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杨力醒得很早，但是他并没有立即起床，而是躺在床上，闭目沉思。
“不会是梦吧，梦里，一个人告诉我，他能帮还是植物人的我苏醒。实际上，这是不存在的，没有那个人，我现在依然是植物人……呸！”杨力想到这里，突然笑骂自己傻。如果自己是植物人的话，怎么还会有意识？
那么，难道自己其实并没有出车祸？杨力睁开眼，自己的四周，白花花的床单，悬在空中的盐水瓶，以及床头各种闪着灯的仪器……毫无疑问，这儿就是医院。
杨力跳下床，跑进洗手间照镜子。镜子中的自己，神采飞扬，容光焕发，皮肤光净，哪有一点受过伤的样子？
“真奇怪，我昨天不是在操场和人打架，打得鼻青脸肿吗？怎么一点也看不出来？”杨力喃喃自语道。难道，这所有的一切，包括昨天一整天发生的事情，全部是做梦，幻觉？实际上他们是不曾存在的？
“不要纠结了，我告诉你，你昨天，被人打成了猪头，然后被撞成植物人送进了医院，这些，全都是事实。”杨力突然听到一个声音。
杨力吓了一跳：“谁？是谁？”杨力环顾四周，偌大的病房里，除了自己和躺在沙发上呼呼大睡的父亲，再也没有其他人了。
“不用看了，你是看不到我的。”那个声音再次响起。
“你到底在哪里？快出来。”杨力暗想，难道是鬼？否则怎么会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你小子想什么呢，我不是鬼，我是人，和你一样的人……哦，现在当然略有不同了。”那个声音道。
杨力一翻白眼，差点没晕过去。这也太恐怖了吧？自己心里想什么他全知道？
那个声音说道：“废话，你现在头里的这个大脑，可是我制造出来的，我只要在里面装上芯片，你什么想法能够瞒过我？”
“那现在呢？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杨力闭上嘴，心里想道。
那个声音很干脆地道：“知道。”
杨力问道：“那么，你能不能告诉我，你究竟是谁？还有，你在哪儿啊？还有，你说的什么大脑制造，还有芯片什么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个声音道：“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姓古，是一个专门从事人脑方面研究的科学家，但我更喜欢别人叫我古老头，比较亲切。我现在在我的实验室里，通过远程网络，和你的思想进行通话。”
杨力奇道：“思想？你还能和我的思想进行通话？”
古老头笑骂：“废话，我通过在你脑子里植入的芯片，不仅能和你通话，你想到什么，听到什么，看到什么，我只需要坐在实验室里，通过电脑就能知道得一清二楚了。”
杨力吐了吐舌头，惊叹不已。
“刚才和你说了，你出了车祸，变成了植物人，医学上讲，你苏醒的可能性是非常渺茫了，但是，算你小子走运，你遇到了我。”
杨力道：“遇到了你？你救醒了我？你是医生？”
古老头叹了口气道：“你真笨，我都说了，从医学的角度，你醒来的希望渺茫，医生是救不醒的。我是以一个科学家的身份救了你。”
杨力点点头道：“对哦，你说过的，你是专门从事人脑方面研究的。那么，你是怎么把已经变成植物人的我给救醒的呢？”
古老头道：“我费了无数金钱，无数心血，研制出了一种惊天地，泣鬼神的绝世产品——人造大脑？”
杨力满是疑惑：“人造大脑？大脑也能人造？怎么造？”
古老头道：“以现在世俗的科学水准，当然是造不出来的。但是，想我这种科学天才，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我做不到的。至于怎么造……跟你说了你也听不懂，我还是不费口舌了。”
杨力渐渐明白了：“也就是说，我自己的那个脑子被你拿了出来，取而代之的，是你制造出来的人工脑？”
古老头的回答简洁明了：“对。”
“牛X！”杨力赞了一句。现代科学，连做一个脑部手术，都十分困难，要冒着风险。而这个老头，居然轻描淡写地就把自己的脑子给取了出来，换上了他的人造大脑。
杨力提出了他最后的疑问：“那么，我的记忆为什么还在？比如，我认识那个躺在沙发上的，那是我爸。比如，我记得我的妈妈，我的同学，老师们……”
古老头骂道：“真是孺子不可教，朽木不可雕。我连人脑都能造出来，难道连简单的记忆移植都不会？”
