淡,倒也不觉得什么不妥,走到庭院的一株海棠花面前开始忙着浇灌松土。
“别处宫女的院子我可不曾见过种海棠的。”阿园一边勾着刺绣,一边悄悄在阿锦耳边嘀咕道。
“别说海棠,花瓣都不曾见过。”阿锦被阿园的呵气弄的耳根子痒痒的,低声笑道。“她是个爱花的,有次婉昭仪赏了她首饰,被她给推了,只向婉昭仪要了些花种,从那以后,婉昭仪每次赏她就赏些花种。”
“难怪。”阿园点点头。“宫女二十五岁便可出宫,一般的宫女只会为了出宫以后有些谋生,只喜欢主子赏赐银两,哪有她这样的。”
“阿园,你认识这个字么。”阿锦没有文字功底,一般看书只是大略从头看到尾,认识的字便复习一遍,不认识的一般就会问问旁人。
“蕤仁。”阿园看了一眼,便脱口而出。
“我前日问了白芷,她也说不知道。”阿锦有些崇拜的看向阿园,“没想到你这般厉害。”
“白芷姐姐是县令家的姑娘,我怎么敢跟她比。”阿园急忙解释道。“我也只是误打误撞认识这个字罢了。”
“别谦虚了。”阿锦扯走阿园手上的绣帕,将书本递给阿园。“快教教我,平日里也只能认识极少部分,你这个秀才家的姑娘,想必学识也是好的。”
“就你嘴甜。”阿园无奈,翻开手记第一页。认真向阿锦讲解起来。“漏芦,清热解毒,消痈肿,下乳汁,舒筋通脉。味微咸,性寒,有小毒。”
阿锦听的仔细,偶尔遇见古怪生僻的字便打断阿园,反复在心里默念几遍之后才让阿园继续,这也难怪,**宫女不能执笔写字,虽说平日允许看书绣花打发时间,却万万不能碰宣纸毛笔的。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辰时,两人这才收起手记和刺绣,将东西安放进各自房间后,才一同出门,去尚食房集合。
宫女每过七日便有半日假期,尚食房的宫女由司膳大人安排轮番休假,阿锦和阿园正巧分到一天,两人因此私下欢喜了许久,
**规矩,只有主子们进食完毕,奴才们才可进食,两人匆忙赶到御膳房的时候,有些宫女已经被分配了食盒,恭敬的立在一旁。
“你们两个,如今关系好的让人羡慕。”白芷看见两人一同进来,低声打趣道。
“白芷姐姐可是忙人,我们可经常见不到你。”阿园吐了吐舌头。
“谁不知道白芷跟容芙两人亲密无间。”阿锦朝白芷调笑道。“我们倒是也想跟你亲近,可是容芙那里岂不是吃醋了。”
“我怎么听这话有些奇怪。”白芷挑了挑眉毛。“大家都是女人有什么好吃醋的。”
“她可是话中有话,”阿园旁观者清。“打趣你和容芙好的跟欢喜冤家似的。”
“你个动了春心的小蹄子。”白芷总算明白过来。“我对女的可不感兴趣。”
“那你是对哪位公子有兴趣了?”阿锦抬手点了点白芷的额头。“快说,是哪位人家的公子。”
“你也不怕旁人听见了祸从口出。”白芷红了脸。“幸好大家都是姐妹,要被旁人听见了,指不定怎么在尚宫大人面前告你一状。”
“旁人面前我可不敢这么放肆。”阿锦无所谓的耸耸肩。
“好了,我们去掌膳那里领食盒吧。”阿园看见司膳大人正巧抬眼看向这边,慌忙打断两人谈话。
阿锦和白芷这才住了嘴,低眉顺眼排在宫女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