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华宴二楼包厢中,有一个包厢异常冷清,里面坐着两个光头,只不过一个戴着鸭舌帽,一个光头光的比文敬佛的还要明亮,包厢都不用上灯。。只有几瓶酒和一盒烟摆在桌上,但是两人喝的都很少,只是在抽烟。烟光一闪一闪,证明包厢还有人,也没有叫作陪的女人,两个男人,一盒烟,有点鬼魅,有点暧昧。虽然和整个迪厅的环境格格不入,但淹没在喧哗和音乐声中,就如同一粒沙掉进了沸水里,看似一体,却引不起别人注意。
“蒙歌,还是你自在,替大老板看这几个店,各国小妮陪着,一晚上换一个,估计一个月都不带重样的。”鸭舌帽男人放下电话,笑着对光头说。
“得了吧,三宝,有你嫂子看着,我哪敢?再说,前两天唐红被遣,不就是因为女人才误了大老板的事?说到女人,这钱不好挣,你看台下的十位佳丽,有三个,只陪酒不chutai,其余的无所谓,这是规定。就拿那个小烟来说,上次省-常-委的一位公子哥来,点名要她,但大老板照样不放人,所以,这里面的一些事,咱也不好揣测老板是怎么想的?”叫蒙歌的苦笑着说。
三宝笑道:“还是老板厉害,你煤炭工人挖煤累了,想找个地方玩玩,这里进不来,去别家迪厅,但别家迪厅也是大老板的,给你发的工资又流了回来;每年给那些当官的礼品,当官的孩子来这里玩,相当于又还了回来。这就叫一个循环,最后还是到大老板手里。”
“对了,蒙歌,你不叫嫂子过来?”三宝接着问道。
“有什么事情么?”蒙歌有点纳闷,很明显在考虑刚才三宝接的那个电话。
“我只能说,一会有好戏看了,再不来,就错过了。”
蒙歌打了个哈欠,,喊了一下外面的服务员,让他把老板娘喊过来。
………………
零点一过,迪厅节目开始。先是主持人暖场,活跃一下气氛,接着是一些过气或者三流的小明星上台献唱,,请他们的待遇比东北二人转还要少一些。因为这些年,从这块地方走出去的驻唱成了大腕的不下五个。传言说,华宴背后的老板有自己的文化传媒公司,加上煤炭老板的背景,推个歌手轻而易举,花的钱也就是九牛一毛。所以,这些小明星的经纪人,哪怕是钱少一些,也愿意让歌手来走一遭,不为别的,就是图运气。
节目之后,接着请上了十位各国各省佳丽,听主持人介绍,有俄罗斯的,有美国的,有韩国日本的,剩下的就是来自各省的,风格各异,风情万种,绝不雷同。竞标形式分两种,酒和礼品,可以喊价,出价高竞得酒的,可以请一位佳丽上去陪酒。竞标之后,若是想找剩下的佳丽,也可以招呼一下旁边的服务员,让自己看上的佳丽直接上来。不过这个费用要高一些。
文皮皮回到包间,主持人正在介绍依次登场的十位佳丽。倒真还有个叫“小烟”的女孩,身材完美无可挑剔,灯光下,肌肤白净如凝脂白玉,不染一丝尘埃,穿一身红色旗袍,更显雍容华贵,瓜子脸蛋,细眉如柳,顾盼之间,如春风袭面,让人陶醉,眼睛如秋水,明亮异常,整体给人一种安静的气质。第三个出场,整个迪厅鸦雀无声,可以听到自己心跳声,几秒钟的寂静之后是一阵掌声和口哨。
此女一处,另外九位立刻黯然失色。夺人魂魄,但安静气质却不争宠,所以,其余九位佳丽倒不至于尴尬。
等十人全部上场,竞标开始。人口味不同,所以十位佳丽陆续被人点走。二楼包厢的这些人之中,不都是非富即贵,所以也算是知趣,唯独没点叫“小烟”的女子。无论是包间,还是楼下的酒客,都没有走的打算,因为他们相信,好戏必然在后头。
果不其然,中间舞池就剩下“小烟”一个人的时候,有人开始竞价。
“一千!”有人喊道,随着喊价,灯光聚焦。竞价的来自二楼的一个老板,衣装革履,应该是个年轻有为的老板。一瓶酒七百八十八,出价一千,只是为了开个头。小烟向着那位老板一笑,表示谢意。
“三千!”另一位包间喊道,灯光转走,是一位二十七八的青年,眉宇之间,有种高不可攀的尽头。看气质,应该是一位当地高官家里的公子哥。盛若随着灯光看过去,这人他认识,心里想着,怎么这位正人君子也来了?
