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中午顾北辰去学校找小白,并未见到人影。
“小白呢?”顾北辰看着正要去吃饭的顾清西,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你怎么来了?”顾清西转过头略有些意外的看着他。
“我问你小白在哪里呢?”顾北辰现在没有任何心情去回复顾清西的话,他只想见到小白。打她电话一直关机,学校里又找不到她的人,他很害怕小白会发生什么不测。
顾清西眼前一张大脸写满了担忧,一本正经地盯着他。
“不知道,一下课就没见她人影了。”顾清西很是好奇顾北辰为什么这个时候找小白,“是不是家里发生什么事了?”
顾北辰再次忽略顾清西的问话,语气中带着咄咄逼人的质问,“你不知道?你们俩在一个班,你不知道?自己的妹妹都看不好。”
“我又不是她的保镖,时刻跟着她,我怎么会知道?”顾清西被他一说也一脸不耐烦,还有一大堆抱怨的话未说出口,你就只对小白好,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想着小白,你就只记得你是小白的哥哥,就只知道对小白好,从来没关心过我和伯南哥。小白都是高中生了,能出什么事。真是瞎操心。
顾清西对着转身离去的背影嘟囔着。
顾北辰回到办公室后一直坐立不安,他交代顾清西要是看到小白立刻给他打电话。可是这都已经下午了,也该是上课的时间了,小白还是没有回来。
难道真的被···?但是现在一点消息都没有啊。顾北辰交代下面人帮他寻找,直到晚上回家也没有小白的身影。
顾北辰站在窗前来回踱步,一会儿拨开窗帘看一下楼下。
直到快八点的时候,顾北辰看到楼下有个小小的人影。
他知道那是小白。
他太熟悉她的身材样貌。
清瘦的身材把校服白衬衣撑的笔挺,藏青色飘带在胸前系成标准蝴蝶结,外套的扣子没有扣上,寒风吹来,小白不禁打了个寒战,中长发顺着耳后的曲线在风中微微飘动,顾北辰立刻拉上窗帘,熄灭了手中的烟,坐在沙发上,落寞的身影落在窗户上。
门锁扭动的声音响起时,顾北辰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焦躁。
“北辰哥。你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早啊?”小白望着屋里亮起的灯光在玄关处就对着客厅里的顾北辰喊话。
听她语气中轻快明朗的样子应该没什么事。
“你今天为什么逃课了?”顾北辰板着一张脸。
“你怎么知道?”小白脸上闪过一瞬间的惊讶,而后像个犯错误的孩子低声嗫嚅道。
“打你手机还关机,你到底去哪里了?”顾北辰渐渐压制不住心中无名的怒火。看她回来那副兴高采烈的样子,顾北辰就猜出她一定是逃课出去玩了,而非自己担心的那样。
“没去哪里。”小白站在茶几前,双手交叉,不断揉搓手心。
“没去哪里是去哪里了?”顾北辰的面孔上渐渐失去了镇定和风度,眼睛非常亮,但目光严厉到几乎阴鸷。
“就是出去玩了。”小白一直在来来回回兜圈子。
“去哪里玩了?”顾北辰耐着性子问她。她不知道自己这一天过得多煎熬,多害怕。前一天晚上收到那些照片的时候满眼震惊,第一反应就是一定要护她周全。结果,第二天就逃课玩失踪了,连条短信和电话都没有。
小白没吭声。
“你不说是吧?”顾北辰看她那一副宁死不屈的样子,心中更是来气。自己为她这么担心,她却还是小孩子心性不知所谓(在你面前她本来就是小孩子,好吗?)。
顾北辰走过去,一把抱起她,走到卧室,中间完全不理会小白大喊大叫,重重的扔在床上。
“你要干嘛?”小白惊恐的看着他严肃的面孔,这是她第一次不同于以往温柔形象的顾北辰。
“让你长长记性,看你以后还逃课吗?看你以后还关机吗?看你以后还不听话吗?”顾北辰一边说一边就脱下她的裤子,伸手打她的屁股,掌掌都不轻。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被这样惩罚教训,她妈妈都不曾这样过,而且自己还是一个女孩子,小白顿时觉得又羞耻又可恨,委屈的眼泪一下子就飙出来了。
“你不是小孩子了?你还知道自己不是小孩子?那你为什么逃课?”一连串的发问让小白措手不及。
小白以为顾北辰在气她不好好学习,逃课去玩,但是她又不能解释给他听,只好哭的更加委屈了。
“你说不说?”
小白没理他。
“你还挺倔的,你不说我就接着打了。”顾北辰举起长臂,作势又要打她。
小白思考着惊喜与屁股哪个更重要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红肿的屁股,强忍下心中翻天覆地涌来的酸意和难过,小声地说,“我给你买礼物去了。”
顾北辰的身体瞬间僵了一下,“礼物?”
“明天是我们在一起一周年的日子。”
顾北辰深吸了一口气,收回还在空中的手,停顿了半天,还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哑着声音道,“哦。”
这一声“哦”让小白颇为失望。
他果然不记得了。
“先起来吧。”顾北辰收起刚才暴怒的面容,收敛了一下面部表情。
小白转个身躺在床上,想要坐起,却感到稍稍一压屁股就传来阵阵疼痛,委委屈屈的声音传到顾北辰的心底,“我起不来。”
顾北辰一把把她抱起来,圈在自己怀里,一手揽过她的腰肢,“对不起。我忘了。”
小白吸吸鼻子,抹去眼角的泪花,故作轻松地说:“忘记就算了。这种纪念日大概只有高中生的恋爱里才会有吧。”
顾北辰比她大五岁,这是一个不可逾越的鸿沟。时间是一道长长的河流,她不能要求他像是个初出茅庐的高中生一样那样看重爱情。
想及此,小白不禁又有些难过。
自己和他果然还是不能心意相通。
“我刚才太生气了。上午打不通你电话,去学校又找不到你的人,所以就有些冲动了。”顾北辰轻轻揉揉她柔软的头发,好半天才说了一句,“对不起。”
“你去学校了?”小白显然这句话吸引了注意力。
“嗯。”顾北辰轻轻答。
“你干嘛去学校啊?”
“就是想你了,想要见见你。”显然,顾北辰没对她说实话,不想让她担心。
小白有些吃惊地望着他,面颊泛着红晕,像是抹了胭脂一般,微微了嫣红的嘴唇,低声说,“我也是。”
顾北辰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小白,最近你不要乱跑。一定要让我随时随地可以找到你,好吗?”
“北辰哥,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小白有些不安。
“没什么事。就是你不在我身边,我就不安心。你要听我的话,好吗?”顾北辰循循善诱。
小白最受不了顾北辰这种温柔的声音,连连点头,“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