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我大唐建朝以来,西突厥阿史那贺鲁部盘踞北方,屡次进攻我大唐边境。入冬以来,因草原物资贫乏,更是变本加厉。此次其左贤王阿厄斯必力带领一万人马,犯我边境烧杀抢夺无恶不作!”坐在暖阁龙椅上的太宗,双拳紧握大怒道。
下面站着长孙无忌、李靖、程咬金、房玄龄、杜如晦、苏定方一干重臣,长孙冲站在群臣末尾,迷迷糊糊中打着瞌睡。
房玄龄走出来,站到中间:“皇上,臣以为大唐建朝不过数十年,平复内乱已将国力耗之不少。现大唐应避免征战,休养生息才对。”
太宗乃英明之主,也知房玄龄说的为实,不由皱眉:“难道就任由阿史那胡作非为不成?!”
“圣上可以派出使者,与西突谈和!”房玄龄继续道。
“臣附议!”杜如晦站出道。
“臣附议!”“臣附议!”“臣附议!”一片附议声响起,不一会儿一大半大臣都站到中间。
太宗一阵沉默不语,巡视群臣。忽然看见末尾的一个摇头晃脑的小子,面上露出笑意:开口道“宣威将军长孙冲,你来说说此事该怎么办?”
长孙冲被清雨弄得欲火焚身没有发泄,接到圣旨就赶紧跟随父亲长孙无忌进宫。现在正瞌睡的不行,半睁着眼睛摇摇晃晃。根本没有听见太宗的话,还在打着瞌睡。
太宗看到长孙冲的样子,哈哈大笑。疑惑不已的群臣扭头看着长孙冲,也忍俊不禁。这家伙也太厉害了,居然敢当着皇上的面睡觉。
长孙无忌大怒,正想走过去。突然被拉住了,转头一看惊呼:“皇上!”
太宗朝长孙无忌和群臣挥手,示意他们不要出声。笑着走向长孙冲,长孙无忌只好跟在太宗身后,暗暗祈祷。太宗走到长孙冲旁边,拍拍他的肩膀。
“谁啊!还让不让我睡觉了!”长孙冲补着回笼觉正香,被太宗这一拍,自然很生气。
久居高位的太宗何时受过若此待遇,觉得甚是好玩,笑得愈加开心。而他身后的长孙无忌被气个半死:“逆子尔敢!皇上站在你面前!”
“呜……啊!”听到长孙无忌的吼声,长孙冲满脸不开心,咂着嘴睁开眼,看到太宗就站在自己面前手还放在他的肩膀上,大惊出声。
“皇上!我..不..微臣罪该万死!”长孙冲被吓了一大跳,跪下学着古装剧兢兢战战道。
太宗看到长孙冲的样子,大笑出声,转身坐回龙椅:“哈哈!好了,长孙爱卿起来吧!朕方才问你西突厥犯我边境做出虎狼暴行,依你之见朕该如何?”
长孙冲听到太宗的话,脑中浮出一幕幕侵略军欺辱我巍巍天朝的景象,脱口而出:“打!打到服为止!”
“小儿不可胡语!”
长孙冲刚刚说完,就被长孙无忌瞪着大骂。长孙无忌深知朝堂水深,伴君如伴虎,不愿长孙冲掺和进来。
“皇上!微臣觉得宣威将军长孙冲实属欠妥,还是房大人的策略为好!”杜如晦俯身对太宗道。杜如晦面上一阵阴狠,荷儿被贬为平民勒令一年不许出门,这都是他的耻辱!而这一切耻辱都拜长孙冲所赐!
房玄龄听到杜如晦的话余光一扫,瞄到他脸上狠厉之色,暗自叹息。同朝为官二十年,他还能不知道杜如晦的心思。不过现在长孙冲圣意正隆,再加上长孙无忌这只老狐狸。谁还能斗得过?杜荷这厮也是不争气,把杜如晦的面子都丢尽了。
“皇上!老程以为小房子说的不对,那个叫什么屎的突厥头子都欺负到俺们头上了!俺们不能咽下这口气!皇上,俺老程愿意出征,让那些龟孙知道我大唐的厉害!”站在东边武官队里的一个五十多岁的胖老头跳出来,站在中间火急火燎道。
太宗看到胖老头的失礼,并没生气而是满脸笑意安慰:“咬金啊!稍安勿躁!”,接着向站在下面的李靖挥挥手道:“药师觉得如何?”