方康嘴角一笑,显然他没有那么多的耐性。无论前面两位是何背景,他就有一个优势,有钱,他走到栏杆处,笑道:“一万”。
直接提到一万,直接让有些想慢慢喊价的人退缩了。第一位老板笑道:“两万。”摇了摇头,那意思是这是他能接受的最高价位,若是有人高于两万,他将退出。
第二位笑了笑,心想,既然这样了,拿自己也喊出自己的心理价位算了,他开口道:“五万!”他认为,这个价钱如果不出差错的话,应该能拿下。但是突然听到中间包厢喊出了“六万”,他看了一眼,回到了包厢。
一片惊呼声想起,随着灯光都转向了中间包厢。看到了一脸笑意的方康。
看着这个场面,蒙歌笑着对三宝说道:“第一位是这边煤炭运输公司的老板,年轻有为。第三位是当地首富,呵呵,这里得把大老板除外,第三位是方天明的公子哥。这第二位我还真不知道呢?”
“第三位是省-委-常-委,咱们市-委-书-记的公子,叫胡雁西。”一位妇人说这话走了进来。
“嫂子来了啊!”
“三宝今天怎么这么有时间,来找你哥坐坐?”妇人笑道。
三宝把烟掐了,笑道:“来请你们看场好戏,呵呵。”妇人看了一眼中间舞池里的小烟,又看了一眼方康,笑道:“估计没什么好戏了,方家的公子,以往过来都没出手,今天出手,说明攒够了零花钱,要势在必得,这不,连胡家少爷也败下阵来了。话说,这方康还是太年少,这个面子都不给!”
听到这话,三宝笑了笑,没说话。那意思是走着瞧,心想,你不就是想说你家的这位美女值这个价钱么,丹红姐,好戏还在后面啊。主持人看了一圈二楼的包间,特意往这边看了一眼,笑道:“我替小烟谢谢各位的抬爱,若是没有再喊价的,那么今天小烟就被中间包厢的方先生竞得了。”
此话之后,又是一片鸦雀无声。文皮皮很悠闲的点了一支烟,站起身来,出了包厢,站在栅栏处,张口喊道:“我想问一句,能先赊账么?”
文皮皮问的时候,态度很认真,没有一丝开玩笑的成分。一时间楼上楼下都愣住了。包间里,除了盛若之外,都以为他疯了,用见到精神病患者的眼神看着他。秦两川看了眼桌上的酒瓶子,其中大部分都是文皮皮喝的,心里想着应该是喝醉了。站起身凑上前去,耳语道:“皮皮,要不要给你要杯茶,解解酒?”
看了一眼担心的秦两川,文皮皮笑道:“小川哥,你以为我喝醉了?放心没事,今天我做的这事,有点过分,想着和方少爷比个高下,你们看好就是了,只不过送钱的还没来,缺点底气,呵呵”
秦两川看文皮皮清澈的眼神和表情,不像是喝醉,转身走了回去。灯光转过来,聚焦在文皮皮身上,文皮皮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等着主持人的回答。其余包间大部分人都走了出来,想看看这位赊账的**是谁,场下哈哈大笑的也不少。
主持人和小烟倒是并不惊讶,主持人笑道:“这位小哥,这里可没赊账一说?”
文皮皮接着说道:“我知道,我也不想赊账,主要是送钱的还在路上,我想耽误点时间,估计快来了。”文皮皮说着看了一眼相隔三个包厢的地方,心想,难道是自己猜错了?
