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敢打人!”
“掌柜的,小二,黑愣着干甚么,赶紧报官啊!”
“小子你别走!”
整个酒楼就像炸开了锅一般,那些个士子们就好像是自己的某个部位被人踢了一个个扯着嗓子嚎叫起来。这些人现在虽然只是普通人,但谁知道谁家的祖坟会突然就冒了青烟过两年蹦出一个官来,所以酒楼的掌柜也不敢得罪,匆忙拉过一个小二让他去县衙请衙役。
“小子你还真下的去脚啊,啧啧,碎了没?”老爷子看着蜷缩在地上大虾一样无力哼哼的黎子敬感叹道。
“应该没有吧,我收力了的,谁知道他会突然跳起来啊,而且是您老说的不要动手的啊!”刘悠无辜道。
听着这两人还在一边说着风凉话,那些士子就更不爽了。攘内必先安外是祖宗传下来的光荣传统,虽然黎子敬那人嘴巴是臭了一点,架子是大了一点,人是装逼了一点,但要教训也是我们自己人教训啊,你一个乡下人来这么一下不是打大家的脸么?
一个士子仗着己方人多,站出来道:“小子,你可惹了祸了,知道他爹是谁么?”
刘悠还了一个白眼,问道:“李刚?”
“呃?”那人愣了一下,心想黎刚?他家老爷子似乎不是这名儿啊?
“子敬的父亲是雷大公子的人,黎老太爷更是在天都城当过大官的,怎么样,怕了吧?”另一个似乎是知道黎家底细的,但至于黎老太爷究竟是当的什么大官他也不知道,但从天都城那地方致仕回乡的,还能小的了?
刘悠不禁感叹这个世界没有手机真是一件不方便的事情啊,不然一个电话打给雷寂说你们家奴嚣张到爷头上了你看着办吧,然后那头回话说你甭管了回头拿了随你处置……
刘悠自顾自的YY,也没拿旁边人的话当回事,天都城致仕的人多了去了,但真正牛逼的人似乎都到庆州那地儿养老顺便培养孙子们了吧?
“官爷,就是这个人打了黎家的少爷,您看着办吧。”
不多时,掌柜的领着几个衙役上到二层,但他多机灵,见这些士子都报出了黎子敬的身世那少年仍是眼皮也不抬一下,这种人不是傻到极致就是比黎家在他眼里根本就是****,所以她倒也没有落井下石的想法,要怎么闹都是你们的事,跟自己一个铜板的关系也没有。
黎子敬此刻已经被同伴扶起来坐在一旁,只是觉得浑身都没有力气,某个部位又疼又胀,那种痛楚真是说也说不出来却是刻骨铭心,当着这么多人又不好拿手去按摩一下,只好黑着脸强忍着。
见衙役到了,黎子敬就像旧社会的敌占区老百姓见到了红军一样,眼泪都快出来了,其中还正好有一个他认识叫齐豹的也算有些交情,赶忙叫道:“齐大哥,你可要为我做主啊!”
齐豹还没弄清怎么回事儿呢,只听说有读书人被人打了,本来他是不乐意来的,那些个读书人个个眼高于顶,还没当官呢就摆出官老爷的样子,对自己这些人也没过什么好脸色,挨打就挨打呗,打不死就行。结果自己刚上来就听到一个娘娘腔的声音叫着自己的名字,不禁吓得一哆嗦,天地良心自己可不好这口。
待看清楚那人,齐豹才发现是有过一嫖之情的黎子敬,不由得笑道:“黎少爷好兴致啊,这嗓音是要学唱戏?”
刘悠刚喝了一口茶噗的一下喷了出来,心说这人比自己还损啊,挑了个大拇哥冲着那叫齐豹的衙役赞道:“好眼力!”
黎子敬这下是真的哭了,怎么感觉齐豹和那人一伙儿的专门来对付自己的啊!
“喂,就是这个小子打的子敬,你们把他打一顿收监吧!”旁边有人听齐豹一上来就调侃起受害者然后还被凶手给夸了,这叫什么事儿?
齐豹脸一沉,却是对着说话的那人,冷笑道:“官差做事听得是县太爷的令,你现在还不是县太爷吧?打一顿收监?你一个读书人懂不懂律法,凭什么打人,恩?”
那人哪见过衙役们文明执法的,但人家句句都占在理上,自己压根就反驳不得。
齐豹不理那人,望向刘悠道:“是你打的人?”
刘悠摇摇头纠正道:“没有打,踢了一脚。”
齐豹又看了黎子敬一眼想起刚才那声音,便知道这一脚是踢着哪儿了,“小子,下脚挺狠啊!说不得,跟爷们儿走一趟县衙吧!”
刘悠叹了一声,站起身摸了摸怀里那个令牌,老爹让自己带着这玩意儿还真是有用啊!
有人见刘悠摸向胸口,以为他还带着什么凶器,仗着衙役在一边看着便也壮了胆子,上来向刘悠怀里伸手道:“什么东西,拿出来!”
刘悠眼神一寒,眯着眼睛盯向伸过来那手的主人。读书人哪见过这样的眼神,要知道鲍天第一次见到刘悠这种眼神都是下意识躲开的,但手已经伸过去了,缩回来多丢面子。
俗话说,莫伸手,伸手必被捉!
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声直接穿透了整个酒楼,连外面街上的行人也能听到,纷纷想着难道是吃霸王餐被店家给打了?这也打的忒狠了点儿吧!
齐豹的脸色已经不是黑而是白了,他没有看清那少年做了什么,但肯定是做了什么的,因为那个伸手的人已经痛得跪在地上整个脸扭成了包子褶,而那只手,已经变成四段耷拉着而且都形成一个匪夷所思的态度,就好像一根竹筷被人撇成四段却有没有折断,毕竟外面还有皮肉包着不是?
江湖人!这是齐豹脑子里闪过的第一个念头,这样迅捷狠辣的身手别说自己,就是带来的这四五个人加起来也不够看的!怎么就惹到江湖人了!齐豹暗暗叫苦。
江湖中人虽有败类,准确的说大多数都不是什么好人,但一般也不会对普通人出手,官府在力所不能及的情况下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若是做的太过分,官府也会派出高手或下发海捕文书通缉又或是找上那人的师门要个说法,这是一种平衡,大家都不要越界。
但这个倒霉的士子就是自找的了,你的手都伸到人家怀里去了,别说是江湖人,就是普通人也受不了这份羞辱,这理没处说去!
士子们被吓坏了,齐豹却还是得说话,要不说浪催的呢,场面话还是得说,要不人家拍拍屁股走了自己就得被锅了。
“咳咳,这位……小兄弟,这事儿……”
刘悠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平静道:“官府一般遇到这事儿是要查路引的吧?”
齐豹当然知道这是规矩,就像前世出了事儿第一件要做的事儿就是查身份证一样,但他现在哪敢提这茬啊?到时候人家说要路引没有,要片刀有一把,那怎么收场?
见齐豹站在那里想说话又不敢说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的样子,刘悠指了指在场的士子,开口道:“所有人,带回县衙。”
哈?不光齐豹愣了,士子们也傻了,这算怎么回事儿?这话说的底气十足不容辩驳,就好像上官下访民情却遇到一群流氓调戏小姑娘,然后大怒一摆手,所有人,待会县衙!
刘悠见他还没有动作,微微皱眉,不满道:“还愣着干嘛,我也去逛逛便是。”
我也去逛逛,逛逛……只是逛逛而已。
齐豹似乎已经看到了自己县太爷的脑袋在冬天的风雨中飘零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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