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火车站,抬头看了看火车站的三个大字,心里有种莫名其妙的感觉,也不知道怎么了他的左眼留下了一行眼泪。崔岩擦了擦。
“一不做二不休,既然已经选择这么干了,我也就不能回去了!”
可是往哪里走呢?从火车站站台直接走?开什么玩笑?!
崔岩果然是个聪明人,他直接沿着火车站往东边走去了,身上也没拿什么东西一路小跑着。
跑了有个十分钟终于没有了围墙,笔直的铁路沿着远方一眼望不到边。可是静悄悄的却没有一列火车,崔岩往相反的方向看了看,只见那边有一列正在装煤的火车,于是他便沿着铁轨往回走去,一路上走走停停生怕被发现了。
就这样慢慢地走到了火车跟前,由于个子低年龄又小,装车的工人自然也就没把他当回事儿,都在忙着往火车上不停地装煤。
他观察了一下旁边的火车皮,发现有几车已经装好了,于是悄悄跑到那几个火车皮跟前,选了最中间的那个火车皮爬了上去,只见他犹如猴子上树一样轻松自如不费劲就爬上去了,爬上去之后找到一个角落钻了进去,头也不敢往出抬一下。
过了两个小时之后整列火车的煤都装好了,火车站的人告诉火车司机可以出发了,火车司机象征性的爬到火车顶上看了一下,然后就进驾驶室了,接下来便是烧锅炉开火车走人。
“唔~~~,斯卡~斯卡~斯卡~”火车发动了,慢慢的轮子也都转了起来,伴随着长长的一声汽笛声火车驶出了火车站,火车走了载着崔岩一起出发向远方驶去。
崔岩这胆子也够大了,他压根也不知道这火车往哪里走,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能去哪里。这火车开的也行连续开了两天一路居然不停,坐在火车里的崔岩也是够痛苦了,夜里风大寒冷不说,自己身上竟然没装一点干粮,饿了就算了竟然连水也没有,把他给难受的要死。
终于在两天后的晚上火车终于停下来了。看到火车停了下来,他二话不说快速冲火车上下来。下火车的第一件事就是赶紧找水喝,费了半天劲终于找到一个水房,进去一看是打开水的地方。
“这怎么办?我能直接喝开水?!”没有办法再找吧,往四周看了看发现竟然有个凉水管,渴急了的他也不管是不是凉水管直接过去打开水龙头,手直接伸过去接着水嘴就对上去喝开了。但是他已经在车上呆了两天了,而且还是拉煤的货车,从头到脚都是黑色的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就是从煤堆里拱出来的,他自己洗洗脸洗洗手,从开水房走了出来。一路上各种奇怪的眼神都盯着他,看着他的人都投来了异样的眼神,他便低下头一声不吭的走着自己的路,可是没走多远他就感到有些眩晕。
“天哪,饿了两天了,我还没吃饭了。”
正准备去找个饭摊买点饭吃吃,就在这时候他感觉到眼前一黑什么也看不见了,接着就是头上出虚汗,这是低血糖的症状,没办法自己凭着感觉往路边靠了过去,坐在道牙子上静一会儿。这一坐倒是好大一会儿,没有办法自己一个人在外地也只能这样了。
过了好一会儿自己才慢慢反应过来,可是身上已经被汗湿透了,晃了晃头定下神慢慢站了起来,环顾四周就看见前方的不远处有一家小吃摊,这会儿不敢快走了生怕出点事儿。
于是只好一步一步往前慢慢挪动,这段路倒是不远可他走了足足十分钟才走到。
走到小吃摊跟前,看着老板盛着一碗馄饨,自己已经饿的是前心贴后背了。
“老板,来碗馄饨。”
老板上下打量着他以为他是要饭的。
“要饭去别处要去,别影响我生意!”
“我不是要饭的,我有钱!”
“你有钱?开什么玩笑,你整个人都像是煤堆里拱出来的,怎么可能有钱?”
“我刚卸完煤,新来的!”说着从衣服口袋里掏出十块钱来,
“这个够不够?!”
“够了够了,还多了一碗馄饨两块钱。”老板真是见钱眼开啊,见了钱立马态度就好多了,不是好多了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您要几碗啊?”
“先来一碗!”
“好好好,我这就给你煮啊。”
不一会儿饭就端上来了,他见饭端上来了不由分说抄起筷子就开始捞馄饨吃了,由于两天没吃饭了的确是饿坏了,动静还不小老板看到这架势,在一旁偷偷地笑了起来,他也不管旁边人怎么看自己先吃饱了再说。不到一分钟碗里就剩下汤了,他还没有吃饱又叫老板再做一碗,就这样一口气吃了四碗馄饨。吃完之后缓了缓,拿出刚才那张十块钱。
“老板,结账!”
“八块钱,找你两块。”
崔岩收好零钱站起身打了打打饱嗝,摸着肚子满意的走了。
沿着马路他开始左右看着哪里有旅馆,借着路灯的亮光他看看自己的衣服其确实黑的不像样子了。
“那里有买衣服呢类?”他左右看看哪里也没有买衣服的,就在这时候她看见有个澡堂。
“的确是得洗澡了。”说着便往澡堂那边走去,走到澡堂交了押金和钱拿着锁就进了男澡堂,衣服到柜子里头自己脱了个光溜溜的便进去洗澡了,由于什么也没有带他便只好用清水洗。由于澡堂人多谁带的东西也不知道,所以他便浑水摸鱼的用了别人的洗头膏开始洗了起来,来澡堂洗澡的大老爷们们也不在乎这一点半点的洗头膏。他倒好在里面洗了好长时间,把自己身上的煤完全洗掉了,身上的灰也搓下好多。洗完之后他去了换衣室,当他要打开柜子的时候发现不远处的凳子上有一件黑色大衣,不知道是谁落下的还是放在那里的,他先是不动声色的打开自己的柜子,把自己的衣服先穿好,外套就先不穿然后迅速跑过去把大衣拿过来随便叠了一下,放在自己外套上,之后用自己的外套将那件大衣包在里面,若无其事的走了出去。由于是在澡堂捡的衣服,他不敢住的离那里太近,便往远处走去向更远的地方找旅馆去了。
沿着马路他走了许久,与此同时他的眼睛光顾着这个陌生地方的每一个角落,他对这里充满了好奇,但却不知道这是哪里,他下意识地回头向远方的火车站望去,想看看这是哪个城市。隐隐约约看见豪州两个字眼,豪州在哪里呢?他也不知道。
“算了,走一步说一步吧,先找个旅馆住下来再说。”
又走了半个钟头,他看见了一家旅馆索性走了进去,心想这下应该没事了,进了旅馆先登记了一下(八十年代还不是很流行用身份证),由于在外地身上就五百块(不过也不少了),他开了个单间一切以安全为目的,拿了房间钥匙他便自己回到屋子里,锁好门反复检查了好几回才放心走到床边,将包在里头的大衣取出来,摸摸兜看里面有没有东西,因为拿的时候很慌张,也没有注意。很幸运什么都没有,他松了口气,放好衣服铺好被子他便躺到了床上,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慢慢的闭上了眼睛,很快就睡着了。迎接他的将是新一天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