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北辰云溪气走后,云纵怡然自得的用金丝银绢花凤凰手帕轻轻拂去手上仅有的一点灰尘,边招呼道:“你们继续忙。”可是众人见几分钟前,大小姐抬手间就灭了七小姐的志气,哪里还敢和平时一样漫不经心甚至罢工、打骂这尊大神呢?这是不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于是一个个都敛声息语做各自分内的事,擦桌子的擦桌子,沏茶的沏茶。
落竹院难得的清净下来。云纵见达到了效果,也就拿起了一本书,靠在软榻上翻阅起来。一个小奴婢走过来,娴熟地为云纵揉肩捶背。
阳光透过窗户洒了下来,在这一刻,一幅奴仆安分做事,主子怡然看书的画面清楚地呈现出来。
这个为云纵捶背的奴婢心里感叹:“落竹院,究竟有多少年没有这么安静祥和了?”
这时,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云纵抬头望去,是一个瘦弱的小奴婢打碎了侯府高家五夫人送给三姨娘的,三姨娘送给自己青雨雪龙牡丹画花瓷。所有人都看向了满地碎片,停下了手中的活。不少人还瞄了瞄北辰云纵,看她接下来会采取什么措施。云纵眯眼:哦,有趣,看来是个奸细啊。
“小姐......苒......苒儿不是故意的呀,请......请小姐......恕罪。”这小奴婢跪在地上不住磕头,不一会儿,她的洁白的额头就出现了淤青,淤紫,泛出了殷殷血丝,惹人怜惜。
“你叫什么名字?”
“奴...奴婢江苒。”
“你是哪家的?”云纵戳破骗局。
“小姐?”小奴婢抬头。
云纵身边的丫头皱眉道:“大小姐问你,你是哪个院子里的?”
北辰云纵注意到了,打碎瓷器的人奴婢称自己为小姐,而为自己捶背的奴婢称自己为大小姐。而自己脑海中零零散散的记忆碎片记录的自己的身份明明是北辰宫大小姐。说明自己身边的奴婢是自己这一方的人。
“小姐,我......”
“大小姐让你说你就说啊。难道咱们大小姐会针对你,大小姐一定会明察秋毫的。”北辰云纵又发现,为自己捶背的这个奴婢虽然声音大,但双脚不停颤抖,后背也浸湿了。
江苒心里皱眉,七小姐不是说北辰云纵和江雪很傻吗,不是说她最见不得有人向她下跪吗,敢情把自己当猴儿耍?可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自己只是普通的一个洒扫奴婢呀。哪像这个江雪,虽然是北辰云纵的贴身侍女,受尽凌辱,但好歹是个大丫鬟。北辰云纵不傻了,一定会想起江雪的尽责,万一以后发达了,还说不定会赏江雪什么呢,虽然这发达的概率极小。可是自己江苒呢,七小姐吃香的喝辣的,什么时候赏过身边的人,哪怕是一锭银子?除非是要买通什么人。比如她想嫁给年轻的岭南王,收买了岭南王身边做事的阿华。