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正当杜仲想要迈出去一步,前边忽然响起了保安的喝声。
不得不,杜仲怒视了左边一座假山一眼,然后飞快地向后掠去。与此同时,假山也掠出一条娇小的人影。
杜仲与身后那条娇小人影一前一后地在前边逃窜,而最后边又有六个保安快步地追了过来。杜仲瞧了瞧旁边一个花圃,想也不想,一头便扎了进去,而那个娇小人影动作没那么迅速,被赶上来的保安两手抓住了手臂,反扣在后背,动弹不得。
杜仲刚钻进花圃,一个女声就要惊呼起来,被杜仲一把捂住嘴巴,然后一拳头打晕了女人旁边的男人,接着一脚将他踢到花圃深处,遮住身影,大嘴便吻上了女人的嘴唇。
追上来的保安手电筒往花圃里一照,照到亲热中的杜仲与另外一个女人,吓得连连道歉,向后退开,到别处去搜寻。
“唔.....”保安退开,女人终于回过神来,一把推开杜仲,急忙后撤了一段距离,两手紧紧揪住凌乱的的上衣,一脸惊恐地看着杜仲,没待杜仲说话就向外跑了出去。
“莫名其妙。”杜仲嘟囔了一句,再瞥了一眼花圃内躺着的陌生男人,拍了拍屁股跟着走了出去。
女人刚跑出去没多久,一个浓妆的妇人便迎了上来。
“婕敏,怎么样,花家大少同意了没有?你爸还在等消息呢。”逃跑的女人是浓妆妇人的女儿,可这浓妆妇人率先问的居然不是自己女儿衣衫凌乱是不是被人占了便宜,反而念念不忘地记挂着丈夫的生意。
沈婕敏原本已经是两眼含泪,一脸的委屈,此时见着了自己的母亲,听到这话,心里一酸,眼泪就止不住哗啦啦地流了出来。
沈婕敏双手揪着胸前的衣服,勉强盖住白皙的胸部,一脸的迷茫,用自己女儿的身体交换生意,这人真的是她母亲吗?。
“哭什么哭,我问你,花家大少同意了没有?”浓妆妇人也即是沈婕敏的母亲见女儿一直在哭却没回话,不由得生气地低声喝骂了一句。
“没有。”沈婕敏双眼含泪,拼命地摇了摇头。
“你........”沈母气得瞪了一下沈婕敏,上下打量了沈婕敏,沈婕敏紧紧揪着自己胸口的衣服,俨然一副防备的状态,沈母恨铁不成钢地骂道,“你这死丫头,女人不就是给男人玩的嘛,人家花家大少,花琉集团董事长的儿子,有财有势,你那层膜不给他还能给谁?”
兴许见越骂沈婕敏越沉默,沈母也知道斥骂没有了效果,只得换了一个角度,好声好气地劝道:“乖,听话,回去好声伺候着,他想怎样就怎样,别反抗,我们女人的命就是这样,改不了。如果这次过后他对你着迷,那么你下辈子也不用像妈这么命苦了。”
这时,杜仲也从后边走了上来,瞧见刚刚的那个女人也即是沈婕敏,便缓缓地走了过去。
沈母瞧见杜仲一身普通布衣,心底没来由地涌起一股厌恶,不过能参加这个酒会的非富则贵,沈母不知道这个杜仲是不是哪家公子在玩低调,只得硬生生地压下心中的厌恶,撑起一张假笑看着杜仲。
“刚才谢谢了,还有,十分抱歉。”杜仲轻轻地对沈婕敏说了一句,然后又风轻云淡地走开。
沈母一脸愕然,疑惑地看着沈婕敏。
沈婕敏却不给沈母解释,直接越过沈母就向远处走去。
酒会的地点就在庄园最豪华那栋别墅内举行,杜仲走过去的时候,里边已经多出了不少人,各界的大亨、贵人举着酒杯,互相轻声交谈。
屋内原本满头大汗的张济全一见到杜仲的身影,脸色瞬间松了下来,长长吐了一口气,随意地推掉旁边和他客气的人,就向杜仲迎了上去。
“杜大夫,你真让我好找啊。”
杜仲淡淡瞥了一眼张济全,不说话。
这个时候,沈婕敏早整理好了衣服,也走了过来,瞧见门口的杜仲,头一低,悄悄地从旁边躲了进去。追上来的沈母也瞧见了杜仲,见TJ市有名的富豪张济全居然对杜仲客气万分,甚至还有一丝的敬畏在里边,沈母庆幸不已,庆幸自己刚才及时压下厌恶,没得罪这个公子,能让TJ市赫赫有名的富豪张济全敬畏的人会是小人物?
“这死丫头,看上了另外的人都不和我说一声。”沈母暗骂了一句,面上谄媚地对张济全笑了笑就向躲到角落去的沈婕敏追过去。
张济全疑惑地瞟了一眼沈母,这女人是谁?
