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见他对这个话题并不感冒,理解地笑了笑,“对了,自我介绍。刘宗桐,某报社记者。”说完,向吕阳伸出自己的右手以示友好。
吕阳受宠若惊,连忙伸出自己的右手握住。“吕阳,某大学学生。”
握在一起的两只手同时用力一握,随即松开,彼此关系更拉近了一些,好感度增加。
“学生?正是好时候啊,年轻真好啊!”刘宗桐发出无限的感慨,双目神往地望向前方的空气,似乎在怀念自己的学生时光。
吕阳额头布满黑线,同时也觉得面前这个自称记者的男人十分有趣,可以很快拉近与人之间的距离,若这是他有意所为,那吕阳就不得不赞叹一声厉害了!
屋内的吵闹声突然升级,此时大毛和老张的战局到了最为关键的时刻,围观的人们立刻起劲地吆喝了起来。一边争论着“刚刚大毛用错了牌,只用一张‘和平主义’就能轻松搞定”,另一边就吵着“老张错过了大好时机,让大毛这厮有了喘息的机会”。这伙人一个个捶胸顿足,好似此刻牌桌上正在赌战的人就是自己一样。
刘宗桐虽然还对桌面上进行的游戏一知半解,但也知道战局到了至精彩之处,也目不转睛地盯着桌面上的卡牌看着。
吕阳侧头仔细观察身边的男人,见他身形健壮,颊面的轮廓如刀削一般,目光深沉,却带着猎到新鲜事物的欣喜。整个人给人一种历经沧桑和磨练之后蜕变出来的睿智。
起初一打眼并不感觉他有什么特别,仔细观察之下却让吕阳觉得这男人身上一定有什么不凡之处。
似是察觉到吕阳探究的目光,刘宗桐将视线从桌面抽离,侧头看向一边的吕阳。吕阳意识到自己刚刚的注视显得很无礼,不好意思的一笑,连忙转移话题。
“对了,刚刚听你说在跟踪报道抢劫案,就是这附近珠宝行的?”
相较于之前理想抱负的话题,吕阳明显对这件事更感兴趣些。
“没错,事实上,并不止一起,这样的案件最近有很多。”
“原来是这样啊,难道你怀疑犯下这些案件的是同样的人?”吕阳很认真的问道,并不是避免尴尬而强扯出来的话题,而是对这些犯罪的案件真的感兴趣。
见他来了兴致,刘宗桐也讲得更加起劲,像是许久都找不到一个可以倾诉的人总算找到了一个缺口,洪洪的江水倾泻而出。
“确实是这样,说实话,我在警方有个认识的朋友。”他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刻意压低了说话的音量,吕阳皱着眉,费了很大力气才在嘈杂声中听清了这句话。
“我那个朋友找我喝酒的时候,经常说一些对他们来说无关紧要的消息,可这些消息对我们这样的小记者来说,不知要费多大劲才能搞到手呢。”
刘宗桐停住话头,拧开窗台上还剩半瓶的矿泉水喝了两口。吕阳耐心等待,比起他那个警方朋友找他喝酒的事,他倒是更想知道他那个朋友都说了什么消息。
也许是生活太过平淡无趣,吕阳对新闻报导中的犯罪案件特别感兴趣。一边读着那些新闻一边感慨着生活中还有这样的事发生。一方面觉得充满犯罪和突发事件的世界更加真实,另一方面却也觉得自己离那个真实的世界过于遥远。
总之就是日子过得平平淡淡,毫无惊喜和刺激。
“这些起案件乍一看似乎没什么相似之处,但不论是抢劫案还是盗窃事件,其犯罪手法都是依照犯罪现场的周围环境和人员活动等因素决定的,可以说是‘具体事情具体分析’的典型。”
吕阳觉得刘宗桐讲得过于神乎,但又不禁听得入迷。
“最主要的是,犯罪人员的反侦查能力特别强,对警方的断案思路和内部情况掌握的十分清楚,是有组织有纪律的团伙犯罪。”说完,似乎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刘宗桐紧张地瞧了瞧四周,“哦,对了,后面这个是秘密,你可不要说出去啊!”
“你还不是随口就说出去了。”,吕阳一边心想,一边向他做出保证,说自己绝不会对别人说起,一边也装模作样的扫视着四周。
方桌前,大毛和老张已经结束眼前的对局。姜到底还是老的辣,老张勉强赢了大毛这一局。另一边大毛不服气地哼哼唧唧,嚷着重新切牌,非要再来一局。众人就在一边起哄,集体抗议两个人霸占方桌已经一下午了。
有人提议玩“三国杀”,这样大家可以一同参与进来,玩起来也比较热闹有趣。杨哥走过来邀请吕阳和刘宗桐一起参与游戏,但他们俩一个正讲得起劲,一个听得入迷,就拒绝了。
“不过现在的日子确实不太平,前段时间连我家附近的小便利店都遭遇了抢钱,何况那些珠宝店呢!”吕阳发出一声感慨。那些珠宝看起来价值不菲,又好销赃,小珠宝店的保安措施又不那么高明和完善,遭贼惦记也不意外。
只是这贼一抢就这么多家,也确实猖狂了些。无形之中,吕阳也认为抢劫这些珠宝店的为同一伙人所为。
他只是感慨现在的世道不太平,小买卖也不好做,另一边的刘宗桐却惊奇地张大了双眼,心思活络起来,似乎被他捕捉到了什么。
“便利店被抢劫?”
“是呗。你说一个小便利店一天下来能挣几个钱,冒那么大风险抢次劫,又能抢多少。”
门口传来开门的声音,杨哥的妹妹说了声要帮大家下楼买饮料,便走了出去,刘宗桐朝门口瞧了一眼,站直了身子。
“屋子里有些闷,咱们出去待会,你给我讲讲便利店被抢的事?”
吕阳见屋里的人洗牌的洗牌,搬椅子的搬椅子,似乎也没有人有空闲理睬他们两个人,便欣然同意。
二人同杨哥打了声招呼,从杨哥家出来走到了小区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