李靖左跨一步站出,看看中间站在满的大臣,浓眉轻挑:“陛下,臣以为需谨慎行事。如我大唐出兵,要紧急调运粮草,以及各种物资。恐怕是要劳民伤财,如今国库本就不余,一旦出兵我大唐可能雪上加霜。让高丽,大食那些心有不轨的贼子有机可乘。”
太宗眯着眼,看到站在最后长孙冲一脸不屑,开口道:“长孙将军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长孙冲刚刚松了口气,又冷不丁被太宗提问,站出来撇着嘴说:“皇上,微臣以为此时正值隆冬季节岁除将到,我大唐税收最充足之时。此时不出兵,何时才能出?圣上应调集人马,对突厥狠狠一击,杀鸡儆猴。让周围蠢蠢欲动邻国,看到我大唐之国威!”
“哈哈哈!好,长孙小儿说得对!俺老程同意!”程咬金抢先说道,大肉包子眼赞许的看了长孙冲一眼。
太宗坐在龙椅上,手捋龙须,大笑:“来人,传朕旨意!酌卫国公李靖为征突大元帅,太子李承乾为副帅,宣威将军长孙冲为先锋官。即日启程,扬我国威,征讨突厥!”
“臣等遵旨!”群臣跪谢。
在太监洪亮的退朝声中,众臣走出大殿。长孙冲和长孙无忌父子并肩走着,长孙冲一边走着一边对长孙无忌疑问道:“爹,皇上不是都给我下旨北征了吗?那为什么还要在朝上议此事?”
长孙无忌停下脚步,摸摸长孙冲肩膀,道:“冲儿,皇上这是提醒为父和你啊!他要我们支持北征,为父没有告诉你,是因本不想让你参与到朝上纷争。没想到你小子抢先说了,看来我们需要做一些准备了。”
“啊?什么准备?”长孙冲看着父亲十分不解。
长孙无忌笑而不言往前走,长孙冲低头深思着跟在后面。啪一声,长孙冲肩头被猛拍一掌,一个趔趄差点摔倒。生气的回头看去,身后出现程咬金肥肥的大块头,满脸肉折笑着。
程咬金走到前面,大拳锤锤长孙冲胸膛:“好小子,身板不错,比你爹强多了!哈哈!”
一旁长孙无忌满脸黑线,但还是笑着说:“卢国公有何要事?”
“俺老程没有什么大事!只有一件小事,就是替那个不懂事的玩意儿给冲儿配个不是!”程咬金堆笑道。
长孙无忌听到程咬金的话,赶紧拉住他的手,惭愧道:“卢国公说笑了,应该是我给咬金兄赔不是了!”
“哈哈!没有什么的,是那小子不争气,我已经让他回老家去了!对了,辅机啊!刚才太**的小太监跑来说,太子的腿摔伤了。看来太子是去不了了,所以俺老程想让我不争气的小儿子处弼锻炼锻炼去,还请辅机在圣上面前多美言两句!”程咬金腆着脸道,不好意思的低着头。
“小事一件!卢国公放心好了,我也很看好处弼这孩子!”长孙无忌哈哈大笑着答应。
程咬金憨笑着点点头:“那俺老程就放心了,俺先走一步!”跟长孙冲父子道了个别,拖着肥胖的身体向前走去。
长孙冲看着程咬金消失的背影,道:“爹,程处默被贬为庶人,为什么卢国公反而向我们道歉?”
长孙无忌叹了口气说:“冲儿你是有所不知,程处默乃是程咬金的妾侍所出,从小不受他的喜爱,只占了个长子的名头。他喜欢的是最小的儿子程处弼,程处弼也确实不错,一身好武艺。对了,冲儿,你以前不是经常和程处弼一起玩闹吗?”
“嗯……哦!是啊,只不过最近很忙,没去找他!”长孙冲若有所思,对长孙无忌敷衍道。
长孙无忌并没有在意,继续道:“冲儿,你此次前去,一定不要逞能。万事听卫国公指挥,切不可逞那匹夫之勇!”
“知道了,爹!”长孙冲回答道。
冬日温和的阳光折射在父子两人身上,那么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