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臣依旧像往常一样坐在不起眼的角落里继续扮他的叫花子。沈三哥一人从他这里经过,他想起沈三哥的话目不斜视的看着前方。沈三哥却停在他的面前“跟我走,有些事情需要你帮忙做。”雾臣站起来,隐藏在角落里的大汉朝雾臣摆摆手示意他跟着沈三哥走。
一路上沈三哥一句话也不说,倒是雾臣自己沉不住气开口问道:“三哥,需要我帮什么忙?我比较笨拙,害怕自己做不好。”
沈三哥笑了“你放心,要你做的事情很简单,回报也很丰厚。”
雾臣心里有些嘀咕,但是也不好再问什么便闷头跟着走。两人坐上黄包车到了一处洋楼,沈三哥敲了敲门,一个丫鬟就赶紧来开了门恭敬的说道:“三爷,您来了。我们家太太在客厅等您很久了。”沈三哥点点头,丫鬟便领着二人往里走。
走进会客厅,那太太赶紧站起身来迎接“沈先生,你可算来了。佳慧给我说你今天回来,我就一直在这等你来。”
沈三哥走到她面前略带歉意:“尤太太,我这路上有些其他的事情耽搁了。让您久等了,实在抱歉”
“你这么说可就见外了,不过你旁边这位是”尤太太笑道,她的眼神停在雾臣的身上。雾臣看看自己漏脚趾的鞋和褴褛的衣衫和这干净豪华的客厅形成了强烈的反差,局促的缩缩脚。
“尤太太,这位小哥就是我请来的帮手,专门为解决你家的事情。没有他这事估计就办不成。”沈三看出了雾臣的窘迫赶紧介绍到。
尤太太点了点头“事不宜迟,那我们现在就去看看吧!”
尤太太带着二人上了楼,走到二楼右手边的一个门口,尤太太停住了。看着这道门她显得有些慌张,旁边的小丫鬟也些害怕。
尤太太深深吸了一口气说道:“这便是我家里有问题的地方,这本是我女儿的房间,现在她去香港读书了这屋子也就空了下来。可是最近家里的佣人总是反应这屋里半夜电灯会莫名其妙的亮,老是能听到有人在里面走动。起初我们以为是线路的问题,电工检修后并没问题。后来这些情况越来越时常发生。我先生不允许找市面上的那些阴阳先生,听佳慧说你见多识广我就特地请你来看看。”
沈三哥轻轻推开了门,屋子里很整洁,虽然没人住却看得出来经常有人打扫,但却闻到一股淡淡的腐肉味。沈三哥将床下,衣橱,桌子统统仔细检查了一遍什么也没发现。他朝门外的雾臣招了招手,雾臣赶紧走进来。
雾臣环顾四周,这间屋子很大装饰的也很漂亮,靠近窗户的地方还绑了个秋千。沈三哥从梳妆台那里挪开,雾臣的眼光就朝那里移去。只见一个梳着老式圆发髻的女人正端端正正的坐在桌子前面。她缓缓的转过头来,雾臣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向后退了一步。
这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妇,脸上的褶子都耷拉下来。不过她却依旧搽了****,摸了红脸蛋红嘴唇。头上插了一只珍珠镶嵌的簪子,手上呆了四只黄灿灿的金镯子。那身上穿的紫色衣服倒是有些像老衣。老太太看着雾臣嘿嘿的笑了起来,那脸上的褶子全部都皱到了一起。她从梳妆台前起来慢慢的走到秋千那里坐上去,悠闲的荡起来。
尤太太,沈三哥和那小丫鬟三个人只看到雾臣先是看着梳妆台然后又盯着秋千,那秋千就在半空中不停的荡起来。屋里倒是一丝风也没有,尤太太吓出了一身冷汗。沈三哥叫雾臣先退出来,关上门。大伙一起下了楼。
等尤太太喝了杯热茶缓过劲之后,沈三哥才开口问雾臣:“雾臣,你说说你刚才看到什么了。”
尤太太一脸好奇的看着雾臣,雾臣赶紧答道:“三哥,刚才在那屋里我看到了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妇人,她先是在化妆台前坐着,后来又移到秋千上玩起来。你们都看到了那秋千在不停的动对吧!”
尤太太低下头沉思了一会儿问道:“小哥,你还记得那位老妇人长得什么样吗?”
“记得,她头上插着一根镶了三颗大珍珠的簪子,那珍珠一颗是黑色其余两颗是白色。手上戴了四个金镯子,身上穿的是一件紫色的衣服。哦对了,她还画着浓妆”雾臣边回忆边说
尤太太手里的杯子都拿不稳了,沈三哥看到了她这点变化便问道:“怎么,尤太太这人您认识吗?”
尤太太犹豫了下,放下手中的杯子说:“这位小哥描述的人跟我家婆婆很像。我婆婆当时下葬时就是这样的打扮。不过她怎么会到这里来?我们以前都是分开住的,她和我家大伯住在徐家汇的老宅子里。”
沈三哥沉思了一会问道:“那会不会是她想孙女了,所以来你们这看看。”
“说出来不怕你笑话,我婆婆这人重男轻女的厉害,素来不把孙女放在眼里更别说来看了。”尤太太一脸不可能。
“哦,那就是老太太有什么心愿未了,所以找回来了?”沈三哥又猜测道
“咚咚咚”剧烈的脚步声忽然从天花板上传来,在座的人都吓了一大跳。
“阿香,你去把管家阿明他们都叫来,就说又闹起来了。”尤太太赶紧吩咐道,
“哎”,阿香应了声急忙下去叫人。
沈三哥看看尤太太和雾臣说:“尤太太,一会人都来了,我们再上去看看,有什么问题今天一次解决了,省的老惹您担惊受怕的。”尤太太赞同的点了点头。
一会儿管家带着几个男家丁来了,一大群人上了楼开了门。雾臣像他们摆手让他门暂时在门口候着,他看到秋千上做的老太太朝自己做了一个请进的手势。雾臣走到秋千前问道:“婆婆,你有什么事情还没完成吗?”
老太太摸摸自己光秃秃的耳垂“你瞧我的耳环丢了,这样子的打扮有失体统。”
“只有这个吗?”雾臣想了想问道
老太太点了点头,雾臣心里忍不住好笑感情弄出这么大的动静原来就是为了副耳环“那好,一会儿我会告诉您的儿媳,您以后就不要来了,对亲人不好”
老太太看看雾臣笑了“你放心,拿到耳环我就再也不回来了。”
雾臣将老太太的话一字不差的转述给了尤太太,尤太太回忆起来她婆婆下葬的那天因为一时找不到她生前最爱的耳环最后竟然忘记了。事情解决了,尤太太奖给了雾臣好多块大洋。沈三哥则带着他去下了趟馆子,看着雾臣他心里感叹道:“小子你今天帮了我一个大忙,改日我也会帮你一个大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