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端木繁潇一抬头,就看到学校雕花大门上方挂着一条横幅——
热烈欢迎我校东廿九同学留学归国。
东廿九顺手戴上一副墨镜,慨叹道,“唉,像我这种百年难遇的奇才就是过于耀眼,走到哪里都是一颗光芒四射的明珠,你们能认识我真是上辈子,哦不,上上辈子也拯救了宇宙。”
江西冷还说,东廿九在国内外已经是小有名气的学者,各种业内杂志争相报道,最近校董会上还在讨论是否需要在学校里边为他立一座纪念碑,为此听说江西冷跟东廿九交情不浅后,身为江妈妈死党的校董夫人还专门打电话询问她是否能替他们征求一下东廿九的意见。
怎么不干脆提前立好一座墓碑,也顺便问一下东廿九死了以后能不能埋在学校里面供人瞻仰,反正我是没意见,连位置都帮他想好了,就在那块纪念碑的下面。
端木繁潇如是想。
“怎么,以后要是在学校里看到我的纪念碑你会不会很妒忌啊?”东廿九拍了拍她的肩膀,掩不住的得意。“要不我还是回绝了。”
“我妒忌?”端木繁潇莞尔一笑,“呵呵,只有死人才会被别人纪念。”
一万点暴击!江西冷和端木如竹同时抽了抽嘴角,当做没听见走了。
把铁青着脸的东廿九扔在身后,端木繁潇大步跟上去,
进学校后端木如竹去给历史系的学生上课,他的课端木繁潇和江西冷曾经去听过一节,不过当她们发现就是一个喜欢古董的老疯子带着一群喜欢古董的小疯子们研究一本印满了刻在王八壳上还丑不拉几的画后果断决定以后再也不会在那个时间点踏进那间教室一步,全然不顾端木如竹铁青着一副脸说“这叫甲骨文,是一种艺术,一种文字,亏你们一个学美术一个学翻译真是世风日下”。
实话实说,端木繁潇和江西冷还真是对那种不日下的世风提不起什么兴趣。
端木繁潇上午是一节笔译课,上课的是个声音软绵的女老师,平时她还没有觉察出来有什么不好,可折腾了一晚上后端木繁潇怎么听怎么觉得她说话跟唱催眠曲差不了多少。
课上到一半端木繁潇想出去洗把脸,可手举起来一半就又放回去了。
她怎么觉得自己脚踝上好像扒着什么东西,还一点一点的往上爬?
这个认知惊得端木繁潇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脊梁骨发憷,低头一看差点把手里的书给砸出去!
那只昨天晚上扒在她脚踝上的断手,现在又出现在她美丽纤瘦的脚踝上,上面红色的指甲油在教室的灯光下愈发鲜艳欲滴,仿佛下一秒就会顺着惨白的手指流下去。
“端木繁潇。”女老师见她低着头,不太高兴的喊道。“你在看什么?”
“没看——什、么……”端木繁潇只觉得心里有几万匹***在奔腾,挤出一个有史以来最丑的笑容看向她,然后这最丑的笑容也挂不出来了。
想来那些***还都钉了马掌,把她心中的大草原都要给踏破了。
女老师继续讲课,声音拉的又细又长,而从她的双眼、张合的口中,黑色的污血缓缓流淌出来,她的嘴唇也由原来美好的玫瑰色变成了骇人的青紫色。
黑血流过她的皮肤,一直流到女老师白色的雪纺连衣裙上,在上面开出一朵朵黑色的花,最后她全身上下都是腥臭难闻的黑血,一边走路一边滴滴答答的落在地上。
她对自己身上的变化没有丝毫的察觉,依旧在津津有味的讲课,而周围的同学也都好像什么都没有看见一样继续认真的听讲。
女老师终于走到端木繁潇的边上,一张脸狰狞可怖,俨然是昨天晚上被她用一把伞拍出去的那个女鬼的,正用只剩两个空无一物的黑洞的眼眶盯着她,“你——怎——么——啦——”
Excusem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