“哦?那你想出价多少?”主持人问到。
文皮皮想了想,看了一下一脸鄙夷看着他的方康,笑道:“十九万吧?不过若是这位方公子能出二十万,那我就退出,花二十万找女人陪个酒,对我来说,太贵了。”
所有人听到这话,都觉得这孩子时来捣乱的。二十万陪酒太贵,那十九万就不贵了?怎么算的账啊。方康很不屑的看了文皮皮一眼,嗤笑道:“神经病吧?能撵出去么?”那意思是也不看看自己那打扮德行,就出来丢人现眼。
蒙歌夫妻俩,看了一眼三宝,那意思是这就是好戏?但三宝的眼神并没有给他答案。蒙歌纳闷的问道:“这为是谁家的少爷,小丹,你知道么?”老板娘邹着眉,摇了摇头。
三宝叹了一口气,站起身来,笑着说道:“这人我知道,他姓文,叫文洛书,小名叫皮皮。”
两人听了这话,停顿了三秒,异口同声的问道:“大老板的那个儿子?”
三宝摘了帽子,挠了挠头,说道:“其实,我就是他说的那个送钱的,我不想干这活,但是咱们这位少爷,说要见见我,要不一块过去,看看咱们这位有点傻的可爱,又有点得瑟的少爷?”
主持人刚想说话,就看到包间走出来的老板向他招了下手,又指了一下旁边的小烟,那意思是一块上来。
文皮皮看到三人向自己走来,而迪厅所有人都看向小烟,猜测着这位天仙到底是去给谁陪酒。
“小少爷,我叫路三宝,给你送钱来了。”
文皮皮仔细地看了一眼三宝,问道:“宝宝叔,那天是你把我送到医院的么?”
“不是,要是我的话,小少爷你就不会受伤了,对了,给你介绍下,这两位是华宴的老板和老板娘,金蒙歌和沈红丹。”
“文洛书,老板老板娘好,宝宝叔,喊我少爷是文敬佛那胖子给你们立下的规矩?要不是的话,喊我小名皮皮就好。”文皮皮伸出了手,一一握过。
一听文皮皮喊三宝“宝宝叔”,夫妻两人忍不住笑了,但听到直呼大老板的名字,还加上胖子,不免有些担心父子俩的关系,听这话音,让多少人头疼的文敬佛,在自己儿子面前没多少地位啊。尴尬的三宝摘了帽子挠头皮。文皮皮转念一想,也笑了起来,改口道:“三宝叔,钱呢?带来了么?”
三人一听,心想,这家店都是你的,还用要钱么?沈红丹笑道:“皮皮,你见过从自己店里拿东西,还要付钱的么?”文皮皮一听,恍然大悟,怪不得刚才打电话的时候,文敬佛一点都不担心自己,而且还给自己提起叫小烟的女孩,原来这是他开的。
说话间,小烟和主持人都走了过来。沈红丹对两人说了几句话,就听到主持人拿着话筒说道:“今天竞标结束,小烟陪3号包厢。”此话一出,一片哗然。每个人心里都在想,若是这样的话,那么刚才那位得是什么阔绰身份,出手就是十九万。秦两川和包间的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都以为自己在做梦。特别是牛兰兰,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看错了人,摸自己屁股的这位,估计两个方家也比不过,更别说旁边这位秦两川了。而秦两川的第一感觉就是回家,让老爹告诉自己这几天陪的文皮皮到底是什么背景。自己可不想在当傻瓜。
沈红丹侧了个身,从文皮皮身边走过。笑着走向方康,刚想说声抱歉,就听到方康说:“沈姐,我出二十万!我还就不信了,那**穿的衣服跟不上我一个内裤,能出得起这些钱?”
沈红丹笑脸一变,一道冷光射出,脸色平静的说道:“方少爷,注意你说话的用词,小心我扇你的脸,回去让你爹好好想想,在这个矿区,他真的最有钱么?还是你这个当儿子的自以为最有钱?”说完此话,沈红丹转身,回头又说道:“无论你出多少钱,那位都会比你多一块钱。”
“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今晚小烟chutai,我就收他一块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