“老弟,里面有好酒不喝,你杵在这门口干啥?难不成你想给老哥我当保安?”将招呼客人的工作丢给管家的方均也走了过来,瞧见张济全竟堵在门口,哈哈大笑地调侃道。
张济全苦着一张脸,他以为自己想杵在门口啊?还不是为了要看严杜仲,免得杜仲他真去偷酒。
“哼,该死的方大头,敢调侃我,小心我让杜神医去偷你老头子的‘命根’,把他给气死。”张济全心中暗骂不已。
也不知道是不是张济全的“诅咒”真灵验了,此时从远处跑过来一个下人,附在方均耳边说了一句,方均神色立刻变了变,也没来得及和张济全客气,转身就匆匆地向远处跑去,那个方向赫然是南面那个刚刚杜仲“光临”的别墅。
瞧见方均赶过去的方向,张济全脸色就垮了下来,扭头看向杜仲,问道:“杜大夫,你老人家该不会把方大爷两瓶宝贝真给偷了吧?”
“哼。”杜仲生气地哼了一声,不满地答了一句,“没有。”然后便向沈婕敏走去。
路上,一个个的侍应生托盘捧着一杯杯的酒水经过,杜仲只是鼻子动了动,吸了一口那飘过来的酒气,却是一点品尝的欲望也没有。
“难喝。”杜仲心里不满地嘟囔了一句,人就跨到了沈婕敏的旁边。
沈婕敏想躲开,却被沈母硬生生扯住,推到了杜仲旁边。沈婕敏拗不过沈母,只得端着一杯酒水,眼睛闪烁不已地站在杜仲旁边。
“这酒很难喝,不要喝太多,会倒胃口。”杜仲瞟了一眼局促不安的沈婕敏,淡淡地说了一句。
“啊?哦哦。”沈婕敏愣了一下,旋即反应过来,手忙脚乱地放下手中的酒杯。
沈母瞧见这般状态,心里不怒反而乐开了花,一张脸笑得像菊花一样灿烂。
“少爷是哪家公子呀?”沈母趁机上前了一步,故作长辈姿态地问了一句。
杜仲厌恶地瞟了一眼沈母,拉着沈婕敏的纤手就向旁边走去,“我们去那里坐坐。”
“啊?”沈婕敏惊了一下,然而却是没反抗,任由杜仲拉着向旁边的沙发走去。
杜仲手掌很宽大厚实,在接触他手掌的那一刹那,沈婕敏心底瞬间涌起一股温暖的热流,好长的一段时间沈婕敏没体会过这种踏实感觉了,那如同被人呵护的感觉让沈婕敏舍不得甩掉杜仲的手掌。
旁边沈母心里闪过一丝不满,但哪家公子都会有些傲气,在她觉得杜仲也不例外,沈母只得压下了这股不满,一张笑脸对着走上来的张济全,笑道:“张老板你好,真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你。我是宏宝公司沈尤的妻子张荟,那个是我的大女儿沈婕敏。”说着,沈母指了指浑身上下忸怩地和杜仲坐在一起的沈婕敏。
“宏宝公司?”张济全感觉似乎在哪里听说过这个名字,但一时却想不起来。
“你生了个好女儿。”
“呵呵......”沈母微笑不语。
这时,沙发上的杜仲朝张济全招了招手。于是,张济全只得微笑地辞别沈母,向杜仲走过去。
“你说的好酒呢?”杜仲不满地看着张济全。
张济全心底白眼狂翻,好酒?你老人家刚刚不是要去偷酒吗?现在找我要什么好酒?
不过撇开杜仲是他恩人不说,单单杜仲那周身缠绕着的淡淡的威严就让张济全乖乖地认怂,张济全从没见过有哪个乡村大夫却比各方政要还要尊贵百倍的气势。
无奈之下,张济全伸手招来一个年轻侍应,从他托盘上端过一杯红酒递给杜仲。然而杜仲却是看也不看,一双眼满是怨气地盯着张济全,令得张济全头皮一阵发麻。
“七八年的拉菲,杜大夫你试试,很不错的。”张济全轻轻摇了摇头手中的酒杯,酒杯里暗红的酒水晃动起来。
可杜仲脸上露出的是一个厌恶的表情,似乎张济全手上端着的不是价值不菲的拉菲红酒,反而是一个什么恶心人的东西。
没办法,张济全只得又招了招手,招来另外一个年轻侍应,端过一杯白酒,谄媚地对杜仲笑道:“三十年的红星二锅头,51度,醇厚甘冽,清香爽口。”
“醇厚甘冽?”杜仲眉头挑了挑,接过张济全手中的酒杯,勉为其难地喝了一口,最后才点了点头,轻声道,“还可以。”
“呼......”瞬间,张济全暗暗松了一口气,手背悄悄地抹了抹额头并不存在的汗水,这杜神医还真难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