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大夫,你可算回来啦。”这时,柳老村长终于赶了过来,迎头向杜仲走了过去,拉住杜仲的手,一声长一声短地兴奋道。
“呵呵,被一些事情耽搁了,村里都还好吧?”杜仲微笑地问道。
“都好,都好。”柳老村长点了两次头。
“帮我照顾一下后边的朋友,还有那些当官的,我有些事情要去处理。”说着,杜仲揽着沈婕敏的细腰向村里走去,路过人群的时候,向村民们摆了摆手示意,村民们同样招手回应。
“杜...大...夫。”柳二妞终于气喘吁吁地从后边赶了上来,奔到杜仲面前停住,看着杜仲熟悉的脸庞神情迷醉了一下,旋即瞄见旁边的沈婕敏,目光闪烁偏开脑袋。
杜仲眼前忽的一亮,没想到仅仅几天不见,柳二妞就女大十八变,完全变了个样子。圆圆的苹果脸上洋溢着青涩的少女气息,眼睛透着黑亮亮的眸光,一根马尾辫在后边一甩一甩的,不输于成熟女人的傲人身段,令人忍不住想要上前亲一口。
“二妞,几天不见,漂亮多了。”杜仲打量了一会儿柳二妞,啧啧称道。
“真的吗?”柳二妞眼睛一亮,追问道。
“当然。”杜仲点了点头。
霎时,柳二妞像是得了什么了不得的宝贝似的乐了起来,挽上杜仲另一只手臂,同时悄悄地观望着沈婕敏,见她没什么反应才放松了下来,喜滋滋地拉着杜仲往家里走去。
家中,柳母在露天厨房的炉灶前炒菜,但是任谁看到她那很久才翻动一次锅铲的动作都不会认为这是在认真炒着菜。
村口的动静闹得很大,甚至还欢天喜地地放起了鞭炮,村西这边,柳母早耐不住那颗躁动的心,忐忑地剧烈跳动。直到看到杜仲远远地出现在向自家走来的方向,脸上才忽的闪现一丝喜色。然而没高兴多久,就看到挽住杜仲手臂的女儿与沈婕敏那平静无波的神色,刹那,柳母又心沉如铅。
“妈,杜大夫来了。”柳二妞远远地向柳母招手,大喊大叫道。
“恩,杜大夫好。”柳母勉强地扯了一个笑容面对杜仲等人。
“二妞,去告诉村长,让他今晚准备一个篝火晚宴,咱们村好久没热闹过了,今天趁着这个机会好好玩玩。”杜仲忽然扭头向柳二妞吩咐道。
柳二妞疑惑地眨了眨眼睛,没搞懂杜仲深层处有什么意思,不过还是痛快地点了点头,蹦蹦跳跳地向柳老村长那个方向跑过去。
“二妞变了好多。”杜仲望着柳二妞欢乐的背影,微笑地说道。
可不是嘛,此刻柳二妞蹦蹦跳跳的,完全没有了柳母重病时那种提心吊胆的忧色,一副青春少女的特征。
都是因为有你,二妞才可以变成这样。柳母偷偷地看了杜仲一眼,心中暗暗想道。
然而没待柳母反应过来,就感觉自己猛地飞了起来,定睛一看,原来是杜仲趁她不备,一把将她往怀里抱。
“放开我。”柳母急忙用力地挣脱杜仲的怀抱,但是还没成功,嘴唇便被杜仲的大嘴封住。尝着杜仲霸道度送过来的津液,加上鼻腔传来那令她沉醉的草药味,仅一会儿,柳母挣扎的动作立刻停止,一颗心也随之慢慢地安定下来。
算了吧,为什么不接受他好好爱一回呢?想着,柳母舌头伸了出去,回应杜仲热烈的湿吻。直到喘不过气,柳母才勉力地推开杜仲,猛然想起旁边还有沈婕敏这么一个第三者存在,霎时,芳心羞腆地扭头去看,只见沈婕敏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和杜仲两人。
“沈.....”柳母张嘴想要说话,却被沈婕敏一下子打断。
“慧姐,不管这个大坏蛋,咱们两姐妹进屋聊一聊。”沈婕敏走了过来,向杜仲吐了吐舌头,做个鬼脸,然后拉着柳母向屋里走去。
对此,杜仲只得悻悻地摸了摸鼻子,无言以对。
屋内,柳母惊讶地看着沈婕敏,沈婕敏不是应该愤怒才对吗?要知道刚刚自己可是和她的男人当众亲吻来着。
沈婕敏微微地笑了笑,拉着柳母在床铺上坐下,轻柔地笑道:“慧姐是不是觉得很意外?”
可不是嘛?柳母现在早被一汪的江水灌进脑子里,飘飘沉沉的,实在搞不明白沈婕敏什么名堂。
“沈小姐,我和杜仲他.......”柳母满心的愧疚,想要向沈婕敏道歉,但是沈婕敏却是“扑哧”一声给笑了出来。
“好啦好啦,慧姐,我都知道。其实呢,一开始是我让老公找女人的。你是知道的,老公他简直就是头野兽,我一个人根本降不住他。所以,希望慧姐你不要怪我把你往坑里推。从现在开始,让我们两姐妹好好和老公在一起,好吗?”沈婕敏开门见山,连珠炮般地将实情一一全盘托出。
闻言,柳母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同时,耳根微微红了红,杜仲在男女方面的变态她是亲身体会的,也难怪沈婕敏会怕到要找个同壕“战友”。不过很快,柳母心底想起了两件让她担心不已的事情,一是现在的社会可是一夫一妻制,她们两个女人和杜仲在一起会不会显得太荒唐而不被世人接受?二是她很在意女儿柳二妞的想法。
“慧姐是不是有什么拿不稳的事情?”沈婕敏看到柳母犹豫的神色,微笑了一下,轻声问道。
柳母想了想,如实地向沈婕敏坦白自己的担忧。
沈婕敏轻笑,很是骄傲地说道:“慧姐,只要你愿意和我们在一起就好了,难道你还怕老公没办法保护咱们,管住那些闲人的嘴巴?”