杨力讪讪一笑，暗骂自己反应迟钝。
“不过……”古老头说到这儿，故意停顿了一下，才道：“虽然我救你，可我不是白救的，是要你付出代价的。代价就是——你会随时随地接受我的监视。当然，我没有恶意，我监视的目的，是继续观察研究这个脑子”
杨力道：“研究？我觉得挺好的呀，这个脑子在我头里，并没有什么不适啊。”
古老头道：“可是，它毕竟还没有在真人的脑袋里试验过呢，你是第一个。我要观察研究它在真人的脑袋里，到底会不会有变化，会有怎样的变化。”
杨力点点头，道：“好吧，这很公平——你救了我的命，同时，你也把我当做了一个试验品。”其实杨力是想到，要是以后和女友XXOO时，还在这个老头的监视之下……
“放心吧，小子。我可不是为老不尊的人。真到了那个时候，我会很自觉地回避的。”古老头突然道。
杨力脸一红，尴尬一笑。差点忘了，这老头可是能知道自己的思想的。
杨力走出洗手间，此时杨父，也刚好醒来，看到儿子杨力站在自己面前，不禁又惊又喜，上前问道：“小力，你怎么醒了？医生说你……呃……”杨父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该不该把事情和杨力说。
杨力微微一笑，他当然知道发生了什么，也知道他这么快醒来是什么原因。只是，他并不打算和父亲实说。一来，是害怕父亲担心自己；二来，没有古老头的允许，他也不能把这个随便透露出去。所以杨力只是道：“怎么？我很好啊，我怎么进医院了？我感觉身体很好啊。”
杨父以为杨力并不知道植物人的事，于是也隐瞒了下来：“嗯，你受了点伤，不过现在看来并没有事了。要不要叫医生再来给你检查一下？”
杨力连连摆手：“不要了，我很好……对了，我要去上学了，快迟到了，再见爸爸！”说完，杨力背起书包，逃也似的奔出了病房，末了还扔下一句：“出院手续等事情，麻烦您帮我办了啊。”
出了医院，杨力才叹道：“古老头，真险，万一被我爸问出点啥就麻烦了。”
古老头也赞同道：“是的。你要记住，这件事情，不能和任何人说，连父母也不许。”
学校离医院并不远，所以杨力选择了步行。在走过一个小巷子时，角落突然跳出一个黑影，拦在了他面前。为首的胖子在杨力肩上推了一把，道：“小子，打劫，把身上的钱交出来！”说着，从怀里抽出一把明晃晃的弹簧刀。
杨力也只能苦笑了——虽然他自问身手不错，但也只是在学校和那些学生相比而已。碰到这种社会上混的，而且还是三个，杨力自问还不是他们的对手。更何况，人家手里还拿着刀呢。好在自己身上钱也不多，让他们抢去就是了。
杨力道：“好吧，我身上就这么多钱，全给你们了！”杨力说着，把钱往空中一抛，那钱“当”的一声，掉在了地上。胖子凑上去一看，一个钢镚。
胖子大怒：“靠，臭小子，你耍我！”大步向杨力冲来，抬手就要打杨力。
杨力正要格挡，却听古老头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怎么了，小子？你在学校里不是挺牛的吗，怎么现在萎了？出手揍他呀！”
杨力想道：“靠，你开玩笑呢，他手里可有刀！”
古老头叹了口气：“唉，我还会害你不成？我不心疼你，还心疼你脑袋里那个脑子呢。放心大胆地出手吧。”
杨力没多思考，看到胖子的拳头伸到自己眼前，本来出手格挡的他，立刻手掌一翻，一个擒拿抓住了胖子的手腕。然后，向反方向一扭……
“啊！”撕心裂肺的惨叫在城市的上空盘旋。胖子看着自己红肿的，已经明显脱臼的手腕，满脸的不可置信。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啊，上啊！”受伤的胖子，回头冲那两人喊道。
很显然，那两人打架也是老手了，经验丰富。俩人一左一右，分别向杨力的两侧攻去。而杨力，好像早就知道该怎么做一般，轻轻向左一个滑步，把一人抱起，原地一个旋转，把那人扔了出去。在惯性的作用下，那人带着阵阵风声飞了出去，“扑”地砸在了另一人头上。然后，俩人双双倒在地上，痛苦地呻吟。
“怎么样？没有骗你吧？”古老头洋洋得意地道。
而杨力，则是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双手，刚才那两下，是自己做的？自己什么时候变这么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