柳母附和地点了点头,确实,以杜仲那种霸道又护短的性子,怎么可能会让自己的女人吃苦、受伤害,但是二妞又是怎么想的呢?
同样的,沈婕敏没有什么把握认为柳二妞一定会支持自己的母亲,但沈婕敏却毫不担心,脸上的神情很坚定,眼睛不时地透露出一个神秘的眼神,除了她自己,没人猜得到她心里打的什么主意。
夜幕慢慢地落下来,柳家寨中央点起了三堆篝火,高高垒起的木柴让火焰窜得老高,红红的火光点亮了村寨任何一处阴暗的角落。篝火旁边,除了少数几个要回去主持大局的局长,其他的市政府官员竟默契地选择留下来和村民一同过这个篝火晚会,即使平日一副大忙人样子的郝鸿乐此刻也稳坐在火堆旁边,和旁边的村民放声大笑,一点也看不出他是不是有什么公务亟待处理。
一桶一桶的米酒从祖祠地窖搬了上来,这些米酒可是上一辈留下来的好酒,酿了足足有百年以上,不到重大节日绝对舍不得拿出来喝,但是今天村民却是一次性地将地窖存酒搬了近一半上来。难得这么多兄弟、朋友聚在一起,高兴,多喝些酒又有什么不好?
篝火晚会不止有好酒,更有好肉,一只只平日在山里放养了好多年的山羊、猪仔送到村中最会屠宰牲畜的男人手里,女人则负责烧水。待刮完这些被宰杀的牲畜皮毛,再送到篝火的火架上烤熟。
“咚咚......”几个不甘寂寞的村民搬出了老旧的大鼓敲打起来,阵阵节律又激昂的鼓声令得众人热情渐渐高涨起来,起初上层高官和下层百姓之间还有些拘谨,可是在这鼓声之中,这种拘谨慢慢地消散。人们纷纷地从地上蹦了起来,围着大大的篝火挑起传统而温馨的篝火舞,如果细心一点,甚至会发现郝鸿乐这个堂堂大市长此时正和狗蛋勾肩搭背地一边大笑一边互相取笑对方舞步的滑稽。
“老哥,来,我敬你一碗。”篝火另一角,方老爷子捧着一个大碗,朝钟老爷子吆喝道。
“干。”钟老爷子碰了碰大碗,一饮而尽。
“首长,我也敬您一碗。”这时,郑东忽然也捧着一个大碗凑了过来。
“哈哈,郑小子,你是想把我老哥放倒吧。”方老爷子指着郑东哈哈大笑道。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郑东连连摆手。
但是钟老爷子却是满不在乎,大眼一瞪,吆喝道:“我老钟喝酒平生还没遇到过对手,就凭你小子还放不倒我。来,干。”说着,钟老爷子倒满一碗酒,和郑东碰了一下,再次一饮而尽。
“干干。”郑东高兴地往喉咙灌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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皎洁迷人的夜晚,柳家寨十分的热闹。
然而,远在六十公里之外的一个山坳里,和柳家寨相比,这里却显得十分寂静,没有鸟叫,没有虫鸣,只有偶尔几声山风的呼啸,怎么听怎么觉得瘆人。此时,山坳的杂草丛中正坐着五个青壮年。在明亮的月光照耀下,这五个人衣衫褴褛,其中一个青壮年脸上有一道从左眼划到右嘴角的刀疤,样子很是狰狞。
“还有多久才到你村子?”刀疤脸狠狠地踢了一脚旁边一个瘦弱汉子,骂咧咧地问道。
“快了,快了,翻过这座山,再走一段路就到了。”瘦弱汉子很怕刀疤脸,他一发话,立马卑懦地抖了抖身子,弱弱地答道。
“呸。”刀疤脸吐了一口唾液,朝瘦弱汉子凶狠地龇了龇牙,阴森地说道,“你最好保证村里真有宝贝在地下藏着,不然你是知道我厉害的。”
“不不不,一定有宝贝,我发誓。”瘦弱汉子像见着了鬼似的,脸上对刀疤脸惊惧地瞪大了眼睛,连连摇头摆手惶恐保证道,“我绝对不敢骗三炮哥你。”
“嘿嘿.....,那就好。”三炮哥满意地咧嘴大笑起来,但是这个笑容在瘦弱汉子眼里看来和恶鬼的样子差不多。
“好了,三炮,你就别吓他了。”这时,三炮哥左手边传来一个幽幽的声音。声音的主人是个左鬓有些发白的中年人,额头三条皱纹紧紧地褶成一堆,写尽了岁月的沧桑。中年人身材不算健壮高大,面相甚至也不算凶狠,但是他一发话,凶狠嚣张的三炮哥还是咧了咧嘴,依言饶过快被吓哭的瘦弱汉子,专心恢复体力,好接下来一鼓作气走到柳家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